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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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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接近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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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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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6 11:55:4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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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撒沙同人
紫藤萝开，年年岁岁；紫藤萝落，岁岁年年．
在一年一度花飘散的日子，紫藤箩树的落英满天飘飞，宛如梦中轻舞的紫色精灵，最终归于氤氲的泥土芬芳．而那紫藤萝之花，却依旧年年开放，在朝霞晨雾里，在星光月影中，延续着一个不灭的轮回．
在亚平宁的北部，米兰城的梅阿查，我对人们一向赞美的柔软的阳光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有那些微笑起来也永远带着忧伤的味道的紫藤萝花，让我不止一次地产生想与它们融合的念头．
我喜欢这样的夜，在荡漾的月色里，在流淌的星河下，在弥漫着先生慈悲气息的Via Durini 24，静静地观望着紫藤萝花开花落，替先生守候着生命的轮回．梅阿查，蓝黑人的朝圣之地；梅阿查的主人，便是被内拉祖里如圣者般敬仰的先生——玛莫西·莫拉蒂－－大国际米兰时代的开创者－－安杰洛·莫拉蒂的儿子．
先生来自这个南欧古国的传统世家，他的身体里流淌着贵族的血液，他的身上弥漫着高贵的气息，他如同开放在梅阿查的一朵圣洁的紫藤萝花，不染就一丝世俗的气息．但他从不遥远，他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尊严无比的佛陀，而是大慈大悲行走人世间的观世音菩萨．先生的笑容，永远带着太阳光辉的柔和味道，他如同太阳，把恩泽带给世界每一个角落的内拉祖里，也带给了我－－一个遭命运遗弃的弃儿．在许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当我独自徘徊在梅阿查球场外，在肆虐而又冰凉的风中瑟瑟发抖，如同那些身披蓝黑色条衫的战士们一样的孤独无助时，是先生用他的宽厚慈悲赋予了我生活的新的希冀．
先生亲切地叫我“撒沙”，而其他人则戏称我为“梅阿查的守夜人”．也许，是因为我第一次遇到先生，是在一个寒夜的缘故．从小，我便迷恋着夜．我迷恋那闪烁的群星，璀璨的银河，梦幻的月色．我喜欢在Via Durini 24的展览室里，在那一座座已沾满岁月的尘埃的奖杯旁，守着一盏由青铜制成的沧桑的残灯，在古老而沉重的钟声中渐渐睡去，在梦中向人们诉说那遥远的英雄传说；我也喜欢睡在梅阿查的正中央，躺在那柔软而舒展的青草上，任那青翠的精灵拥抱我的身体，感受着青草的轻柔，闻那泥土的芬芳，整夜整夜地看着星空，数着那永远也没有定数的繁星．
我，注定只是梅阿查的一个匆匆的过客，许多年后或许已没人记得我曾经来过；而先生，他就是这里的太阳，即使梅阿查经历怎样的人世的种种变迁，以及岁月的沧海桑田的变化，他都会在这里闪耀着金色的光辉．晨曦初透，梅阿查的大门便会轰然打开，在曙色晴岚中，先生的身影如同晨雾中的朝阳，他那飘逸的头发，泛着黎明的光辉．先生的身后，是他的孩子们，罗尼和BOBO披着蓝黑色条衫，领着众多的蓝黑战士，紧随在先生的身后．罗尼是被世人追捧的尊贵的外星人，BOBO则被世人嘲弄并被打上卑贱的足球娼妓的标签．但在先生身后，在梅阿查球场，他们的脸上却写着同样的高贵与尊严．
朝阳透过紫藤萝繁茂的枝叶，洒下一道道柔和的光束，紫藤萝树下，罗尼和BOBO他们正在聆听着先生的谆谆教会，先生把他慈父般的关爱，化为柔和的语言，添上晨曦的温暖，洒向他面前的这群孩子．晨风轻拂，紫藤萝的落英在和风中飘浮，花瓣从先生的身上滑过，留下一缕芳香．有人说，当花瓣漫天飞舞时，那便是佛经里所说的天花乱坠，但当我从师父身上亲眼目睹时，感受到的却不是那高深莫测的凝重，而是一种天人和一的自然与和谐．
先生的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悯，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即使在他笑着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那一种忧伤．我看着先生的脸－－坚毅却难掩落寞之色，微笑却难掩悲鸣之情，一种哀伤竟油然而生，深深地刺通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泪水终于无声地悄然滑落；晨曦流敛，向着我轻张起她无情的怀抱，扯过我的视线，透过悲哀中深深的叹息，挣扎着交织我疲惫的麻木，寂寞、空虚纷至沓来，任孤寂的岁月在无力呼吸的张驰间仿似凝固．
人们都说，先生将会成为梅阿查的救世主，而他肩负的使命是振兴这家已沉郁多时的豪门，可是在一次次的由生到死的轮回中，他哀伤吗？时光无情地流逝，梅阿查有的是物是人非的凄凉景况，听岁月吟唱的是在风中涤荡的历史悲凉，他寂寞吗？在残酷的命运面前，先生的所有付出都化为泡影，这十数年对他来说，居然是一把辛酸的泪历，泣血的泪历，他厌倦吗？在Via Durini 24，先生备受尊敬，人们多半是为他的勇气所折服，被他十数年如一日苦苦守望所感动，可是，又有谁知道，他那深蓝色的眸子里深藏的悲悯，他那坚毅的神色后承受的寂寞？
一滴清泪淌出了我的眼眶，抬头间，先生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薄唇紧闭却已道尽千言．心中的疑虑和悲哀顿时如冰雪消融，代之以如坐春风的释然．我向先生鞠躬，向他顶礼膜拜．风撤动先生的衣袂，衣袂随风舞动却纤尘不染，只留下紫藤萝之花的一段芬芳．在飘飞的落英中，师父转身走出了梅阿查，目送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我发现，他的身影，竟有几分瘦削、苍老．
有人说，先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可我要说，先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先生是圣者，他博大的智慧，并非那些被世俗的欲望腐蚀了灵魂的俗人所能理解的，先生的智慧，是一种宽容，一种博爱，一种为追寻梦想的执著，一种为寻求真理的坚忍．蓝黑战士在先生的教化下，成为不屈服于命运的勇者；内拉祖里在先生的感召下，成为不被名利所累的智者．他们都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
可是，先生却从来没有刻意教过我什么，他用他的言谈举止感召着我，而他自己独自在Via Durini 24展览室里，探询着那对他来说陌生而又熟悉、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真理．我躺在梅阿查的草地上，看着从Via Durini 24透出的一点残灯，感受着在夜色中逐渐蔓延开去的先生的慈悲．许多年后，我才明白，没有超脱名利的心境，哪怕是一颗圣人之心，也难以担负那能忍受名利的诱惑独善其身的大智慧．先生对我的沉默，实际上是希望我在这物欲横流的红尘世界里，做一个能够始终保守着纯真的梦想的高洁之人，就像那些圣洁的紫藤萝花，而不是任名利的欲望左右自己灵魂走向的世俗之人．
在夜色中，人的思绪可以随意的漂流，好久没有看见常常捧着紫藤萝花的罗尼和BOBO了，他们以前常常不离开先生左右的，可是现在，却似乎走了好久．是的，他们都走了，他们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与荣耀隔绝的寂寞，他们终于厌烦了这种被荣耀背叛的孤独，他们终于选择了与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色彩－－蓝黑色分道扬镳，他们去追寻自己内心的欲望，只留下先生一个人在继续等待．先生，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吗？先生，你注定要在孤独总等待，在等待中孤独吗？
佛说，人活着就是受苦，可人却不愿意放弃生命，大抵是因为无法抛弃欲望这东西．人们相信命运，相信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命运所赐．命运便微笑着，接受人的顶礼膜拜．有人说，我不相信命运，我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到达梦想的彼岸，于是先生否定了命运，选择了一条抗争命运的暴虐的道路．
人总是健忘且无常的，私欲则是行为的动力，所以罗尼和BOBO才选择了背叛，背叛了先生的教诲，也背叛了曾经的信仰．这个世界，本来就处于一种幸福与苦难的动荡中间，我们流血流汗还是得不到安宁，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相比之下，追求眼前的幸福才最为紧要，所以他们贱卖了自己的信仰和灵魂．我知道有些事情迫不得已，但是我不愿做欲望的祭品，也不愿意就这样苟活于世．我不向往伊比里亚的性感海滩，也不期冀米兰内洛的温暖阳光，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辈子在梅阿查尽情开放的紫藤萝花，守侯在先生的身旁，陪他经受命运的轮回．
不知不觉间，先生已走出Via Durini 24，他微笑着朝我走来并坐到我身边，那似乎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与先生坐在草地上．夜风撩起先生的衣袂，拂到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甚至有些感激命运，如果它没有将我遗弃，我怎么能陪侍在先生身边？年幼的我啊，当时却为何没有留下任何与先生初识的记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愿意用一生去记住我和先生相识的那个夜晚，感受着他的仁慈与博爱．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把思绪拉回来．我面泛红潮，因为我知道，先生早已洞悉了我心中的一切．
这只是的一个轮回－－先生对着夜空自言自语－－这一切还不是结束．先生－－我不解地喊到．先生回过头，望着我，他的面色如夜色一样凝重，他的眼神如星空一样深邃．撒沙，你也会离开的．总有人离开，也总有人到来；总会有失败，但也总会有成功．你看那些星星，或许有一天它们会消亡，但是一定会出现新的星星来弥补它消亡后的空间；你再看那些紫藤萝花，也许它们都被风雨无情摧残着，但无法阻挡它们留下成熟的果实．
那天夜里，我终究还是没有明白先生所说的话．第二天，我就离开了梅阿查．我记得，先生对我说，撒沙，你去追逐你自己的生活去吧．我怔怔地望着先生，那一刻我才发现，先生竟是如此的苍老，他曾飘扬的金发，竟有些须灰色；他明澈的眸子，竟有些须阴郁；他修长的身影，竟有了些须佝偻．先生，你不要我了吗？先生，连你也要放弃了吗？
后来我终于明白，那只是先生的一个借口，先生第二天让我离开梅阿查，是因为，那夜竟是他在Via Durini 24的最后一夜，他在巨大的压力下终于选择了退位，把位子留给了别人．那是一个月后，在一个我自己都说不清的地方，偶尔遇见的劳尔带着满脸难言的悲哀，向我吐出了先生已经卸职的消息．我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执著如斯的先生怎么会选择卸任？多么荒谬，多么好笑．可是，我最终从的脸上明白了真相，劳尔的脸上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啊．那完全不是一个像他这个年龄的的孩子所能有的，因为他也失去了他的先生，那个优雅高贵的佛罗伦蒂洛.
紫色的精灵带着泪水和微笑离开紫藤罗蔓，留下的是关于果实和成熟的希望；那么先生强忍住泪水勉强微笑着离开梅阿查，留下的又是什么呢？是痛苦的回忆，还是美好的希冀？
先生毕竟还是选择了放弃，那一夜，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偏僻地方，我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思考着那些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什么叫轮回，什么叫结束.　　
先生就这样走了，他圣者的智慧之光，终究没有照亮梅阿查的天空．他牺牲了太多，可岁月却无情地将这一切埋葬，一切都像那凋零的紫藤萝花，化归尘土，了无痕迹．先生虽是超脱尘世的圣者，可他毕竟只是凡人，他并非无所不能的．他虽有圣者的宽厚，圣者的智慧，圣者的慈悲，可在他躯体中那颗搏动的心，却仍是一颗凡人的心．先生啊，你是怎样用你那颗凡人的心，盛下人世所有的苦难的，而那只有真正的圣者才可以承受的？
星汉西流，夜已阑珊，天边透出了隐隐的曙光．
终于，第一抹阳光透过晨雾，射向这片古老的大地．阳光投射到草尖的露珠上，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光亮，在这金色的光亮中，我突然感受到先生的气息，弥漫四处，无所不在．先生的气息，化成那一抹抹阳光，那么阳光中便渗入了先生的慈悲，这阳光便是先生的微笑吗？我看着眼前的这片草地，青绿的草在薄薄的晨雾里，泛起淡淡的笑容．先生，你毕竟还没有离开我吗？
我眼前浮现出梅阿查满天飞花的一幕，落英满天终于归于无痕．先生走了，就像那飞散的紫藤萝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带给我们内拉祖里无尽的恩泽．
我走进阳光里，看着那些孩子们在快乐的踢球嬉戏．在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是的，我将游遍天下，把先生的事迹还有那些蓝黑战士们的英雄故事传遍天下．
我在红尘中游走，不停息地向人们诉说着先生的传说，还有蓝黑战士们的英雄故事．有时候，我的身边会围着很多小孩子，他们津津有味地听着我讲的故事，用几乎敬仰的语气询问着故事中的英雄的更多的事迹；有时候，我在公园的广场，为游人们讲述着那个传说．可是，多半的时候，人们用不屑一顾的目光看着我，大人们更是像躲避瘟神一般把他们的孩子从我身边拉走，他们认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终于明白了，人们每天沐浴在阳光里，却从来没有人感激过阳光的恩泽．因为，他们自出生便是如此，在他们眼里，那并不是恩泽，而是理所当然，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
人们沐浴着阳光，却忘记了阳光的恩泽，不过，也许太阳也从来未曾要求过有人记住它的恩泽．那么，人们也会像忘记阳光一样，忘记那些曾带给他们恩泽的英雄．也许，这个时代本不属于英雄的时代．
那么，忘了也就忘了吧．
从此，英雄的传说便会彻底被遗忘了吧，就像那满天飘飞的落英．而我－－撒沙同人，一位被人忘却的英雄的弟子，又何必在此世留下痕迹呢？我回到了梅阿查，伴着飘飞的紫藤萝花，沉沉地睡去，在梦里，我和先生一起，继续着蓝黑色的英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