春山
读高中时,每学期总有那么一两节体育课要越野赛跑,其实无非是爬山罢了。终点是山上的一座关帝庙,名为万春寨。因时间限制,每次总是匆匆跑上山,又匆匆跑下山。四周的景色从未好好欣赏过。没想到——我们搬家后,竟就住在这山脚下。
在阳台上,便可看见似只有咫尺之遥的金峰山。
我常常去爬山,或约人同行,或一人独往。每次无不乘兴而去,兴尽而返。不爬山的时候,我就在阳台上看山,读山,当然,也让山看我,读我,其间颇有“相看两不厌”的情味和意趣。
此时的山上,有许多高大的乔木不约而同地开满了花———春天这场盛大的宴会是不分平野、闹市与深山而举行的,只需看这些平日里极为朴素敦厚极不善于打扮的树木也会盛装赴宴,就足以证明这宴会的重要和隆重了。但奇怪的是,这些山中乔木大多开色彩浅淡的花,或纯白,或略带芽黄。山中有几棵油桐树,开的花是极吸引人的,其花形似桃花,但却是白色的,如雪一样,而花蕊则是鲜红的,红白相衬,甚是夺目。
小灌木丛没有那成片的雪白的花浪。栀子花似乎是性格含蓄内敛的女孩,所以它开花时总毫不张扬,或三五朵或七八朵,或藏于叶间或点缀枝头,那种羞怯让人无法不多生出一份怜爱之情。这座山栀子花不少,但分布零散,且每株花开得不多,因而一眼望去,那六瓣的星状花便似疏星落地,星星点点,颇有情趣。万绿丛中,不时闪现出的三两朵洁白的星状花,是极为耀目的———谁说只有“万绿丛中一点红”才醒目?在登山的过程中,它时不时地出现给你带来了惊喜,也带走了疲乏。而在登山的过程中,那幽远的香气就像尾巴一样紧紧追随着你,执著得让你一刻也不会,一刻也不敢忽略或忘记它的存在。
奇怪的是,山上的栀子花全为单瓣的,而我家里种的栀子花却是复瓣的。现在也正或含苞或绽放。记得刚开始时,小小的花苞躲在叶腋,藏在枝间,就像一枚枚异变的叶芽。渐渐地,一个个小花苞胀成了一枚枚饱蘸绿色墨水的“毛笔头”,又再过了几天,真的是“妙笔生花”了———一树的绿色毛笔头不见了,只见一树的雪白,一树的花团锦簇。也许,栀子花也觉得用笔是写不出对春天的赞美和咏叹吧,所以,“笔”下生花,用绽放的美丽直接歌唱春天,赞美春天。那花瓣重重叠叠的、洁白的花朵是春天天地间流动的绿海中偶然激起的浪花———是“偶然”,因为花季一过,花浪便平息,一切便又回复为平静的绿色海洋。可能养分充足的缘故,家养的栀子花花开得多,花多的时候,真的可以感觉到那汹涌的气势,甚至可以听到那铺天盖地的咆哮声来。
栀子花的同盟战友是桃金娘。冠以“桃”名,其花果真似桃花,只不过花形更大,颜色更红更艳。假若桃花是略施粉黛的大家闺秀,则桃金娘便是乡野中漂亮、淳朴而又热情奔放的村姑。其花开颇有种无拘无束的泼辣劲头。如果说栀子花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含羞地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则桃金娘是坦率直露的女人高唱:“说吧,说你爱我吧!”或固执地强调:“爱要说,爱要说!”
几阵春雨过后,开过几日的桃金娘仿佛是洗尽铅华的素面朝天的女子,尽现她如玉的容颜———不过,过不了多久她就“香消玉殒”了,而初开的则如盛装的女子,光彩夺目,艳丽动人。 一不小心进来了,送个鲜花的说。 大学时爬山过,北方的山都是石头山,不比南方的山秀丽啊。 <P>楼主写得好啊。</P><P>看完想到一词“胸有成竹”,感觉整座山都溶到了楼主的笔下,很细腻很安静的感觉。</P><P></P> 阿北好厉害也自从换了头像之后文章写的越来越好了.支持一下. 羡慕.我们根本就没有这种爬山的条件的机会! 我们这边有要不要过来玩啊,第一次在这个论坛上发贴! <P>写的不错 支持下 </P><P>不过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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