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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心蓝黑1989 于 2011-12-29 15:18 编辑 4 ~; O1 S, V! L" Z
. c; U2 q5 ]+ J( y' }6 M作者:回忆皱了
1 s" @6 L7 w0 O( t8 n: I( W8 `& Q原文链接:http://bbs.sports.sina.com.cn/ta ... id=329388&tbid=4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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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个陌生电话,说来重庆出差,要我请吃饭。这是大学时上铺兄弟的前女友,很漂亮的女生,毕业前最后一秒把我兄弟抛弃。无聊的一餐火锅,嘻嘻哈哈地扯些不着边际的趣事,让我无法释怀的是她对我兄弟的评价:那么丑,不就是有些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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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h6 N* p. Q9 t多么讽刺。我没敢告诉我兄弟。那些以为爱着的岁月,就这样轻轻一笑中败得粉身碎骨。 8 ]* r/ p S A
1 P' W! z4 o; c% g; b回忆,很多时候对人而言,总是容易的。真正悲伤的,是那些对青春念念不忘的人。自己的或是别人的青春。就像我们忘不了阿德。至今仍在寻觅那个无所不能的国王,所以生气,所以灰心,所以期待。阿德却压下帽子遮住眉毛,没心没肺地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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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国米,漫长的一个世纪里有多少车难装舟难载的感动,作为一个国米迷我却只能细说近十年来的光景。太少?对伟大的国米是。但对我而言,已难以承担。而阿德,仅仅在这十来年的国米,仅仅在前锋线,都算不上主角。克林斯曼、罗纳尔多、巴乔、维埃里、伊布等等,每一个都比他更具传奇色彩。提起这些人是简单的,爱恨都那么的分明,唯独阿德,这个真正的自家的孩子,我总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就像对今天的巴洛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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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k, \: S4 u我们总是很容易被沧桑捕获。所以莫老爹一脸皱纹的忧愁让我们内心颤抖,而馒头绅士地伫立在球场边的影像挥之不去,风扬起的头发已悄然花白,是我们始终心酸不忍舍弃的唯一理由,队长经历的无冠时代比谁都长,马特拉齐三十而立半魔半神,甚至罗纳尔多都流过那么一滴曾经伤心欲绝的泪。喜欢那些脸上长满故事的人,喜欢那些心里埋藏着悲伤的人,轻易地。杜拉斯在《情人》里写道“我爱你现在毁损的容颜,胜过爱你年轻时的美貌。”不知道多少人能体会,但伴随了国米这么多年,我懂。8 A% w* Z* B4 ]0 k @/ b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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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F3 Y3 G但阿德显然与沧桑无缘。才华横溢的年代,不管不顾地拒绝成熟。头脑简单?或许,但也或许只是率真的情与永不妥协的心。我们失恋,然后拍着桌子与老板对骂,然后辞职走人,我们真的错了吗?年少的张狂,阿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阿德稍微向馒头妥协一点服软一点,他应当不至于被抛弃。但他不。他孤高,一人对抗整个更衣室,他无助,抬头望天寻找父亲的凝视的方向,他逃避,酗酒玩女人。他走上场是阿德里亚诺,走下场却是我们每一个青春的自己。1 V2 W* i2 ]5 z% z% R,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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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7 M: c r+ a: L2 W有个朋友对我说过:这个城市只属于两种人,一种是有钱的人,一种是无知的人,你没有钱,也不能假装无知,所以你活的苍白而彷徨。说这话时,我和朋友正缩在重庆街边的烧烤摊喝得大醉。那是我23岁的圣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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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c/ ?. @" j+ ]这也许就是青春的哀伤。几天后,他背着吉它去了西藏,我则飞往非洲,带着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追寻什么还是逃避什么的迷茫。% ]$ Y: T. J/ `$ p6 F* Z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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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渺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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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没有失去音讯,时不时还能从巴西传来进球的消息,当然必不可少地伴随着喝酒、迟到的传闻。随后的国米,欧冠出局后动荡不安,被罗马追杀得人心惶惶。多好的炒作点,媒体立马抛弃阿德。第一次,阿德进球不被报道,夜入酒吧无人评价,召开性派对没遭大肆渲染。2 k% Q. r7 z,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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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已经成名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孤单。逃回巴西的日子,他没有找到父亲留下的气息,只有一堆的猪朋狗友,够开心,但煎熬。 M0 ]/ C1 V- Z5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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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帅说阿德需要清楚什么人是朋友什么人是真正为他好。然而人越长大,心里能藏的东西就越多,老朋友便越来越少。又有几个人可以交心?酒肉中的交情穿肠而过,心灵仍在寻找出口,渐渐疲倦。青春的种种,在回忆中所占的比例日渐微薄,甚至遗忘。于是人人死命地伸出手,想要抓回点什么。米哈一再强调自己在国米的功劳,萨队在逐个盘点自己的118场欧赛,雷科巴说仍愿意等待老爹的召回电话重温旧梦。多用心的一群人。阿德却憨憨地站着,一脸茫然。2 j8 V' r7 I3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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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k$ `/ @ ~$ e然而,某个没有女人的夜晚,阿德应会拿出录像看自己的进球集锦,许多的射门动作如今大概无法依靠笨重的身躯完成了。这很可悲,明明是自己,却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我不认为对他有多大触动。这天还信誓旦旦“我会重新成为国王”,一眨眼便犯错然后狠话一撂“再见了我要回巴西”。阿德不沧桑,也装不来成熟。我甚至不敢说他还停留在18岁,因为18岁的桑顿就在眼前,低调而克制,跟萨队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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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m" {# h* D F! n$ I% X% c& h9 I无需讨论阿德作为巴西球员的那些天性,我们也不期望他成为萨队那样的道德标兵,那不重要。绝世才华总是伴随着不羁的性格,加扎的酒,马拉多纳的毒,罗纳尔多的性。不同的是,他们在放任的同时,人依然在场上奔跑,球依然在脚下生花,而阿德,摄像机连看台上的影子都人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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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阿查从不缺乏叛逆与悲情,更不缺乏巨星。而我们还在争论,探讨着阿德回归国王的可能性,有人期待有人绝望。但阿德不会改变,他太骄傲。骄傲的青春不会为谁而改变。他依然没有任何城府,他仍旧渴望成为球场的中心,他一如既往的时不时泡吧迟到惹人生气。没有关系,做你自己,那都是青春的一部分。每当看到阿德大山一样的身躯,厚实得很有安全感,而配上那张傻傻憨厚的脸,一根筋地奔跑着逐向曾经的自己,努力得如此令人心酸。忽然想起一首歌,从头到尾只有一句歌词在反复嚎叫:“我想要飞,却不停往下掉。。。。。。我想要飞,却不停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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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7 [# N, W: ^+ k即使同样得到莫老爹的溺爱,雷科巴已经离开,两人一去一留,在老爹心中唯一的区别也许只是阿德小了几岁,未到放手时。那么阿德,你是否认真聆听过雷科巴的心声?雷科巴逝去的,是否就是现在你所挥霍的?看,雷科巴,他在向你招手。看,父亲,他在向你微笑。' [' q$ b/ ]9 X& t6 _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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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有穆帅。阿德不再是个带球狂奔的追风少年,连假动作都只会因重心不稳先骗倒自己,他甚至学不来肥罗的转型,抢点也需要天赋。但阿德飞不成花蝴蝶,可以冲成犀牛,就像这场对罗马,我不再关注的双脚而是盯着他的上身,他上身往后一撞杀开空间,停球,分球,巴洛特利抽射,这就是穆帅需要的阿德。阿德看着穆帅,穆帅看着罗马。阿德恍然大悟,也转头看着罗马奥林匹克球场,欧冠决赛地。穆帅却将他脑袋一拨,指向罗马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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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在写《天龙八部》少林寺里写乔峰父亲和慕容复父亲的那一章,用了个很古词化的标题,记不太清,好像是“兴,归尘土,亡,归尘土”,就佛学里万物皆空那意思。足球却是碗青春酒,远到不了归尘土的那一天,就得卸甲归田。马尔蒂尼一再贪杯,被认为是AC堕落的原罪之一,罗马里奥拖着两条老腿站在禁区内动也不动的等着捡漏,甚至不惜把业余比赛一并笑纳,他喝着掺水的老酒,醉了,而千球虚名如今有谁提?阿德却还在炫晕于国王的余光,而那,已经过了4、5年。! c' k, N( b' t' K0 [* n, B9 N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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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巴乔信佛,这大概是他能从04年那个万念俱灰的夜晚平静走来的原因。嗜酒喜女的阿德显然很容易把敲木鱼声听成床板响,将诵经听成呻吟,但他应该买本巴乔自传,感悟那份安静的孤独。我的意思是,阿德不需要再逼自己成为那个国王,只需要成为有用的阿德。比如先做那个角斗场上最勇猛的角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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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0 `. S# \2 I1 E慢慢回想,竟记不起何时哪一场球为什么就喜欢上阿德,取代的,是一个个或激动或烦闷或喜悦或失落的夜晚。跟随着阿德渐渐走来的这些年月,仿佛就是自己的青春的回放。视线竟开始慢慢模糊。% r1 C$ |* c, h( _
; k1 I+ m; ?/ ~1 k2 Z# r“醒莫再多情,情多再莫醒。”晚清诗人纳兰容若如此评价青春。我懂了,阿德也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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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过是讲了一夜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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