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每到七月,这个离别,伤感,怀念的季节,温度就特别的高,高得让人透不过气,独自坐在茶楼,泡一杯龙井,看着开水和茶在杯中舞动,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考后的日子。
十八岁的我,注定是走向变动的日子,以前的天真,浪漫,多愁,在这一刻开始发生了巨变,十八岁的我第一次想到死亡,感应到人生最卑威的一面,年少的我,在失败的面前是那么无能为力,独自面对的我是那么渺小,每一次失败,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败,高考的落榜,对于我这个尖子生来说是什么概念,我想自负的我最清楚,惨烈的分数对于我这个有着天才头衔的少年来说是什么锐变,我想骄傲我的最明白,当我把美工刀划过动脉的时候,我看到了父母的眼睛里绝望的眼泪,在家里我躲在房间不想面对任何一个人,每天都在想着我为什么活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怎么如些对不起父母,除了死我还能有什么能让我解托,母亲每天都把饭送到房间门后就离去,她怕面对我,她知道每次她面对我,我的内疚就会加重。
从小聚天下幸福于一身的我从来没有承受过失败,富裕的家庭,优异的成绩,宽广的知识,独特的见解,精彩的口才,以及漂亮的外表,让我在父母,老师,同学的眼中永远是完美的,我永远是那只骄傲的鹤立在群鸡中,那咱被人羡慕的眼光中,我并没有沉轮,反正让我更加加倍努力,而且良好的人际关系更让我任何事都得心应手,没有我办不到的,只有我不想办的,在同学眼中我永远懂得比他们多,无论他们怎么努力。
可是就是这样的我,这样完美的我,在高考前那次致命的感冒,莫名奇妙的感冒,让我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以前在书同说七月是鬼节,七月十四晚群魔乱舞,那些孤魂野鬼都出来找替身,现在的我好想七月十四晚被鬼看上,可传说就是传说,哪能当真啊,我依然在关在家里,不会见一个人,一拨又一拨的同学在我的房前说了无数话语,都没劝住我,我不想看到他们,因为我怕我看到他们之后我会疯掉。
娟子发信息给我叫我去接她,我敷衍了几句没理睬。娟子和我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从小一起长大,同桌,同班,同校,就连高考都同命,都落榜,失利后的娟子就一个人去了大山上去静思了,半个月的山中生活让娟子早就看透,而我却还在苦苦挣扎,我就是这样,永远放不下,对什么事都信心满满,但一单我最拿手的事失利后,我的防线就彻底击醉。我开始沉迷,对于失败,我永远是懦弱的,一跌倒我就爬不起,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坐在地上痛哭,不敢面对。拒绝重新来过。
娟子的妈妈打电话给我,不想接,在她无数的连拨后,我还是接了,在她妈妈的劝告下,我终于答应去了,变卖了所有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书籍,卖书那天是妈妈帮我搬到废品店的,站在我身后的妈妈一言不发,我收了卖书的钱后对妈妈说去接娟子,妈妈从包里拿了一千元给我,我接过后,动身走了,在超市买了十几听啤酒,独自去大山接娟子,娟子住在大山离我们住的城市很近,还不到九点就到了山脚下,娟子的叔叔骑着摩托来接我,很快就看到了娟子,半个月没见娟子越来越漂亮,一袭白长裙,清纯的脸庞,乌黑的长发飘逸风中,真像山水画中的花仙子一样。翠绿的大山上,挺拔的大树,清脆的小溪,优哉优哉的鲫鱼。鸟语花香,微风碧波,美丽的大山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清新感觉,心旷神怡。
和娟子续了几句旧,就独自去了山中小屋,娟子外公没事时在山中创的,白天很少有人去,只有晚上人们才会想起安静,五六点的时候每家每户就开始奔向小屋,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口杯,三五成群,谈天论地,说古论今,从伊拉克到阿富汉,从联合国到村选举,无所不谈,以前我健谈的我永远是人群中最受欢迎的,大家都喜欢听我谈政治,分析情局。那时我的是开心的,是自信的,而现在的我却什么都不是想,高考后我变得太多了,我开始怕跟人交流了。独自坐在山中小屋,打开包,开始喝自己买来的啤酒,这是我第一次买酒喝,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吧,一听下去,才知啤酒这么苦,就像经历高考后我心情的味道一样,苦涩带着一丝麻醉。但是我丝毫不退却,一听又一听的啤酒下肚,不到十分钟,我开始全身发热,心里排山倒海,头晕目眩,晕晕成成,倒下便睡,不知睡了多久,头开始巨痛,口干喉烧,摸口袋,才记起手机给了娟子,想起来自己喝水,但是头太重,身体太轻,根本没有一丝力气,急然记起,去年我和娟子买的那对手表,那个带对讲机的手表,很快娟子就过来了,她扶我到床上后,帮我洗了把脸。喝了杯水后我接着,迷迷糊糊我梦见有人拿着刀向我狂笑,而我的心脏上却有个叉,那个人对着我狂笑,他身后是无数个血肉迷糊的人群,我吵呆了,想跑,但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想叫,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当那个的刀砍向我前进时,我惊醒了。我睁看眼看到娟子在打电话,我继续闭眼,高考后,我已习惯这样闭目了,娟子在拨弄我的头发,我没有理睬,急然我觉得眼着有点黑,睁开始,我看到娟子在吻我,娟子看着醒了的我,脸颊绯红,一言不发,我急然抱住她,吻住她,她赶忙挣脱。我淡淡的对娟子说:“我们结婚吧!”娟子没有说话,我看到她点了点头。
十天后就是这个七月的最后一天,我和娟子定了婚,那时我十八岁,娟子十八岁半。之后我们就开了一个店,谁也不知道娟子怎么将我拯救。也没有人劝我去复读。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实读书有时候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有信心,其实换一种生活,成功也许就在眼前,社会在的是实力,不是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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