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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沙同人

Allenatore

最接近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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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8 10:48:5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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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撒沙同人

以此文，献给许许多多消逝的日子。

※

人是不能同情自己的，那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

年少时代，我读过《挪威的森林》，现如今，岁月已恍惚，但对这句的记忆依然如斯清晰，时常令我唏嘘。

这是个虚空的午后，阳光懒懒散散。人，百无聊赖，枕上《海边的卡夫卡》我已看了多遍，但总无法让我寻觅到当年《挪》给我的感觉。人的心情，终究是改变了，一点一滴的，等发现时，岁月已流逝了好多年。

恩，我这是在干嘛呢？是对往昔的怀念？对现实无聊的排遣？朋友们谈论着《贞观长歌》，谈论着李世民、长孙无忌、魏征，他们都是绝顶的人物，生前意气风发、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死了成为神像，供后人瞻仰。但这些终究无法让我的心灵产生鸣响，他们太过幸运、神奇，总让我觉得他们不是真实存在的实体，只有那些悲剧性的人物，才能刺激我身体里最柔软的部位，引发我心灵的震颤，比如说《挪》中的直子，又比如对我来说那个相当遥远的雷科巴。

哦，雷科巴，当我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在这个午后所滋生的所有情绪都是因为他，这个即将告别梅阿查，挥手与相处了十年的我们说再见的男子。他终究让我无法不留念，一种情绪像细丝一样从时间的深处不断地被抽出，缠绕着我的大脑，我沉浸在对他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我不是个十分念旧的人，我也不喜欢去认真回忆那些被人翻烂了的情节、那些被反复炫示的陈年往事，但一种怀旧的情绪让我有为他动笔的冲动。我很明白，我无力去改变什么，在我只能以一声叹息来表达我对他的所有的情感、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有个好的归宿时，我就知道这只是对这个脆弱的男人的一次呵护，仅有的一次，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要走了，如此的突然，也许他是厌倦了梅阿查，也许他是期待一个新的开始，如果是前者，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刻，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袭来，我们终究无法挽回岁月的流逝，一个纯情的年代走向终结。

MP3里传来了《追梦人》――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中城市的灯火已记住了你的笑容。抒情的歌词，伤感的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己，不，是比往日更强烈地摇撼我的身心。我仿佛又回到了我和他第一次相识的时光里，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一切都从两道绝妙的弧线开始，然后，这辈子，我都走不出他的忧伤。

我想起了在过去十年的人生旅途中失去的很多东西，蹉跎的岁月、离去的人儿，一时悲沧的难以自己，几欲涕零。
恩，那是1997年，一眨眼，十年已如细纱般从指尖流过，了无痕迹。在那个小城市，在我背负着命运的十字架，和国际米兰一样，在人生的旅途中艰难地行进的时候，是他的出现，擦拭了我们生活中不多的闪亮瞬间。印象中，小城的黄昏总是令人心绪消沉，梅阿查也似乎总是让我们销魂黯然。我喜欢遥望远方，憧憬大世界的繁华，那个小地方不是我生命的舞台，但我始终无能为力，国际米兰也一直在复兴的道路上挣扎，陷入一片泥沼之中，只有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悲哀与绝望。他终究为我们带来了一丝清新的空气，还有类似希望的东西。
那一年，我十二岁，一个青涩年少岁月的开始，我读着《挪威的森林》，和同学讨论渡边和直子的关系，实际上，那时我是多少不懂那种懵懂的情感的，但它总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吸引力，就类似国际米兰一瞬间抓住我的心，就类似我见到雷科巴的那一刻，总认为他和国际米兰之间会生出一种类似的感动我一生的情感，后来我知道，那叫爱情。

这个快餐年代，爱情都被打包上市，再把纯情挂在嘴边会遭人耻笑，在满天飞舞的钞票中，一切都变得廉价，罗纳尔多彻底沦为球奴，BOBO也继续做他的足球娼妓，在我们的情感被伤害的支离破碎的时候，还有这个中国男孩让我们不至于绝望，那么一点点的安慰，就足以证明了我们多年坚守的价值。

尽管如此，巨大的悲伤依然席卷而至，人的心绪仿佛被春雨淋湿般，分外的冰冷。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莫拉蒂治下的国际米兰都无法实现“贞观长歌”，大罗、BOBO、雷科巴也显然不能成为复兴时代的功勋，在世人的讥讽和不解中，浪费自己的天才和青春，最后甚至走了，还背负一生的骂名。

时光飞转，我早已从那个小城逃脱，但在大城市迷失了方向，这里的繁华终究不属于我，没有爱情、事业，我如行尸走肉，在摆着各种面孔的人群中穿梭，感受着现代都市的残酷与冷漠，只有那个小城的点点滴滴让我无限怀念。梅阿查也早已物是人非，罗纳尔多和BOBO终于成了识时务的俊杰，只有这个中国男孩还抱守一个残缺的梦在梅阿查苦苦等待。

但命运对人，是不公平的。十年了，他一无所获，他也无力再等待，选择了离开。我也发现，原来他在梅阿查里为我们表演的时间曾经那么短暂，罗纳尔多有他经典的钟摆式，BOBO也留下了122粒进球，但除了伤病，我们对雷科巴知之甚少，也许只有那么一个略带讽刺意味的“干儿子”的称呼，还能唤起一些人的记忆。

我突然有些同情自己，四处奔波了这么久，终究一事无成，但曾经的纯真却永久地失去了。雷科巴也在挣扎了很久之后，终于选择了放弃。我们过去活的悲哀，也许以后境况依然凄凉。人，终究卑劣懦弱起来。

现如今，人们谈论着倚布的天才、克鲁斯的神奇、坎比亚索的关键，雷科巴似乎成为一个被忽视的符号，见证了我们这些人成长的青春符号，倚布们才是主角，他则被人们理所当然地闲置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然而，这些蓝黑战士始终无法给我相似的感觉，那种在十年前心里生出过的感觉。曾经的梅阿查就似一部《挪威的森林》，一部青涩的青春恋爱小说，我、雷科巴、国际米兰，我们一起走过了最纯真的年少年代，我们相互之间生出的感情――我对雷科巴的喜欢、对国际米兰的爱、他对国际米兰爱，是最值得珍惜的，也会被我在内心供奉一辈子的。

但现在，梅阿查则类似《海边的卡夫卡》，充满了新奇，但终究无法打动我。也许梦可以续，但大时代还未开始，一种莫可言状的东西就彻底地消逝了，确切地说，是心灵的震颤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在大罗的泪水中，在BOBO的背影里，那种东西就渐渐变淡，终于在雷科巴转身的那一瞬间彻底消逝了，仿佛被时空吞噬了般。

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回到过去，无论悲伤还是喜悦，再和你一起来过，一起憧憬，一起和国际米兰度过最纯真的年代。如此，足以。

但时光飞逝，昨日已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一种消逝早已在我的身体里成长起来，一丝一缕，渗透灵魂的深处。哦，逝去了，是再也找不回了。

窗外，樱花漫天飞舞，它们，终于凋谢了。

※

（07．03．27，一个无聊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