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复制链接]

堕落路西法

(U12)Esordienti

夜叉的二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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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楼主

发表于 2007-7-13 22:31:3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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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故事
总是在晴朗的天气里
      用最欢乐的口气开头
            就好像讲故事的人
               真的不知道
                        结尾会有多忧伤似的

大家好，我叫莫醒醒。我是一个病孩子。

很久以前，我最好的朋友米砂，喜欢透过一只玻璃沙漏的颜色，固执地仰望天空。
我总是笑话她说：“你真傻，这样不就看不到天空真正的颜色了吗？”
可是当我离开之后，却也会傻傻地，用这样因为折射而变得温柔的目光，去凝望我的十七岁。

其实我真的很想假装，那时的我是一个幸福又甜蜜的好姑娘。
可是，现在，让我们停止撒谎。

神经性暴食厌食症。
   这个拗口的名字，很多人只是书在看过，却真实地存在我的身体里，像一直长着尖角的小恶魔。
我常常几天不吃饭，然后背着所有人，吃掉数量惊人的食物。
那些食物充满我的胃袋，让我与疼痛中微笑满足。
   很恐怖，是不是？
可我比谁都明白，其实我所需要的，根本不是食物。
   而是，心里面，似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是什么也不期待的那种期待，无论用什么来填补，总是填不满。
   很多个夜晚，我都能听见细细的沙子从天空洒落，覆盖在我的额头，冷冷地逼我灰心承认：
      不温柔、不可爱、不快乐、不矿容，那才是十七岁的莫醒醒，真真正正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上，曾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她从不拥抱我，却会陪我荡秋千，把我推得很高很高。
后来，她死了。在我生命中，蓄谋以久地退席。
         是的，没错。我应该叫她，妈妈。

偶尔，只是偶尔，我也会想起她。
         然而那架秋千，已经不能像很久以前，把幼小的我，
荡得很高很高，像蝴蝶一样飞起来，快乐地尖叫。
         如果当我飞起来的时候绳子断了，
如果我可以在没有尝到生命中所有的疼痛、挫折、不甘以及退让之前，就自由地死去。
         那会不会，没有现在这么痛？

米砂说，醒醒木头，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不如我们去弹琴，好不好？
         有一点娇气，有一点任性，善良得像斑比小鹿。
有她在身边的时候，真的连对食物的那种疯狂渴望，
            都能一点一点，像用呵气融化冰块一样，被慢慢地、温暖地克服。
米砂是公主，美好到让人嫉妒。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牺牲，停留在舌尖。我为永远的秘密。

         那一刻我决定，

应该让幸福的人幸福，而悲伤的人，应该远远的，远远的离开。

我应该为他们开心呀，我作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是一个病孩子，没有能力为任何人的幸福负责，不是吗？

所以，我努力扬起嘴角，回忆我知道得最快乐的歌。

可是我的双手，却不能控制地，弹奏出悲伤的音符。
         可能，我只是太害怕了。
只有从没发生过的，才能在我拥有修改权的记忆里，演变成无限完美的版本。
         原来，我始终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

就算，我知道，他对我很好。

在我感到冷，孤独，饥饿的时候，
      他好像从不知什么外星球空降下来地，在我身边出现。
总是让我措手不及。

可是，我们应该，不算那种关系吧……
            甚至有时候，我们坐得很近，两个人的衣袖，轻轻地碰在一起，
我都会像被电到的八爪鱼，迅速地收缩我的身体。
            他应该，什么都不会察觉到吧？

所以，应该也不能允许自己去习惯，他的陪伴，他手里的伞，
   还有，从一厘米的距离之外，秘密传来的，他的温度。

所以我对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烦我了呢？”
         可是，他居然连“为什么”都没问，就那样转身走开了。
虽然连我都知道，
            男生有那么要命的自尊，可是我自己小小的，卑微的尊严，还是在固执地提问。
为什么，连一点点回头的温暖都不肯给，才真的好有面子吗？

所以结论是，他不喜欢我，就像，我从来也都没喜欢过他。
   可是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如果这样相信的话，心真的会痛。
莫醒醒在十七岁，最最擅长的就是，举棋不定，左右为难，自欺欺人。

如果，喜欢到最后，都会变成难堪。
那么摆脱难堪的唯一方法，只有用最简单骄傲的手势，彻底拒绝吧？

拒绝，不管多么美好的承诺，多么声嘶力竭的誓言，
      都只能如此狼狈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我终于再回复带背着所有的人，疯狂地吞咽下大堆食物的日子。
      而且这一次，我决心，莫醒醒不要麻烦任何人。
就让我在全世界最乱七八糟的角落里死了好了！
      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至少给我一点安静，行不行？
可是米砾说：“不行！”
         她是米砂的各个，他递给我一支烟：你有厌食症？不过烟是甜的哦。
还有，你会不会考虑，把那个人，让给我们家米砂？

真好笑，他本来就是她的，不是吗？
   莫醒醒要让到什么时候，所有的人，才会心满意足？
就好像全世界都联合起来，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就好像全世界的好人坏人，都在狂喜地叫嚣：
“不要让她在呆在这里了！世界上所有的路，都是为我们这些正常人准备的！”

失去所有保护的莫醒醒，像一颗孤单的沙子，
就要被吹走的时候，忽然有突兀的喊声：等一下！

然后，那个有些矮，有些瘦，总之一点都不帅的米砾，
冲到黑板前面，用最红的粉笔，最大的字体，恶狠狠地写：
除了我，谁都不许欺负莫醒醒！！

所以，米砂，是你派他来保护我的吗？

米砂，用全身心全部真挚的信念，我想念你。
   想念我们曾经男少，欢声笑语，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比爱情更长，比明天更长，永远地，在一起。

但是现在我要离开了，最亲爱的米砂。
居然是软弱的我比坚强的你更先明白，所有这一切，都会迅速变成回忆。
只是回忆。

我们被遗忘的笑声，所有决心为对方牺牲的勇气，都会消失。
消失，是抛弃的行李箱，被打湿的鞋子，被丢弃的伞，被决心路过的街景。
是那些漫长的雨季里，所有转过身去的人，平淡的、终究被淹没的呼吸。

只剩最后一点
寻找光的勇气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