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繁花盛开的年轻
亦舒是红尘里聪明市井的人,连她都说:“我似乎是个寂寞专家,从十五岁开始便觉得寂寞,读书寂寞,考试寂寞。与父母住一起寂寞,搬出去一个人住更寂寞,工作的寂寞,没有工作的寂寞;有男朋友的寂寞,找不到伴的寂寞。人群中的寂寞,黄昏的寂寞,哗,她妈的,都是寂寞。在外国寂寞,回了家又寂寞。太阳底下是炎热的寂寞,月亮底下是黯然的寂寞……”
五月的天,芳菲殆尽。盛夏的幕缓缓拉起,而春天总是在时光尽头策马扬鞭恋恋不舍地回头。
五月的天,阴晴不定。人心也明明暗暗地百转千回。离别。拥抱。惋惜。追忆。这世间永不缺无奈。
五月的天,哀感顽艳。谁的泪水变成头顶的天幕始终将我笼罩。上帝眷顾我,让我天天都有空欢喜。
五月是纪念。请用感念封喉,不诉离殇。以手加额。
若非故作深沉,记一段流水也许会使你惊醒过来。
或者想想尚未发生的事,别管那些惆怅旧欢如梦,不要轻易认为大局已定。
眼看夏天哗哗地来了,会在某个闷热的时辰,想起这一夜的微风吧。
想起林白的诗句:一月你还没有出现/二月你睡在隔壁/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蔷薇/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
最终我们还是遗忘了剧情,只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的细小迭荡。
“他也不用抱歉,我也不用亏欠,只怪渴望总是暴烈。”明哥这样唱。
过眼云烟里兜兜且转转。从顽石凿取每滴甜。能否颠倒众生,又有什么重要。
桑塔格曾说:“我写作此文,是为了揭示这些隐喻,并藉此摆脱这些隐喻。”
有时候,我们羞于承认轻浮的爱,表面的爱。可是世间最浮光掠影的相恋,在某个程度上甚至远远超过了那些脚踏实地勤勤勉勉经营耕种的一亩三分田地的爱。
因为它最靠近真实。
所以也最容易消逝。
我曾经从别处得到过一些幻象。让我在无法安身的时候,错误地以为那是立命的东西。现在发觉人世间种种,真是云烟。
可是为什么我还会在某些时刻,在临近梦魇退场的清晨,觉得如此锥心疼痛。
这世界始终都荒凉。跟有没有你没有关系。
跟我在不在原处,也没有关系。
周边的聚散频繁,暧昧光影里有人红了眼圈。
常常我们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其实城外乱纷纷,戏码已演过数番。
今天的爱人明天爱别人。
亦舒老早教导我们:
“做人至要紧姿势好看,如果恶形恶状追求一件事,那么赢了也等于输了。”
大概真是这样,泼辣妇人总能守住婚姻,却搏不到赞赏眼光。
擅长保持仪态的女性,忍到心已夭亡,韶华尽逝,但或许可以千古流芳。
有时掩饰一点点不自信,欠一点点勇气,但不会轻易丢弃自己心里的声音。
很多聪慧女人应如是,只是走着走着,为何要用隐忍撑住端庄,以含蓄委屈换取貌似平和。
常常我们没有得到想要的,就以为被辜负了。
可若是从此就不想了,那人生真是太TMD苍白了。
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努力,赤子之心护在深处,又心甘情愿想要交出去。
象暗蓝夜空,惊觉间抬头看见隐约星子,交互的光芒微弱,却沉默坚决。
纵使一眼之缘,又关谁的痛痒?
巨大声响过后,尘归尘,水归水。而我们是真得识破人生的意思,还是漫漫长路里偶尔的自我放逐。最后呢?我们也会偶尔抑郁,却不会过分悲伤。日复一日的河流,会吞没许多细节,从恍若平静,到波澜不惊。仿佛是这样镇定下来,茫茫如水的人生,才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那个时候,也许你已经忘记“反正我是要爱你”这样壮阔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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