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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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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0 17:25:3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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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风情
文/亡岛

（一）初露锋芒

风

掀起了林寒的衣襟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些凉意

但是林寒的心里却有一些寒意

“十年了！还没有来！”

林寒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

剑没有出鞘

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它的锋芒

剑

杀人的剑

杀了很多人的剑！

“出招吧！”林寒开口了

对面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故做镇定的表情掩盖不了骨子里的轻狂

这样的人林寒见的很多

大多是一些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急于扬名立万的小毛孩

对于这帮小辈林寒是不吝于赐教的

这也许是他打发寂寥日子的方法中最有趣的一种

“你还没有拔剑！”年青人道

林寒心里一动，这个年青人有些不同！

“我的剑这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鞘。”

“请前辈拔剑！”年青人的声音坚定而执着

林寒虚目细看，这个年青人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难道...........

林寒慢慢闭上眼睛，道：

“你还不够资格！”

年青人的气息开始有些乱了

林寒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夕阳如血

一只大雁悲鸣着飞过

“我姓萧，我够资格吗？”年青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什么！。。。你姓什么？？”林寒握剑的手在颤抖

“我姓萧。”年青人似乎平静了下来

“萧。。。萧。。。你难道是。。。”林寒的剑险些从手中跌落，十年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眼中浮现

“是的，我够资格吗？”年青人没有任何表情

“够。。。你够。。。萧。。”林寒抬头长叹，一滴眼泪在眼角闪动

十年的等待。。。

林寒稳住了心神，直视着年青人道：

“我要拔剑了，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年青人没有回答，摆开了架势

风

刮过

林寒

拔剑

出招

比风还快！

年青人心一紧！

这一招，他很熟悉

就象熟悉自己手中的剑一样熟悉

他从小到大不知道练习过多少遍！

但，他没有想到竟有如此的快！比风还快！

没有退路了！他刺出了一剑，坚决而绝望

一丝凉意扫过他的脖子，他闭上了眼睛

风停了

他却没有倒下

他睁开眼

看见他的剑刺进了对面老者的胸膛

而老者手里却握着一把

断剑！

痛！麻木了林寒的身体

林寒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比上次和铁三拼了三天酒还要舒畅

林寒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费劲但很清晰地说道：

“孩子，你胜了！”
萧翎呆了

因为他清楚：如果林寒的剑不是断的

他早就去阴曹地府了

他更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让自己来送死！

因为萧翎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老者的对手

难道父亲早知道老者的剑是把断剑？

还是父亲算定老者不会杀了自己？

如果自己没说自己姓萧呢。。。

冷汗透湿他的背襟

萧翎看着林寒略带痛苦的笑容不知如何是好

林寒点住穴道止住了血

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盘腿坐下运气疗伤，片刻已觉无甚大碍

他看看了萧翎，萧翎手提着剑一脸茫然

“你可以走了！难不成你想杀了我？”林寒说到“杀”字的时候，眼里寒光一闪

“我。。。不敢，在下根本不是前辈的对手！”萧翎知道即使林寒受了伤自己也不一定赢的了

“你小子还算诚实，你走吧！”

“在下有几事不明，还请前辈指教！”

林寒心里一颤，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要问什么，但是他不想再重提往事，他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说道：

“你去问你的父亲吧！他知道的很清楚！”

“请前辈答应我吧！”萧翎知道父亲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滚！信不信我杀了你！”林寒睁开眼睛，寒光四射

萧翎感觉到了杀气，但他没有动摇

因为他知道这也许是解开困扰他多年心结的好机会

还有，虽然老者脸若冰霜，但是萧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这张脸在梦里出现过

直觉告诉萧翎：他可能会死，但绝对不会死在对面这个老者手里！

所以，萧翎没有动，连头发丝都没有动！

林寒重又闭上了眼，似乎在运气疗伤

山谷里很静，立秋已过，但天还没完全凉下来

树叶还很茂盛，花朵还没开始凋谢

林寒的心里很乱，往事一幕幕纷杂扑来

险些让他走火入魔

林寒明白：现在他这个状态，一个走江湖练把势的三脚猫说不定都能结果了自己！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早已让他不堪重负

今天，是不是该有个了断了！？
太阳已坠入西山

天边一抹紫霞象林寒的表情一样变幻莫测

巨大的阴影将小小的峡谷包裹了起来

“也罢！。。。”林寒仰头长叹

萧翎的心一阵狂喜，知道有门了

林寒施施然起身，转身，说道：

“你跟我来吧！”

没走几步，突然

”喋喋喋。。。。。”

一长串怪笑在山谷中回响起来

似鬼魅般如泣如诉

林寒心一沉，“不好！没想到这老怪来的这么快！”

林寒运气沉声，道：

“薛老怪，有没有带酒来啊？”

声若洪钟，整个山谷回应不绝

萧翎不禁在心底击掌叫好，“好内功！”

怪声再次响起，尖锐嘶哑，有如一把钝刀刮破锣

“林大大大侠，竟然认得我薛老头，不胜荣幸啊！不过酒没带，因为我听说受伤的人最好不要喝酒！喋喋喋。。。”

“这老怪物果然了得！竟听出来我受了伤！”林寒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今天要有一场恶战！

“哈哈哈，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只听说嗜血魔头薛厉无恶不做，没想到还是个小气鬼！哈哈哈。。。”

笑声如滚滚气浪袭来，震得萧翎两耳发胀，心下更对这位老者敬佩万分

“休得废话！今天老子一定要取了你的狗命祭奠我的好徒儿！”怪声愈发的尖利刺耳，搅得萧翎的心如虫爬般恶心难受

“我当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了你徒弟啊，他不是叫吸血鬼嘛，我就成全他让他做个真正的鬼，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啊，哈哈哈。。。”

“好！我来好好谢谢你！”话音未落，一阵阴风袭来

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一个白发黑面的老者出现在谷口

暗红的斗篷在风中上下翻飞

不知道浸染了多少人的血

那老头的身子似乎也随着风前后左右摆动，但却未动分毫，端的上乘的轻功！

薛厉双手各持一把三棱剔骨尖刀，一双血红三角眼熠熠发光，厉声道：

“今天本尊就领教领教飘香剑法的高招！”言罢就待闪身急进

“慢！”

叱咤一声有如晴空霹雳！

林寒一惊，只见

萧翎横剑立于路中

剑眉稍张，星目微睁

朗声道：

“前辈要领教飘香剑法，在下愿恬脸奉陪！”
“你！？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小杂毛？！”

嗜血狂魔薛厉根本未将萧翎放在眼里

“对付老杂毛，自然只有小杂毛了！”

萧翎虽然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不敢有一丝怠慢，虽然他初出江湖，但也清楚面前这个人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魔头，功夫确实不能小觑！

“好小子，本尊就先收拾你！”

薛老怪尖叫着扑将上来，身形快若闪电，两把三棱剔骨钢刀上下翻飞，招式怪异毒辣，招招都奔要害而来

萧翎不敢大意，先用飘香剑法第二式“一树杏花漫天雨”护住全身

电光火石间，二人已过了数招

林寒没想到萧翎会主动挑战大魔头，不禁暗赞后生可畏勇气可嘉

但也有些担心：薛老怪声名赫赫绝非浪得虚名，萧翎年纪轻轻阅历浅薄，恐怕。。。

待二人交手后，林寒的心才渐渐放宽

暗叹：这少年果然天赋异秉，尚不及弱冠之龄，一套飘香剑法使得轻灵飘逸游刃有余

更难得的是他处于下风却临危不乱从容淡定，远在当年自己之上！

关键时刻自己也可以出手相助，反正对付这种老魔头根本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样一来萧翎即使不能战而胜之，也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数十招过后，萧翎心道不好：

这老魔头招式怪异防不胜防，好几次自己都是勉强躲过，差只毫厘

而且老魔头轻功超绝，自己的剑几乎碰不到他的衣角

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突然!

萧翎脚下一个迟疑，将左臂完全暴露在薛厉刀前

薛厉大喜，正愁迟迟未能解决掉这个乳臭小儿，挥刀急上，恨不能将萧翎一劈两段

眼看刀就要落在萧翎的左臂上
“叮”一声脆响

一枚石子弹开了薛厉的三棱刀，薛厉顺势翻身向后掠去

一片布在风中飘落

暗红色的布！

“好你个林老儿！你也枉称大侠！你们给我记住！后会有期！”

薛厉怪叫着，几个纵身已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前辈，你。。。”萧翎话还未出口，林寒已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怪我出手？”

萧翎沉默：他自信那一剑可以取了老魔头的性命

“如果我不出手，我相信你死得一定比他快！

你想用一只胳膊换一条命的想法勉强过得去，但我打赌先死的是你！

因为薛老魔的刀上抹有见血封喉的剧毒！而且”

林寒捻了捻胡须，悠悠的说道：

“如果不是我站在旁边，你的那一剑虽然精妙却未必能杀得了薛厉！”

闻听此言，萧翎脸色一变

——他不怕死，但他对自己最后一剑有绝对的信心！

林寒接着道：

“薛厉恶贯满盈却一直逍遥于世，并非没有人想除掉他

但他的轻功冠绝天下鲜有敌手，他几次死里逃生也全赖于此，现在看来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刚才因为我站在旁边，他不得不对我有所防范，否则你那一剑未必能得手！

年青人，想活得长点儿，就别象刚才那么冲动！”

说罢，林寒转身向谷中走去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萧翎向林寒的背影抱拳鞠躬道。

刚才确实是他初涉江湖后的第一次恶斗

萧翎略微平服一下气息后，大踏步地朝林寒的方向走去

因为他已下定决心：

即使是死，

也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