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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灭

(U10)Pulc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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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楼主

发表于 2005-5-30 20:30: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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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丢丢固执地认为寻是会回来的。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问。

“因为他还欠我一首歌。他说过的，他会再为我唱起的。”

这个顽固的女子，生活在一个过期的诺言的魔咒中久久不舍逃离。

“对，他还会唱起那首歌，不过是为别的女子。”我一字一顿地敲击丢丢柔弱的内心。我知道这会砸疼她，但这正是我所要的。痛才会清醒！

丢丢缓缓地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却是嘴角上仰地笑开来。当一个孩子般的女子开始隐忍的时候，我是心疼的。

“姐姐，别告诉我真相，我不需要。”

我抓住她的胳膊，心里一激灵，这丫头是出里名的小暖炉啊，冬日里的皮肤也有着让人舒服的温度。可此时却是沁心的凉。

“丢丢，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我担心地问。

她摇摇头，答非所问地说：“寻为我唱过歌的，73天前。”

于此，我狠狠地甩开丢丢，怒不可揭地骂她：“你给我有点出息好不好？一首歌就让你葬送自己啊！那种情场浪子有什么可令你留恋的？你要听甜言蜜语，是个男人他就会！”是我在骂人啊，可为什么我却哭了。只觉得看着面前这个日日静下去的孩子心里很难过。该是盛开的花一般年纪却开始调，开始谢。让我如何不恨！

丢丢还是笑着，用手轻轻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音调苦涩地说：“甜言蜜语也分好多种，有的我不信，有的我只能信。我只想问问寻，他还记得我跟他说过的厨房里该有怎样形状的小碗和小碟么？姐姐，亏欠着别人心里是不好过的，寻他心里一定有他的难过和苦衷的。”
“难过？苦衷？你太天真了！要知道亏欠对于他那种情场浪子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你醒醒吧！别再折磨自己了！”我觉得愤怒快要灼烧自己！
丢丢转身走开了。
也许我们彼此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吧。我始终不明白。一个寻常浪子究竟在丢丢心里下了什么药，让她迷情一场，再也不肯清醒，不再是我开朗美好的妹妹。就这一点，寻在我心里已是该下地狱。
她名丢，我名要。只不过我们是莫家的女儿。莫家的女子不会就这样被人欺负！我莫要不会允许任何生灵伤害我的妹妹。
如果已经伤害，那么，我，要，他，还！
没有如此强硬的心性，又如何能在平常女子花前月下的年纪独自撑起庞大的莫氏家族？
父母早逝，我别无选择。为对得起父母的遗命，为让妹妹无忧地生活。这便是我生命的所有意义。出生时被赋予的“莫要”的名字，是否已在冥冥中注定我的生命轨迹？
我已习惯，不觉悲哀。
[莫要]
九月时，我已入坐S市某大学的商科班。青衣，紫裙，直发，粉脸。本是这样的如花年纪。藏起莫氏家族掌门人的头衔。除去眉目间一丝凛冽，与一般女大学生无二般。
第二天起晚，急促地跑向教室。不免狼狈地在楼梯间撞人。确切地说是撞如一高个男子的怀中。难堪到抬头，看见一抹邪邪的笑意。“mm没事吧？”他轻佻地问。“No,Thanks。”我厌恶地想要离开。铃声却响了。“倒霉！”我气愤地抱怨。“既然我害你迟到了，那么一杯红茶赔罪如何？”我冷笑着不想搭理他。却撇见他脖子上一个银挂饰，小巧的字母，的确好看。
那一刻我改变心意了。淡淡笑意渲染开来：“如果红茶足够好喝的话，我想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哦。”
那杯红茶不过一般味道。
可那个男子的容貌却深深的铭记于心。要承认他眼中的邪气对女人是有诱惑力的。而嘴吐莲花更是迷惑人心。
“莫要，莫要”我时常默念自己的名字，它就是我的警戒，我的保护。
丢丢生的容颜美好，我更是多一份冷艳。征服一个寻常男子不是难事。
楼梯间的相遇当然会有后话。
“你为何不问我的来历，甚至不问我的名字？”缠绵之后，这个男子如是问。
我目光迷离地贴上他的唇，喃喃地说：“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爱你。”他说这3个字的发音的确好听。“你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我静静地笑，是的，我不一样，我不怕被亏欠。
“我爱你。”他再说。我一时欢喜，再一片荒凉。
“我也爱你。”他心中亮起灯，我心中却是灭了烛。
[莫丢]
姐姐忽然把公司里的事都交给林伯打理，只身飞到大洋彼岸去进修商科。我想我是不是我的任性伤了她。父母早逝，姐姐对我百般疼爱。我也不曾忤逆过她。然而寻一度成为我们间的禁忌。
寻，此刻你在哪儿呢？
你的那些暖意和现世的诺言真的只是属于午夜么？只因为我一慌一哭一闹，你便厌了倦了，逃了么？姐姐说你是口蜜腹剑，真的么？
你跟我说过你有过的女人，我说我不介意，她们只是过去。
你说我是你未来生命里唯一的爱情，是你的宝贝。我信，我笑靥如花。
你说等我21岁时带我回老家让你妈妈瞧瞧，那时我心里是紧张，又是甜美。
你说以后搂着我整晚整晚的聊天，然后让我在你怀里睡着。
你说带我去每一个我想去的地方。
你说以后我们可以吵架，但是不可以说绝情的气话。我可以让你睡沙发，但是半夜要悄俏起来给你盖被子。
你说过好多好多的话。
可是你还没有带我去看宜家的那盏射灯，怎么就一个人走掉了?
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你忽然就消失了。
于是姐姐认定你是个骗子，一如她最初的猜测。
我哭着求她不要这么说。可是我为你的辩护在你的毫无音讯中日复一日变的苍白。那日姐姐骂了我，但自己却哭了。那一刻我在心中彻底的否认了你。可那首歌就象你施下的一个咒语，我又想起你。
我想要问你好多的问题。
而此时谁在你的怀里，谁又是你的终止符？
[男子]
怀中的女子紫纱白裙，淡淡的“毒药”香水让我眩晕。眼角眉梢总让我想起一个小丫头。只不过她哪有这等风情。她太小太傻了，傻得根本玩不起任何一个游戏。泪水一出就显得乏味了。我不过浪子，山盟海誓可以说，静默安好的生活让我如何给她？爱又能如何。她的认真只是在逼我早日抽身。愧疚我承认我有。爱我也承认我有。只不过这也是浪子的命门。我想要的救赎，她弱的没有信心给，我忽然就不想要辛苦的努力改变了。
莫要是我喜欢的，不问我的来处和去处。不过我却对她的背景身世有了兴趣。这般的洒脱，是花间女子，还是神仙姐姐？
莫要话很少，除了与我温存，就是沉默。听情话亦不脸红，只是一味地笑。笑的我心生凉意。
[莫要]
一日我不经意地撩起他脖子上的银饰问他出自何处，为何从来都贴身不落。他一阵隐匿的慌，然后平静笑言：“以前朋友送的。好看。而且习惯了。”“哦，习惯了啊？什么样的朋友啊？”“如果说是我爱过的女子，你介意么？”他邪气地问。“噢，不，我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
“不过你现在是我的。”我口吐迷情。渔火阑珊。
我知道他无力抵挡。
[莫丢]
一日，收到没有地址的信函。是寻的笔迹：丢丢，忘了我。那不过一场游戏。我决然不会回去了。
山崩地裂。
原来我也不过经过一场世俗之情事，甚至一场骗局。
欲哭无泪。
我想念离家多日的姐姐。我想说她是对的。
前几日去宜家，那盏源自芬兰的射灯已经断货。
原来不是没有预兆。
淡然已生不出恨意。残局用不用收拾？
[男子]
跟莫要求婚。奉上钻戒。她应。只要求一个：扔掉颈上银饰。
心中暗喜。莫要终于吃醋。乃真爱我。挂绳早已旧烂，辨不出原先的赭红色。轻轻一扯就断了。暗夜里还闪着银光。轻笑，仰手。一道弧线，掉入窗外的草丛中。莫要浅笑。说要孤身出门。
剩我一个人幻想着不久的婚礼。百花丛中过，如今终甘愿停留脚步。我的莫要。该是值得那些有过的女子妒恨的吧。
[旁]
莫要一夜未归。
两日。
三日。男子满城寻找。
四日。男子收到莫要手书一封：寻，不必惊奇我早已认识你。那银饰是我陪丢丢挑的。她说要送给爱的男人。是的，丢丢是我的傻气的妹妹。不用怀疑，我们的相识只是我的一场复仇。都结束了。我们莫家与你两不相欠。
钻戒顺着信封滚落出来。光亮刺的寻眼角生疼。一滴泪落下来。这个漂泊情场的浪子感到彻骨的疼痛。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莫丢]
十二月的时候，姐姐回家了。她说冬天离不开我这个暖炉。我告诉他寻不会回来了。我不等他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她抱住我，说：“好孩子，姐姐知道。”我觉得姐姐的脸好凉好凉。我想我该好好地陪陪姐姐了。紧握她的手在我手中。
[莫要]
如果我没有爱上寻，这本该是个完美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