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杯 我来呢！ 文/撒沙同人
难道这爱情会消失?难道这光明会熄灭?难道这些理想与愿望会变成一片空寂？难道风会把我们说过的一切吹散得毫无痕迹?难道阴影会把我们做过的一切全都淹没、遮蔽？也许，这就是人生，阴冷而无情的人生；也许，这就是生活，冰凉而残酷的生活．
我敲下这些字的时候，一个和我一样熬夜的朋友看到了，笑着对我说，撒沙，你又把足球往爱情方面扯了．我有点脸红了，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自己无力解释，也可能是解释也徒劳，更或许这是一种尴尬，潜意识里沾染了人物的尴尬，这当然得敏感一下．只是，我的朋友知道我是不写爱情小说的．
不是爱情，只是足球．其实，我很清楚，这句话只有前半句是响的．
我的记忆一直遗留在那个时节，那个紫藤蔓花纷纷谢去的暮春时节．微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香味，紫色的精灵带着泪水和微笑离开已有绿意的藤蔓，留下的是关于果实和成熟的希望．在亚平宁北部，时尚之都米兰，我对人们一向赞美的柔软的阳光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有那些笑起来也永远是忧伤的藤萝花，让我不止一次的产生想与它们融合的念头．
在那个流淌着脉脉温情的春天，人们谈论最多的是国际米兰的涅磐－－如凤凰浴火重生一般，在经历多年的挣扎后捧起那座大耳朵杯．现在再去回想当时的那份激动，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当然，那是一种苦涩的笑、无奈的笑、甚至有些悲凉的笑，而在那笑脸遮掩下的，是一颗已被泪水浸透的伤痕累累的心．
春天，在生的气息中有着死亡的冷竣，比如说足球，又比如说爱情．即使经历了这几年的苍苍，有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库珀是以一种怎样的眼神凝望着梅阿查，还有那些身披蓝黑色条衫的战士们的．他那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忧伤的味道，他那日渐稀少的花白的头发，连同他那在风中瑟瑟抖动的清瘦的背影，足以击穿每一名内拉祖里的心，那是一种尖锐的忧伤．
米兰城总是散发着浪漫与时尚的气息，但这些似乎永远与梅阿查沾不上边，在这块小小的土地上，有的只是挣扎、忧伤、悲壮，而这在那个春天显得尤为强烈．国际米兰就那样悲壮地死去，成全了同城对手的欧冠梦想，却把希望留给了下一年－－当然，这已成为一个笑话．其实，我的爱情也是在那样一个春天结束的．藤箩花谢去后，是成熟、是果实、是希望；而爱情之花凋零后，有的只是痛楚、苦涩、无奈、悲凉．
哎，我叹了口气．窗外的这座城市，熟悉而又陌生－－五光十色的繁华、车流人涌的喧嚣，但丝毫让我感觉不到扑面的活力，而是那样呆板、那样沉寂、那样虚幻、那样莫名其妙、那样了无情趣．然而那些曾经的人、事和景物，却那般历历在目栩栩如生，那般可感可触可视可闻，那般温情脉脉．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这几年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离去的人儿，无可追回的懊悔．
在我这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像回飞棒一样转回到自己身上．所以，我时常会由足球联想到自身爱情的经历．其实，将爱情与足球撤上关系，并非我刻意要这么做．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关联太过牵强．事实上，足球世界多的是激情、刺激、血腥；而爱情领域多的是浪漫、温情、甜蜜，这差不多是两个完全没有关联的世界．但我把它们拼凑一起，有一个比较现实的意义——正如我开头所说的，光明、爱情、理想、愿望、所做的、所说的，都是人生要经受的，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当然，足球也是．
我时常会回味那个躁动的春天，那个让人倍感悲观失望的时刻，由生到死，持续的时间居然是如此的短暂，就像那些娇弱的紫藤蔓花，似乎昨日还青翠欲滴，今日就无奈地谢去了．国际米兰从来没有这么有生机、这么有希望，那爆发的活力曾一度让我以为，沉郁多时的蓝黑军团真的要焕发青春了，而欧冠就是一列承载国际米兰开往春天的地铁，但梅阿查球场不是那个让梦想实现的终点站，却是让一切梦想死去的“坟场”．
难道这就是人生？难道人生就是过去——那些失败已消逝得不留痕迹，现在——它正紧紧地追随着过去——重复着过去的失败，在那一声声叹息中，一切都变的毫无意义？难道这就是生活？难道生活就是欢乐－－已经尘封记忆多时似已忘却，悲郁－－还未上路结局就已经注定，一切付出将化为泡沫，那些努力似乎从未存在过？
其实，我为库珀贴上的标签是－－草根阶层．国际米兰是贵族的门庭，虽然挣扎的姿态有点带上悠久的味道，而挣扎在这个略显落寞的豪门里，库珀也被蒙上些须淡淡的落寞．一般而言，人们喜欢用“落寞”这个来形容英雄，可库珀明显只是一个草根．即使瓦伦西亚时的他曾何等的风光，但终究无法达到颠峰，总是与最好有一步之遥，就像被诅咒一般，而这也为他后来的悲情埋下了伏笔，而一同倒霉的还有病急乱投医的国际米兰．
我从不掩饰我对库珀不太来电的感觉，他的丑陋打法曾让我无法忍受，我得承认我是一个追求唯美的人．比如说足球，我更欣赏那个法国人旺热，因为只有他执教的阿森纳队，才为我们展示出了足球的艺术与美感，而这恰恰是真正意义上的足球，也是唯美的；又比如说爱情，我只在乎我的初恋，我可以用生命去珍惜这份情感，因为在我的眼里，只有初恋才是唯美的，而那以后的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这个性和爱都被打包上市的荒唐时代的一种交易．
尽管如此，却有一种心理无法抹杀，就像随着步伐闪过商店琳琅满目的橱窗，观望中生出一种留恋，不是对橱窗的寄情，现实是把那种留恋情愫放在岁月流逝而穿梭在梅阿查球场上来来走走的教练们身上．比如比安奇、苏亚雷斯、霍奇森、西蒙尼、卢切斯库、卡斯特利尼、里皮、塔尔德利......而在国际米兰郁郁不得志最后黯然离去的这些人中，库珀无疑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位，尽管他并没有足够的魅力让人生出多少情愫来．
无论是在这之前的奥林匹克球场，还是这一次的梅阿查球场，库珀总是在最后一刻让我们失望，而他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却总让人倍觉悯惜、甚至生出一种心疼，或许正是这才让我记住了他吧．尽管如此，记忆到底还是一天天模糊起来．在如此追踪记忆的轨迹写这篇东西的时间里，我不时感到惴惴不安．我忘却的东西委实太多了，甚至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最关键的记忆都丧失了，说不定我体内有个叫记忆堆那样的昏暗场所，所有的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而化为一滩烂泥．
但不管怎样，它毕竟是我现在所能掌握的全部．于是我死命抓住这些已经模糊并且仍在时刻模糊下的记忆残片，敲骨吸髓地利用它来继续我这篇东西的创作．其实当初记忆还清晰的时候，我就有过为他写一篇文的念头，却连一行也未能写成． 虽然我明白只要写出第一行，我就能够写出很多内容，但就是死活写不出那第一行．也许是那分疼痛的记忆太过清晰，让我不知从何处着手吧．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关于库珀的记忆愈是模糊，我才能更深入地理解他．在库珀收拾行囊离去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来到国际米兰的这两年里，居然衰老了如此之多－－而这，是我现今再去回味当时的情况时，才突然意识到的，那是回想到他那花白的头发猛然发现的．其实，他何尝不想成功呢，但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总是让你与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这就足以让你一辈子遗憾．我呢？我是不是不这样呢？
原本，我是有希望拥有那份爱情的，我甚至一度几乎拥有了它，但最后的阴差阳错，却要让我懊丧一辈子．每当我回想起这份遗失在那个春天的情感时，心中就生出阵阵痛楚，这个时候，我就更加理解库珀，理解他内心深处的痛楚，那种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的悲哀．梅阿查，那注定不是他的福地，这里虽然曾让他充满梦想，但最终让他有的却是巨大的遗憾．我有时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时，会诅咒眼前的这个城市，这个最终剥夺了我的爱情的光怪陆离的城市，它总是让我感到茫然．
但是，这就是生活，你永远不会知道它的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它会为你安排怎样的结局．这样一个夜晚，当我我惊喜地发现国际米兰很有可能捧得大耳朵杯时，几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这和那一年的情景是何其的相似，只是，库珀早已经离去，而国际米兰经过几次教练变迁，现今掌舵的是年少成名的曼奇尼．但我从曼奇尼的身上，多少看见了库珀的影子，都曾意气风发，却在来到国际米兰后变的憔悴不堪，这是否意味着什么呢？但我不想谈曼奇尼，我更希望我的预见是错误的，我不想再看到那令人难过的一幕．
在这样一个季节，也许库珀正和我一样在回味那一年梅阿查所发生的一切，并在马洛卡的一片萧条景象中感慨着造化的弄人．也许他认为他快将被人遗忘了，但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东方古国，有个藉藉无名的内拉祖里－－撒沙同人，正用拙劣的文笔，抒写着对他的情怀．当然，那年他在梅阿查带给我的痛苦的视觉已凝固成我大脑中的痛苦的回忆．天堂和地狱也能够在某个时间某个空间相交．不知道这一次，梅阿查会不会是曼奇尼的天堂，当年，这里正是库珀的地狱．
但就像我至今还在为爱情努力一样，对于即将踏上征程的国际米兰，我有的只是祝福：我们今天称之为迷误，称之为弱点，明天会发现，那原是人生链条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我们的辛劳现在虽未得到报偿，但却将同我们永存，传颂我们的荣光；我们今日承受的灾难，明日将会成为我们荣誉的桂冠．虽然，这多少有一些自我安慰的意味．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11 5:45:4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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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1 05: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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