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碗鸡蛋面 [复制链接]

冷雪飘

Leggenda

永远背弃所谓的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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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楼主

发表于 2005-5-15 11:54:3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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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鸡蛋面
 谨以此文，献给荒凉、宁远兄妹
 一
美特斯邦威专卖店。
雪转了一个圈，微笑着问我：“好看么？”
我痴痴的看着她仍在跳动的长发和起伏的胸膛，心神一荡。
雪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稚气未脱，活力四射。有那么一天，她怯生生的跑到我跟前说，我觉得你好象我以前的一个病故的表哥。我可以叫你哥吗？
于是我糊里糊涂的，就多出了这么一个妹妹。坦白说这一点让我很不爽，用兄弟们的话说，身边经常有个美女是福气，但是这个美女是那种你不能碰的妹妹，那就比坐牢还要郁闷了。

“喂！”她跑到我跟前，绕了一下手，“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长叹口气，“我在想，刚才你在换衣服的时候，如果我把换衣室的房门稍微打开一点，能看到点什么……”
“恶心。”她呸了一口，“正经点，你可是我哥。”
“是哥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说，“一样会邪恶。”
她突然沉默了。过了会，抬起头跟我说，“哥哥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得让我相信。自己人不会邪恶。邪恶的不是自己人。”

 二

我在24号做访谈的时候，开始深入的试图去了解越走越荒凉。
24号平时是一个作风严谨，纪律严格，气氛沉闷的地方。做访谈就是希望活跃气氛，而要活跃气氛，就必须在荒凉的身上挖出猛料来。
于是我狂热的关注着在那个前瞻贴里，每个根荒凉发生各种关系的各个女人，于是我就认识了宁远，传说中的丁丁。
一个敢于在论坛上公开的说，“我爱荒凉”的女人，一开始就吸引了我的全部眼光。


 三
商场宝石专柜。
女友有些发亮的眼睛看着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首饰。
“飘飘，我是这样一个女人。我知道我没有福气去享受10克拉的钻石，但是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去接受一块红宝石。我要一个小一点的钻石。”她凝视着我说。
我的眼睛在钻石和红宝石之间的价签间转来转去，“看啊，多漂亮的红宝石。”
她沉默了。
“飘，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有的时候，你真的很呆。”

操场上。
我走下球场，气喘吁吁。雪递过一瓶可乐。
“怎么了你？”她关切的问，“好象吃错了药一样。”
“问！”我抬起头看着她，“很多女人找哥哥都找那种能帮上自己忙的大款，你为什么要找我这一个穷小子？”
她楞住了，过了会，抬起头，“我找的是大款啊——是未来的大款。”
说完，她笑了，因为微笑牵动了脸部的肌肤，在夕阳中幻化出一条柔美的曲线。
 四
感情是件面纱。
宁远说，她害怕荒凉的往事被纠了出来。
我淡淡的笑着，不置可否。被揭开的伤口不腐烂，被掩盖的伤口腐烂。不敢面对的人是弱者，弱者不配在24号代表蓝黑！
这道理她一定懂，但是她关心的人是她哥，所以她糊涂了。

 五
“问！”我躺在草地上，问身边的雪。“你老说你是我妹，如果有天我身无分文的去投靠你，饿了一天，你会怎么着？”
她笑了，“我会给你两块钱打发你去吃饭。”
我闭上了嘴，这话听着很不舒服。
她又笑了，“我还会等你快走出门了，再叫你回来，然后拿回一块，说，一块就够了……”

 六
为了了解荒凉，我登上了荒凉的blog。
淡雅的忧郁，刺目的诗，冷冷的文字，于是感觉到浑身有点冷。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很容易被感染的人，所以轻而易举被荒凉拉进一个夹杂着淡淡的失落的秋风萧瑟里。
真的，跟荒凉聊天，不被他带动的也开始忧郁的人，我想不多。
但是，在那个blog里，看到丁丁和他的版聊，我突然发现，那些聊天的字句，跟整个blog如此的格格不入。
是的，在一片荒凉中突然加进了一些温情，在一片秋叶中突然加进了一袭春风，这让我这个很敏感的人一下子察觉出来，并开始沉思。

 七
“我们分开吧。”女友静静的说。
我却从里面听到了世界坍塌的声音。
“给我个原因。”我平静的说，手却微微发抖。
“原因……”她抬起头看着天，“我可以接受你没有现在，但我不能接受你没有将来。”

暴雨。
敲开雪的门的时候，我已经倒了下去——两瓶白酒，10多瓶啤酒。
在沉沉睡去之前，听到了她的大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醒来，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的对面是沙发。沙发上横躺着一个姑娘，雪。
我摇了摇仿佛要裂开的头，肚子很饿。摸了摸身上没钱。
叹了口气，想起了老雨的诗，“昨夜入城去，归来泪满身。坏抱美女者，皆是有钱人。”
有钱有美女，没钱饿肚子，亘古不变。
这年头，没钱你还有什么呢？
雪睁开了眼，摇晃了一下子脖子。横卧在沙发上，脖子一定会不舒服。
“哥，你该减肥了！死沉死沉！”她蹦了起来。
我沉默着。
“怎么了？还难受呢？”她跑过来，扶着我又躺下。
“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问题么？”我推开她的手，“现在我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来投靠你了。”
她笑了，“你饿了吧。”说完跳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她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碗滚烫的鸡蛋面条。
“爸爸说，喝醉了后要吃点稀稀的东西。”她微笑着，“不过你得吃慢点，会烫。”
我接过面条，说不出话。
她又笑了，“放心吧，有你妹在，无论什么时候，有我吃的，你就不会饿着的！”
我再也忍耐不住，丢下面条，紧紧的抱住她，无声的汹涌的眼泪迅疾模糊了视线。
 八
我默默的看着丁丁和荒凉互相的字句，心里突然觉得温暖。
我想，我的采访在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挖掘到了最大的宝，感人的感情，可以相信的、可以依赖的，超越于任何伪善的爱情和互相利用的死党关系的，兄妹感情。
在了解到这些后，我开始疯狂的想念那碗鸡蛋面条——是的，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在24号的访谈即将在这两天开始的时候，我想，我们都一起来想象一下那些鸡蛋面吧——当民政局前排起离婚的长队，当几人合股的小企业一家又一家的倒闭，当这年头放弃一分感情比坚持一种信仰来得容易来得痛快来得自如——
为什么不去吃碗鸡蛋面呢？

后记：
今天我在加班。看到了丁丁的文字，突然想起写点什么。
我的那个妹妹，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幸福，是否快乐了。

于是一个小时码出了上面这些字。看的让自己都有点眼晕，拿来献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如果出发点仅仅是为了希望告诉荒凉和丁丁在目前的拥有前，以前的日子一定要珍惜，以后的日子一定要珍重的话，我想我还是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