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助教都不当”
葡萄牙是目的地——而失业则是最近的未来。我提醒他,在葡萄牙很少有教练能够在同一俱乐部待上4年。他一直过着一种没有压力的生活,工作过的大部分俱乐部都是豪门,艰难的日子还没有来,但一定会来。
穆里尼奥说:“我知道一切会很艰难。我所将进入的环境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心态已经不同了。我也意识到,我从来不属于那些负责发牌和操纵比赛的帮派……考虑到这些因素,我知道自己会有一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还有,我从来不是一名成功的球员,所以不会享受到其他教练能够得到的那种保护,我没有一个成功球员的过去来支援我。”
但不管如何,他对自己充满信心:“我对未来一点都不担心,我能够创造历史,能够赢。我迟早能找到葡萄牙的一个小球会。我有明确的计划,在巴塞罗那当助教时又接受了很多媒体访谈。这样,葡萄牙国内就有机会了解我和我的想法,这是我从加泰罗尼亚带来的另一张王牌。”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间比他想像的还要早:9月中旬,穆里尼奥正在塞图巴尔家中与家人共进晚餐,妻子塔米给他递过了电话。打电话的是穆里尼奥好友、《环球报》前记者帕拉梅斯,此时他是本菲卡俱乐部新闻总监。他让穆里尼奥到里斯本来一趟:“(本菲卡主席)阿泽维多今晚想和你谈谈,他会给你一份工作,你能在几个小时内赶到里斯本吗?”
穆里尼奥回答:“你疯了,想都别想。你知道我不会再去当助理教练,去里斯本根本是浪费时间。替我向主席先生说抱歉,但告诉他我不会为了一个小职位去那里,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当助教。”
帕拉梅斯说:“来吧,来里斯本和他谈谈。他给你的工作不是助理教练,快给我上车到这里来。”穆里尼奥答道:“不是助理教练?那告诉我,你们这些家伙想要什么?”帕拉梅斯说:“我不能再说更多了,我们见面再谈。”
放下电话,穆里尼奥开始吃晚餐。他想起在巴塞罗那的最后一个赛季,还在西班牙的时候,阿泽维多给他打过电话,希望他担任本菲卡主帅海因克斯的助理教练,但穆里尼奥并不想从一个巴塞罗那助教转成本菲卡助教。而现在,海因克斯刚刚在本菲卡下课。
从塞图巴尔到里斯本通常需要半小时车程,穆里尼奥打开了广播。在半路上,他听到了新闻:“托尼将是本菲卡新主帅。”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么晚了,帕拉梅斯却让我为了微不足道的东西离家去里斯本。我要告诉他们:我可不当助理教练,不管是托尼,还是卡佩罗,谁的助教都不当。”
穆里尼奥拿起手机,给帕拉梅斯打电话。还没等对方拿起话筒,他就发火了:“托尼要去本菲卡,我现在就右转回家,再不去里斯本了,你知道我不会再成为助教。”帕拉梅斯很熟悉穆里尼奥,知道他当真会这么做,所以只能无奈提前披露秘密:“放松点。主席要我保密,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告诉你:你将被邀请担任本菲卡主帅。”
这正是能够劝说穆里尼奥完成里斯本之行的唯一一句话。当他到达里斯本时,阿泽维多主席在市中心的一处房产前等着他。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但双方还是进行了会谈,最终达成一致:本菲卡不会给穆里尼奥很多资金,但将帮助他培养本土青年;本菲卡会给穆里尼奥足够的时间,短期内不会要求他夺冠。
37岁,穆里尼奥成为了本菲卡历史上最年轻的本土教练,只有瑞典人埃里克森比他更年轻。半小时后,他回到家中,摇醒已经睡着的塔米:“我会执教本菲卡,明天我会去里斯本,在酒店里待两三天,因为我需要全神贯注。”塔米翻身过去继续睡觉,穆里尼奥也睡得很香。
惩罚马尼切
次日是周三,球队放假。穆里尼奥很早就起床,收拾起一个简单的包,和家人说了告别。此后几天,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在酒店和光明体育场之间两点一线,拼命地工作。很快,他就将迎来自己的第一场比赛——客场对博阿维斯塔。
作为新帅,穆里尼奥遭到了一些电台和电视台记者的批评,主要是骂他缺乏经验。考虑到之前他在接受西班牙媒体采访时对葡萄牙足球界有负面评价,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穆里尼奥难以理解的是本菲卡的现状:球队中只有梅拉、马切纳、恩克和范胡耶唐克少数几个球员可堪一用。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穆里尼奥让俱乐部的情报部门就下场对手的情况写一个详细的分析报告:他们踢法的主要特点;优势和弱点;球员的简况;他们的长处和短处。考虑到本菲卡是一支有传统的伟大俱乐部,以及它的职业水平,穆里尼奥觉得这应该没什么特别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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