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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烟 [复制链接]

ansoncady

Primav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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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4 16:03: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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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递给她的那包烟，她贪婪地吞吐着，眼神里堆满的依赖深刻得令人心碎。淡淡火花随着车内冷气飞舞，零落化为灰渣，像用力燃尽我曾经挚爱她的那段热情……
当人决意去淡忘某些镜头，记忆就会像被灌了烈酒，模糊得不合逻辑，如果说追忆，我再也无从解释，令我顷刻销魂的是烟火缭绕她纤细指尖时流淌出的寂寞，还是空间的近距离把光阴拉锯的年轮缩小到一张亲近底片上的愉悦。
她顽皮地向我吹过一缕烟圈，“来点吗？”，笑，媚眼如丝。
我甩甩手，“我吸二手的就行了，人需要谋杀一段生命去证明追求一些事情的意义。”
年少轻狂，我天真地拿降服寂寞的快感，当作征服生命的一种意义。付出赢得收获，这个古老而庄严的定律，在某些时刻发生了戏剧化的窜味。因为感情不是粮食，而是奢侈品，在耗尽无数时间金钱精力之后，你总想收获真正值得珍藏的那一件。
“我想起来，你说女人抽烟不好。”
“是吗，抽烟对每个人都伤，但只有女人会被尼古丁辛辣的味道灌醉。”
我是个外表保守，骨子里狂野不羁的人，如果抛开道德底线的约束，我会乐于仿效亚平宁那只靴子上的人种，流连撒丁岛慵懒的绿宝石海岸，被吹弹可破的比基尼女郎晃得失去心神，然后等一个挑逗的回眸，带走一个盛夏午后的销魂。有人拿星座星盘解释这样的情不自禁，而我只信命，相信她的叛逆，她的张扬，注定煽动我心底的恻隐。
但我的确说过抽烟不好，但不针对女人，在“头上晴天少，眼前茶馆多”的成都待上4年，如果还不习惯骄子烤烟的味道夹杂着女人妩媚的麝香，那只能说明你对这座玩世不恭城市的抗拒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我从不掩饰，我对烟和女人的美学欣赏，因为打破尘规的画面才是印象中深刻的美丽，就像《阿飞正传》里哥哥对着镜子粗糙却曼妙的舞蹈，张曼玉花样年华里的24套旗袍，或者就是易先生足够扭曲变态的人性在烟指微微颤动的瞬间被温情击打得粉碎，然后耳边回响着天涯歌女暗哑的旋律，“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烟和女人，时常是太伤感的字眼，让我想起曾经那个女人，那个把忧伤化入DNA的女人，用细腻的文字，一个忧郁的持烟姿势，轻易打动人心深处那根伤感的G弦。
一样地掏出烟盒，挑一支，我说“请便”，她说，“我想起来，你说女人抽烟不好”
一支，两支，三支，她坐在我面前，不停的点燃，然后燃尽。她和我谈论米兰昆德拉，圣经，古典现代，烟的寂寞并不能卷尽她内心的空灵。有一刹那，我禁不住把她和她幻化融合，像强行把一个精神附着在另一个肉体上，脑海里，恍如隔世……
回到她的视野，我一再说服自己沉浸在她带给我的那种不一般的感官世界里，手段是拿酒精浇灌日益麻木的神经，我不是大侠，玩不会潇洒，我只会装醉虾，在一种飘飘欲仙的幻境神游，然后爱情就诗意了，就升华了，就醉生梦死了，而我曾经所追逐的一切只是希望这个梦永世不醒。
女人，美丽，爱情无需再多借口了。让我想起阿伽门农为海伦的倾城之貌，十年刀刀枪枪血洗特洛伊，哪怕发现狼藉身后从未有过通往东方宝藏的密匙，曹阿瞒为一亲佳人芳泽，大兴土木战火纷飞，然后唱着铜雀春深，唱着年华永芳，即便盛世浮华的背后终究是难以遮掩的满目疮痍。
曾有人告诉我，没有忧伤的感情是缺憾的，因为只有心里流出一滴眼泪，湿透黄沙，你才叫体会过爱。这很辩证，但更变态。悲剧的天性或许注定了风月中的永垂不朽，但没有人　生为追寻悲剧的美，这太残酷太纠结太造化弄人，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学化蝶，都能学着从文华大厦顶层探出身，风一吹，就去追逐天堂的方向了。
曾经她说：“我只要精神享受，烟在我只是这个作用。”
而当她决心为我戒掉烟圈的诱惑，我却再也找不回那些爱过她的理由。这有些操蛋的装龟孙子，但情感的理智谁又能清楚解释，谁又能要求爱情的离合像私塾先生的教书课本，正而八经地丁对丁卯对卯？
或许只有像菲茨杰拉德，手捧着轩尼诗儒雅富态的空酒瓶子，睡倒在克里戎酒店声色犬马的吧台上，脑海里闪过那位“金姑娘”灼热的肉体和永远挣扎不休的凌晨３点半，然后回想起来，那一刻，顿悟了吗？

[ 本帖最后由梅阿查公主于 2009-4-4 19:47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