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地说,国米本赛季理应有更好的开局。虽从欧冠小组赛提前一轮出线,回到意甲赛场他们却苦逼地滑落到16位(译注:作者写此文时国米的联赛排名)。不可否认他们少赛一场,但在赛程已过三分之一之际,落后领头羊尤文图斯14分之多对于国米这样的球队实在是悲催得很。
2009/2010赛季国米在魔力鸟的率领下勇夺意甲、意大利杯、欧冠三项桂冠,成为意大利首支同一赛季完成三冠王伟业的球队。国米球迷曾经一度看着球队拿奖杯拿到手软,2009/2010赛季的意甲冠军意味着他们的球队意甲五连冠(不包括2004/2005赛季因电话门丑闻被法庭裁决给他们的那个)。可惜,往事只能追忆。
除了阵容老化以外,国米的成绩下滑还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场外的问题。自从“特殊的一个”2010年夏天前往皇马之后,主教练频繁更迭,这反映出董事会缺乏长期规划。拉斐尔-贝尼特斯上任六月即遭解雇,他这段悲催的执教经历甚至没能撑到圣诞节。前巴西国家队球星莱昂纳多撑的时间稍长点,但之后他在2011年6月去了巴黎圣日耳曼。
莱昂纳多的继任者,前热那亚主教练加斯佩里尼的遭遇比两位前任更惨。他带领球队五场比赛输掉四场之后,就收到了俱乐部的下课通知书。值得注意的是,他过于频繁地阵容更迭非但没能给对手带来麻烦,反倒使自己的球队迷失。国米现任教练拉涅利拥有丰富的执教经历,不过他已经是过去不到两年时间里国米的第五任主教练。
“走还是留?这是一个问题。”
俱乐部曾试图聘用卡佩罗、希丁克、博阿斯、贝尔萨担任主教练,这同样说明国米的建队方针陷入迷茫。如果你能找出上述教练战术风格的任何相似之处,那么,恭喜你,欢迎来到地球。毫无意外,这些教练统统拒绝了这个烫手山芋般的荣耀职位。
国米悲剧的另一个原因是财政问题,俱乐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挥霍大笔资金购买球员。莫拉蒂主席治下俱乐部的运营方式致使他们每年都出现巨额亏损。如果不是老板不断地注入资金填补赤字,这样的运营根本就无法持续。
事实上,莫拉蒂收购俱乐部至今的16年间,俱乐部累计亏损达到约13亿欧元,而主席先生个人垫资了7.5亿欧元。尽管莫拉蒂被许多国米球迷批评过,但在投入方面他肯定不会被指是说多做少。他的决策并非总是英明的,但他的经济支持绝对是国米成功的必要条件。
然而,未来这一经营方式将变得不可行。随着欧足联颁布财政公平竞赛原则,国米将面临新的挑战。财政公平竞赛原则最终会将不能自食其力亦即无法盈利的俱乐部逐出欧洲赛场。
欧足联准备从2013/2014赛季才开始监督俱乐部的财务状况,但监督时将会考量此前两个赛季(2011/2012和2012/13赛季)的账面损失。因此国米的账面需要迅速进行改善。
不过他们并不需要实现绝对意义上的收支平衡。欧足联允许富有的老板通过增加注资的方式填补4500万欧元的总亏损(“容许偏差”;译注:这意味着最多被允许亏损4500万欧元)。注资补亏的第一阶段为期两年,之后是三年的监察期。从2015/16赛季起,允许的最大亏损将下调至3000万欧元。而从2018/19赛季开始,这一数字将进一步下调(具体数额待定)。
这实际上意味着国米需要大力缩减开支,特别是转会费和工资。虽说新条例彻底摧毁了国米传统的经营模式,但莫拉蒂从一开始就表示支持,“有人认为财政公平竞赛原则专门针对像我这样的老板,但我认为条例的颁布意味着我不再需要每天都在足球上烧钱。我不建议俱乐部都像国米这样支出巨大。我希望财政公平竞赛原则可以让我们体味不同的足球俱乐部经营方式。”
紧缩银根对国米的转会政策造成了巨大影响。截至2009赛季前的12年里,他们的转会净支出为4亿7300万欧元(总支出高达8亿3100万欧元),而过去的三个赛季他们的成绩则有了2400万欧元的转会净收入。虽然魔力鸟在埃托奥、米利托、斯内德等人身上花费颇多,但这都从伊布转会巴萨的巨额交易中收回,且有盈余。
今年夏天,CEO厄内斯托-保利洛就新的转会政策作出解释:“我们必须先卖球员,然后再看我们可以买谁。我们绝对会认真对待财政公平竞赛原则。”他的观点得到了竞技部主管马尔科-布兰卡的支持,在解释俱乐部无法再负担得起桑切斯这样的顶级球员转会费时,布兰卡说道:“我们必须在未来两年针对财政公平竞赛原则重整财政。现在我们的重点是寻找有发展潜力的年轻天才。”
转会政策得到贯彻落实,球队签下了阿尔瓦雷斯、长友佑都和库迪尼奥这样的年轻人。但这样的转会政策也导致了贝尼特斯的离去——他曾对俱乐部发出“要么支持我,要么炒了我”的威胁。
看下意甲的转会净支出排行榜,就能发现国米缩紧腰带过日子的态度是清楚无疑的:过去三个赛季国米转会净收入为2400万欧元,这一数字在意甲中仅次于乌迪内斯,而后者是出了名的以卖球员过生活的俱乐部。确实,很多球队都在缩减开支,但在同时期,国米的两个主要对手尤文图斯和那不勒斯各自的转会净支出都超过1亿欧元。尤文现在是联赛领头羊,而那不勒斯在欧洲冠军联赛中表现异常出色……
节流自然不可避免地会带来负面影响,球队的竞争力很可能出现下降,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卖出伊布和埃托奥(上赛季意甲攻入21球)转而引进萨拉特和弗兰的交易明显削弱了球队进攻能力,特别是乌拉圭人还没有资格出战欧冠联赛小组阶段的比赛。
俱乐部需要解决财政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其巨额亏损。在过去的五年中,累积亏损达到惊人的6亿6500万欧元。这让大曼城都望尘莫及。两三年前,莫拉蒂这么解释亏损现象:“为了使球队保持世界顶级水平,一定的亏损是可以接受的。”换句话说,这就是成功的代价。
国米银根紧缩的趋势可以从几个角度来解读。一方面,自2007年以来(当年亏损2亿700万欧元),亏损在大幅地降低。另一方面,俱乐部财政仍然存在很大的改善空间。近些年财务状况最好的一年是2010年,亏损仅有6900万。虽说上述结果主要是源于欧冠夺冠和出售伊布带来的巨额收入。
不祥的是,虽然坊间传言赤字“仅有”6000万欧元,但上赛季的亏损实际上恶化到8700万欧元。这不禁使人忧心忡忡:针对财政公平竞赛原则所做的努力是否已宣告失败?
显然,国米绝不是唯一一支亏损的意大利球队。如果我们看看过去两赛季意甲球队(整财年)的损益表,我们会发现它们的损益表上几乎是一片红墨汪洋(译注:红色在财报中意味着亏损),只有六支球队实现盈利。然而,国米这两年每赛季都在意甲亏损榜上遥遥领先。他们这两年的总亏损达到2亿2300万欧元,甚至远高于亏损榜榜眼AC米兰的7700万欧元。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不利地方在于,国米的收入严重依赖于出售球员。事实上,如果我们剔除卖出球员的利润,以及例外项目所带来的很是正面的影响,国米的损益表将显得更加不堪入目——过去四年的平均亏损约为1亿5000万欧元之巨。
2010年俱乐部球员出售的利润为7200万欧元(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伊布的5400万欧元,另有比亚比亚尼卖给罗马得到的500万欧元,以及马克斯维尔卖给巴萨得到的400万欧元),2011年这一数字为3100万欧元(包括巴洛特利2200万卖给曼城、布尔迪索800万欧元卖给罗马、德斯特罗500万欧元卖给热那亚)。如果不是某些售出球员的身价缩水达2100万欧元(夸雷斯马卖给贝斯克塔斯时身价缩水1300万欧元,小曼奇尼卖给米内罗竞技时身价缩水500万欧元),当年的利润额还会更高。
2006年和2007年俱乐部都受到了转会费摊销会计入账方式变动的不利影响;2006年状况稍好,因为该年国米的品牌被出售给了他们的意甲子公司。随着收到皇马为魔力鸟“转会”支付的1600万欧元赔偿金以及意大利广播电视公司为使用球队肖像权支付的1300万欧元,过去两年的利润得以增加。
国米的收入其实并不少。实际上,2009/10财年(上一个所有意大利球队都有公布财报的赛季),他们的收入达到2亿2500万欧元,雄踞意甲之首,只有米兰和尤文和他们比较接近。罗马则是另一支收入超过1亿欧元的球队,其余意甲球队则被国米甩出好几条大街。
在德勤编制的欧洲俱乐部财富榜上,国米的收入排名第九。表面上看这很不错,但如果我们深入分析,就会发现他们远远落后于他们的欧洲同行。皇马和巴萨的收入都约为4亿欧元,几乎是国米的两倍。西超两强不但从单独出售电视转播权获取了大量收益,他们还被允许将会员费计入收入(而非所有者权益)。
曼联和拜仁都比国米多赚了约1亿欧元,英超巨头受益于远高于国米的比赛日收入,而德甲霸主的商业开发能力让国米自惭不已。收入上存在的这些巨大差距,特别是每年主营业务营业额的收入差距,都让国米难以与上述俱乐部匹敌。
那些对于足球财务很感兴趣的读者可能会纳闷,为什么欧洲俱乐部财富榜上标示的收入要少于意甲财富榜?这是因为意大利报帐用的是毛收入,而正知其他国家所采用的标准那样,德勤用的是净收入。因此,2009/10财年国米的收入需要减去以下项目:(1)分给客队的门票收入300万欧元;(2)分给客队的电视转播收入1840万欧元;(3)租借球员的收入110万欧元;(4)资产增值340万欧元。将欧洲俱乐部财富榜上国米的收入2亿2480万欧元增加2580万欧元,就会得到意甲财富榜中的2亿5060万欧元。
意大利足球的整体问题也加剧了国米的挑战。意大利足协本年度出版的一份报告指出,“现行的商业模式缺乏竞争力且难以为继。”意足协主席詹卡洛-阿巴特强调意大利球队亟需努力增加比赛日、赞助和商品销售三方面的收入,以减少对于电视转播费的依赖。
十年前意甲的总收入为9亿欧元,仅落后于英超的11亿欧元,而其他主要联赛(德甲、西甲、法甲)的收入均在5亿欧元左右,意甲收入为他们的两倍。而到了去年,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英超收入暴增到24亿欧元;德甲和西甲都已与意甲持平,达到15亿欧元;法甲也以12亿欧元的收入紧随其后。
而这种趋势从欧洲顶级俱乐部的收入增长数据就可见一斑。虽然国米的增长较其他意甲球队要亮眼得多,但在西甲、英超和德甲诸豪门面前却相形见绌。下面给出两个例子:一、阿森纳2005年的收入要比国米少2800万欧元,现在比国米多4800万;二、六年前巴萨的收入仅比国米4700万欧元,差距不算太大,现在却要超出国米2亿3400万欧元之多。正如米兰CEO加利亚尼所说:“20年前米兰的收入比皇马还 多,现在却只是后者的一半。这就是症结所在。”
总体来看,过去五年间,国米的收入由1亿8800万欧元增长到2亿1300万欧元,增长率为13%。与其他意甲豪门一样,国米收入的主要来源是电视转播,数额为1亿2400万欧元(占总收入比重达59%)。根据意足协的报告,意甲最为依赖电视转播收入,这部分收入占到其总收入的65%,居五大联赛之首。与之相对,法甲的这一比例为60%,英超为50%,西甲和德甲则分别为38%和32%。
国米商业模式的缺点显而易见,其收入仅有25%来自商业运营(5400万欧元),而来自比赛日的收入(3300万欧元)只占到15%。过去的两年间,这两块收入几乎没有增长。只有电视转播对收入增长起到了促进作用,而这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更丰厚的欧冠联赛电视转播协议。
2009/2010财年,国米的电视转播收入高达1亿3800万欧元,为意大利俱乐部之首,这要归功于意大利国内转播权单独出售所带来的可观收入,以及以百万计的欧冠转播分成。只有尤文和米兰的同类收入与之相近(原因同样),而其他意大利俱乐部的此类收入要少得多,例如那不勒斯、拉齐奥和佛罗伦萨的(国内)转播收入都在4000万欧元左右,不及国米的一半。
对这一不公平现象的连年抗议终于收到了效果:上赛季初,新的电视转播收入分配制度开始施行。新制度基于一套非常复杂的分配方案。虽然诸豪门的收益小幅减少,但还是对规模较大的俱乐部有利。在新制度下,40%的收益将在意甲俱乐部之间平均分配,30%将参照历史战绩分配(5%按照上赛季战绩分配、15%按照往前五个赛季的战绩分配、10%按照1946年至之前第7个赛季的战绩分配),剩余的30%将根据俱乐部所在城市人口(5%)以及球迷数量(25%)分配。 因而在新制度下,大俱乐部将有所损失,中游俱乐部则会有所受益。如何计算球迷人数(这一因素将会左右25%的电视转播收入分配),一度成为大俱乐部和小俱乐部之间的主要争议。不过现在这一分歧看似已得到解决。
《共和报》的一篇文章透露,国米将会因此损失800万欧元。但财报数据显示,国米的国内电视转播收入仅仅从8900万欧元缩减到8600万欧元,降幅仅为300万欧元。不过这一数字仍然存疑,无法得知这是实际运营的最终数据,还是谈判仍在进行时的预估数据。
国米转播收入降幅少于预期的原因之一或许是,媒体合作伙伴盈方体育所支付的转播费,较之以前每年总计10亿欧元的转播费要高出20%。这使意甲成为欧洲电视转播收入第二高的联赛,虽次于英超,但遥遥领先法甲和西甲。事实上,意甲的电视转播收入为德甲的整整两倍。
考虑到国外电视转播收入寥寥无几(乐观估计这项收入在下轮谈判会有所增加),意甲的国内电视转播收入确实惊人。另外,意甲2013-2015年(国内)电视转播合约的情况仍未完全明晰。虽然天空电视台和RTI已经支付25亿欧元购买了20家意甲俱乐部其中12家的转播权,但联赛委员会还需确定如何处理不包括在此转播合约内的其余8家俱乐部的转播权。
令笔者有些困惑的是,财报中没有找到国米在2010年获得的欧洲超级杯奖金(亚军120万欧元)和世俱杯奖金(冠军500万欧元)的会计入账。很可能这两笔收入将会计入到2011/12财年的收益。
欧冠让国米收入颇丰:过去三年里,单是欧冠出场费和奖金合计就超过1亿1500万欧元。但这项欧洲旗舰赛事可能成为一把双刃剑:上赛季国米的欧冠收入从之前一个赛季的4900万欧元锐减1100万到了3800万欧元——因为他们上赛季仅仅晋级四分之一决赛,与之前的夺冠伟业相距甚远。而这还只是电视转播收入的减少,更不用说还有门票收入和赞助费用的减少。
欧联杯的电视转播收入分配相比起来非常少,上赛季意甲四支代表队都只拿到约200万欧元。虽然这是因为没有一只球队能从小组赛出线,但即使夺冠也只能拿到900万欧元。不过这项锦标赛至少可以帮助球队增加门票收入。
比赛日收入是国米最显眼的弱项,只有很少的3300万欧元,少于去年的3900万欧元;而这主要是因为欧冠的门票收入从1700万欧元锐减到了700万欧元。
虽说国米的比赛日收入是意大利最高的,但和国外豪门俱乐部比起来,却真是少得可怜。最好的参照对象是曼联和阿森纳,两家俱乐部分别赚到1亿2600万欧元和1亿800万欧元的比赛日收入。这两家俱乐部的球场都比国米的小,但他们的场均收入却达到400万欧元左右,三倍于国米的130万欧元。
国米2010/11赛季场均58000人的上座人数颇为可观(这一数字又是意甲第一),实际上在全欧洲也能排到第八。不过可惜的是,圣西罗球场的贵宾席位和团体包厢少得可怜,这在其他球场可是吸金利器。
这就是国米寻找机会搬迁到一座新球场以充分挖掘自身商业潜力(包括球场冠名权)的原因。正如保利洛所阐述的,“在欧洲,球场天天都在赚钱,每周七天从不间断。”不仅如此,国米现在每年必须支付430万欧元租金给拥有球场的当地议会(搬迁球场无疑会节省这笔支出)。
对意甲俱乐部来说不幸的是,意大利申办2012和2016年欧洲杯都以失败告终,这也让球场升级减少了一个潜在的动因。意甲强队只有尤文图斯拥有自己的球场,他们希望藉此能将自己的比赛日收入翻一番。不过他们球场的建设也遭遇过官僚机构的拖延,因而保利洛希望新法律能够出台以加速新球场的建设(译注:这项法律几经拖延仍未进入表决程序)。想搬到新球场仍需耐心等待,正如莫拉蒂近来表示“短期内”不可能迁出圣西罗那样。
2011年,国米的商业收入增加了600万欧元,从上年度的4800万欧元增加到5400万欧元,但对国米这样历史悠久的老牌豪门而言,这个数字仍然太低。如果说他们的商业收入低于米兰和尤文还可以理解,但是仅仅高过罗马和那不勒斯一点就说不过去了。更确切地说,这一收入远低于拜仁慕尼黑,后者的商业收入达到惊人的1亿7300万欧元。
国米与他们的商业伙伴保持着长期友好合作,但这也许妨碍了他们寻找更好的商业机会。倍耐力从1995年开始就是国米的球衣广告赞助商,为此每年仅支付1200万欧元的费用。与之相似,装备供应商耐克1998年开始与国米合作,其支付的赞助费用同样只是每年1200万欧元。
公平地说,比起其他意大利球队来说,这一收入还算不错。(1)球衣广告赞助商: 米兰——阿联酋航空:1200万欧元;尤文——BetClic(法国博彩公司):800万欧元;那不勒斯——Lete:550万欧元;罗马——Wind:500万欧元;(2)装备供应商: 米兰——阿迪达斯:1300万欧元;尤文图斯——耐克:1200万欧元:罗马——Kappa:500万欧元,那不勒斯——Macron:470万欧元。
问题是这类收入远低于国外顶级俱乐部。例如,下列俱乐部每赛季的球衣广告赞助收入都超过2000万欧元:巴塞罗那、拜仁慕尼黑、曼联、利物浦、曼城和皇家马德里。
虽说动作迟缓,不过他们也开始放眼全球市场了。例如他们对阵米兰的意大利超级杯比赛放在北京鸟巢体育场举行,但他们需要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另一个不利于国米的因素是盗版商品,这也是意大利所有俱乐部头疼的问题。国米对于打击盗版所做努力甚少,只是要求政府出面解决。盗版是意大利俱乐部普遍面对的问题,但国米的情况有个特殊的地方:他们以前将品牌出售给了自己的一家子公司,因此如今他们每年必须得支付1600万欧元以取得自己品牌的使用权。
对国米而言,最大的问题是高昂的工资单。好消息是,2011年他们将工资支出由恐怖的2亿3400万欧元削减到1亿9000万欧元,降幅达4400万欧元。工资占收入比例也由104%降到89%。现在的工资支出包括1亿4900万的球员工资、1600万的教练工资、1300万的奖金、600万的其他职员工资以及600万的社保(货币单位均为欧元)。
表面上,这一改善效果显著,但其背后也隐藏着不安因素。薪水支出减少的主要原因一是相比上赛季的欧冠夺冠巨额奖金,本年度由于惨淡的欧冠战绩而减少了3800万的奖金支出;二是随着穆里尼奥的离开,教练工资支出降低了900万欧元。而球员工资支出实际上还增加了300万欧元,这完全在计划之外。或许这归咎于大量“老人”的存在。
不管用谁的标准来衡量,这都是一份高得惊人的工资单。它甚至只比出手阔绰的大曼城总工资只少1000万,后者工资总额2亿欧元,为英格兰俱乐部史上之最。而比起近在2006年时候国米1亿4200万的工资支出,现在的工资也要多出三分之一强。
国米的工资支出一直保持意大利榜首位置。比如说,2009/2010赛季他们的工资支出几乎与尤文和罗马的总工资持平。不过《米兰体育报》今夏的一份分析报告指出,至少从一线队工资来看,米兰已经取代国米成为意大利第一,他们的一线队工资总额为1亿6000万,而国米为1亿4500万。然而,上述数字并不能说是准确的。不管怎么说,工资占收入比仅稍低于90%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更不用说这还远高于欧足联建议的上限——70%。
球员支出的另一个部分,转会费摊销在2011年已经从之前的6100万减少到5300万,但这仍比2008年的同项支出高出2/3,而且相比其他意甲豪门如米兰、尤文、那不勒斯中还要高出至少约4000万。
没有会计背景的读者可以看看以下的解释,转会费摊销指的是对一个球员购买价格的按年计入费用。比如说,帕齐尼以1900万欧元转会费加盟国米,签订了4年半的合同。帕齐尼的转会费只能通过摊销计入损益表,即将其转会费按其合同年份平摊计入费用,每年计入摊销费用420万(1900万除以4.5年)。
“孤独的老兵继续一个人战斗”
尽管国米拥有悠久的巨额亏损史,他们依然公开欢迎财政公平竞赛原则。保利洛将足球行业财务问题的严重性与次贷危机相提并论,称这为一项正确的措施,有助于防止俱乐部破产。他特别强调国米将积极应对:“我们将尽力满足欧足联制定的所有标准,并在多条不同战线同时展开工作。这意味着我们要缩减成本,增加收入。”
根据财政公平竞赛原则,欧足联从2011/12赛季才开始监察俱乐部的账目,迄今为止所有的亏损均不在考量范围内。国米提出本赛季要将亏损减少到3000万欧元,并在两年内实现收支平衡,这一目标可以满足欧足联提出的前两年可容许亏损4500万欧元的标准。国米对于自己实现这一目标的能力似乎相当乐观。
但目标只是目标,绝不是木已成舟的事实。国米财务计划的执行记录并不算好,如我们前面提到的,上年度的亏损扩大到8700万欧元,这一事实离6000万欧元的计划目标差得远了。
“我和朱力奥被球场打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