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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系列连载【连载】大家都来看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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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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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2: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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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盒子

my friend is a strang man……
一,从天而降的英飞和金盒子
某一天,我收到一张邮单,有人寄包裹给我。
好奇怪,这些年除了高中一个同学愚人节那天寄过卡片,还真没有收到过其他东西了。新奇的事情让我高兴,便二话不说跑去取。
那是一个来自不知名的北方小城的地址,从没听说过,寄件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把那个填了“价值五元”的包裹当场就拆开了,我想也没想到,那竟然是个……
金光闪闪的盒子。
但是那个盒子我打不开。
从邮局出来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为什么。邮局对面的树下有一个奇怪的矮人看着我。
那是个个子很小的侏儒,好像有一双世界上最凄厉的眼睛一直在瞪着我,从出了邮局、在附近的摊子上买东西、接着回寝室。
在宿舍楼门口,他用粗糙的大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叭!”我听见他说,然后裂开大嘴向我笑。
那张嘴里黄乎乎的牙参差不齐。
看见这么丑陋而恶心的情景让我很是头疼,逃回寝室往床上一躺,对面铺上的哥们说:“刚才有电话找你,小狼!”我问,是谁,他摇头:“没说名字,不过是个男的,说是你朋友,今天晚上来找你。”
我一机灵,还有什么朋友是说来就来的啊?
只有那一个了。
“英飞……”我喃喃的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一天我等到很晚,我的朋友英飞没有来,如果你们像我一样了解他就会知道这是很奇怪事,从认识起,他从来没有失约过。
英飞曾经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在一个奇怪的早上以借读为名到我们班,又在一个奇怪的早上消失了,除了听说他退学,谁也没有别的消息。
可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下午,我妈跟我说:“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你的朋友,下午要来。”接着做梦一样,英飞就笑眯眯的从门口蹦进来了:“听说你考上了,来看看你。”
他往沙发上一坐,自在的翘起二郎腿,说:“这下你向知识阶层又迈了一步,跟我这种不大可能再有什么文化的人不一样。”我笑道:“少来,我就不会像你那么拽文。”
英飞说:“可是你会写,记得吧,你曾经给我写过一个故事,还用我的名字发表的。我想以后有这个机会——你把其他的故事写下来,等我们都老了,一起坐在这个沙发上看。”
我说你对我们家的沙发还真有感情,他点头说:“当然,念书的时候我经常不回家睡在这个沙发上。”
我就感慨那时候真快活,英飞说:“以后也可能有这样的日子啊,我倒霉的时候,就来烦你。”
我说请便,他笑了,掏出一根烟,可没点着。
“我戒了烟了。”他解释道,然后跟我聊起来,聊我的高考,我报的那些学校,以后可能会怎么怎么样,就是一句不说自己。
我也不问。
他就是这样的朋友,我跟他之间也许什么联系也没有,但心照不宣,而且一旦有机会,无比信任彼此。
就是这么一个家伙,我坚信他应该来找我,而且金盒子是他寄来的。
那个奇怪的盒子沉甸甸的,盖子上写了一行奇怪的文字,还有个小小的钥匙孔,我试着撬了一下,打不开。
只有等着。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睁开眼透过玻璃看着微微发白的天,玻璃有点脏,透明度不好,我正这么想,玻璃的那一边,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有点苍白的脸,那双亮的骇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
我很快认出那张脸,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干什么?这可是四搂!”
玻璃外面那个人笑了,说:“我知道,可我不想失约太久,就自己爬上来了。”
我还想说什么,不过忍住,马上打开窗户把英飞拽进来。
他终于站在我们宿舍坚实的地板上的时候,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周围打量一下,说:“这地方不错嘛,哪个是你的床?”我给他指了,他就直挺挺躺上去,翘着腿,说:“舒服,我先睡一觉,我太困了。”
这家伙,跟三年前根本没什么两样,是个平面就能睡着,我摇摇头,打算去洗漱。
这时我看见窗外,还有一张脸。
一张布满了皱纹的丑陋的老脸,恶狠狠的看着屋里,我惊呼:“谁?”
那张脸的主人听到我的话也不回答,好像是手一松,就从窗外消失了。我以为他掉了下去,急忙凑到窗台边看。
可什么都没有,外面静悄悄的,和每个早上一样的景物平凡。
屋里的兄弟醒了好几个,拉着被子问我:“打雷了吗?这么闹。”我摆摆手说:“没什么,我来了个兄弟,在我铺上呢。”
那帮家伙睡眼猩松的朝英飞的方向瞅了一眼,都接着见周公去了。
我叹口气,拿起盆,奔水房去也。
在走廊上我想起来了,那张老脸我也不该算是太陌生,他——是那个白天的侏儒。
我爱蓝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的蓝黑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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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3:08 |只看该作者
二,奇怪的恐吓信
英飞一直在睡,我没叫他,自己去上课了。
路上很热闹,有个老头在看相,我奇怪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个,看见同楼的一个人就问他:“这年头都有在学校里看相的了?”
那位回答:“学校大了什么鸟都有,看相有什么大不了,别说,这老头特灵,你也算一算。”
我说不了,还不如抽签,这时候听到人群中那个老家伙高呼一声:“那边那个同学,过来一下。”
我身边那个友人就推我,说是叫我,糊里糊涂过去,那老头长须长眉,倒真有几分道骨仙风,只是……他看了我的手以后说:“你最近会遇到很久不见的朋友。”
我点头说,对。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我听到无数声:“我早就说过很灵嘛。”
我对那些赞叹置之不理,听那老头说:“不过你这个朋友给你带来的,不是什么好运气啊。”
我只是笑笑。
课和以往一样没劲,我实在禁不起老师的催眠,很快趴在桌子上开始了早睡,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捅我:“小狼,别睡了,有你的信。”我抬起头朦胧见看到负责取邮件的那位老赵同学,他把一封信递给我。
白色的信封,没贴邮票,没写地址,上面加起来只有两个字:“小狼”。老赵说:“是你的吧,亏我认识你,要不怎么写怎么寄的到,是你学校里的朋友?”
他说完无比好奇,等着我拆开看,我不忍心辜负他,可是一拆开我就后悔了,那并不是一封来自什么朋友的信,那可以说是一封恐吓信,这种信不该让脆弱而又碎嘴的老赵看见。
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红呼呼的写了一片烂字。
“小狼,我们知道你叫小狼,我们也认识你,我们见过你的模样,所以你给我小心。”
“我们的规矩,绝不能违反,飞贼要受惩罚。你要是帮他也会受惩罚。”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赌咒也来到这个学校。明天日出的时候就会应验。”
老赵可怜吧吧的说:“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我说:“大概是上回冶金学院那个跟我打架的黄毛小子吧,没关系,那家伙活腻歪了。”
老赵听了胆子大些,说:“要不要我帮你告诉导员?”
我急忙说不用了,而且拜托他保密:“我不想这么解决问题,写信给我证明他根本做不了什么。”看着频频点头的老赵,我知道我的麻烦来了。
信封上有个黑手印,信纸上有浓重的血猩味——没有学校里的对头肯用血写信给我的,如果猜的不错,是那个侏儒干的吧。
可我不认识他。
而且信里的话云山雾罩,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除了一点,“飞贼”是英飞高中时期就开始用的外号。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英飞正在床沿坐着,看见我他一脸灿烂:“有饭吗?”
我举着那张纸,笑眯眯道:“早点在这里。”
英飞一看,脸变了色,问我:“哪里来的?”
我把信封一起给他。
他看了一会儿说:“真是无聊的人,是吧?”不自然的笑,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我,这可不大妙啊。我腾一下站起来,说:“走,跟我去食堂吃饭。”
他吃完饭就走了,什么也没跟我说。
我回到寝室,兄弟们在打牌,凑过去添了一会儿乱,他们说要去自习。
“306有个女生特漂亮,一起去看?”黑子跟我说,我摇头:“你们去吧,把我那份儿一起看了就得。”
他们在笑声中下楼去了,我沉痛的坐下来,再次企图打开金盒子。
还是不行,我的手指摸索到那些字,想起桌子上子强为选修书法课刚买回来的毛笔和纸。
文军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他寝室里挺干净,门大敞着,我敲一下门,他正在看一本厚厚的书。
他抬头说:“嘿,什么风儿把你吹过来了?”
我笑笑:“一股奇怪的风——你看什么呢?”他把书晃晃:“古兰经,你这种人不感兴趣的书。”我大叫冤枉说:“谁说的,我对了解一些课外知识很有兴趣哦。”
那个书呆子愣苛苛看着我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你们家是回民吧?”
他马上忘了刚才的话,热情的介绍:“对!而且我们家里人都信伊斯兰教,我本来不知道的,不过上大学以后仔细研究了教义,发觉……”我听到这里问:“你研究了,你认识阿拉伯字儿了?”他说:“一点点,不过我有一本特殊的字典。”
我把拓下来的那纸递过去:“那你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这个家伙马上来了兴趣,拿过去看来看去,又找出一本大书来查:“金色的……盒子?……被打开……嗯……我知道了,这句话是说‘打开金盒子的人必将受到神的惩罚’——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说:“没什么,很偶然的看到的。”
文军说:“你没看到那个金盒子?”我说:“大概,可能,没看到。”
他也没计较我这话说得很矛盾,只是说:“幸亏,那个盒子可能邪的很,这句话总的来说算是一句毒咒了。”
我点头,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得把那个该死的盒子藏起来,半天我也没想到哪里好,正在思考,公寓办公室的老太太进来对我说:“你是周良吧?楼下有人找你。”我答应,跟她一起下楼,思考她干嘛愿意专门来叫我一趟。
到了楼下才明白,找我的是那个老侏儒。
他现在已经没有白天那么凶狠了,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小小的身影像一滩泥,嘶哑的对我说:“你……来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太太说:“他一进来就倒在这里了,我问他哪里的,他说只认识你,你把他带走吧,这样子的,最好去医院。”
我为什么要救这家伙?他趴在我背上像个沉重的口袋,经过学校的小树林的时候,他说:“放我下来吧!”我说:“不去医院了?”
他说:“不去。”
我说:“那……你没事儿吗?要不还是,还是去看看?”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放我下来!”
放下他,我说话只好低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很坦白,大声说:“金盒子!我想要金盒子!”
我说:“为什么?那个东西是你的吗?”
他好像吓了一跳,连连说:“不是,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我觉得好笑:“不是你的,你干嘛要?”
他又阴沉了,说:“它也不是飞贼的,我们有权利得到它。”我说:“我不懂。”
他好像在犹豫,接着摸摸口袋,拿出一把小小的钥匙,举着:“这是金盒子的钥匙,给你。”
我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接过来,后来这矮子诡异的说:“这也是飞贼想要的。”
我终于接过来,那钥匙也是金灿灿的,不知道为什么,拿着令我很不舒服。
侏儒说:“我不舒服,我要走了。”
我想叫住他,可他溜的像兔子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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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3:40 |只看该作者
三,两个
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那个侏儒恶狠狠的瞪着我,嘶哑的声音大喊着:“你会受到神的惩罚!”接着啪啦一下,他的眼珠子就掉下来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眸子还是看着我。
我那时候还没醒来,我对他说:“为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脑袋又掉下来了。
一声尖叫把我吵得醒过来,我基本上没在宿舍听到这么高分贝的声音,再看宿舍的兄弟们,都醒了,我们的东北大汉黑子说:“到底怎么了?”
上铺那个有点女性温柔的大虾哆嗦着说:“有人在叫。”
子强揉眼睛道:“声音挺近的。”
我觉得不妙,拉着黑子的胳臂跑出去。
就在水房,我看见斜对门的一个哥们儿张大嘴巴站着。
黑子说:“你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哥们根本没回答。
我们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心里只想到了一句话:“……明天日出的时候就会应验。”我有不详的预感,我害怕发生什么。
但是,真的有人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趴在水房里的身体血肉模糊,脑袋向外面搭拉着,一对几乎快掉出来的眼睛瞪着。
他竟然是昨天的侏儒。
“天呐。”我向后退,黑子说:“他是谁?”
我摇头。
公安局的调查工作做的很细致,一位大哥把我单独叫过去,问我认不认识那个侏儒。
我说不认识。
“你们公寓办公室的人说他昨天找过你,你还背他去医院了。”
我说:“他那个样子我当然会带他去医院,难道要跟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辩论是不是认识吗?”那警察说:“后来医生怎么说?”
我说我们没有去医院:“他自己跑了。”
警察做了一点记录,并且很明显的表示:不相信我的话。
子强说:“你真的不认识死在咱们楼里的侏儒?”我说是,大虾怀疑的看着我说:“这几天总有奇怪的人来找你哦。”我说我没办法,烦着呢。
他从床上蹦起来说:“这样啊,所以你把你那个朋友轰走了?”
我问:“那天睡在我床上的那个吗?没有啊,他自己走的,有事。——你又在哪里看见他?”
他说:“水房,昨天晚上他在咱们楼里的水房,我以为他又来找你呢。”
我觉得有必要好好分析一下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首先是奇怪的英飞,寄给我金盒子,忽然来又忽然走了,其次是跟踪我的侏儒。第一天他表现的充满敌意;第二天他在玻璃外面看我,又假装生病,叫我下去;第三天,他死在我们楼道的水房里。
恐吓信是谁写的,侏儒为什么要把钥匙给我,而且,我觉得有什么阴谋一样的东西包围过来……
我看看那把钥匙,对究竟是不是该打开金盒子产生了疑问。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里面的声音含糊不清,说:“马上到昨天的小树林来。”接着挂了。
天灰蒙蒙的,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在食堂,我走到树林的时候没看见人,等了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声音尖尖的说:“那个叫周良的,就是你吧?”
我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她接着说:“马上把金盒子叫出来。”
我回答说我不知道有什么金盒子,她根本不听,接着说:“你千万不要打开金盒子,明天黄昏的时候,把它送到这里来。”
那老太太走路的样子很奇怪,晃的我几乎想扶她一把,不过一想到那尊容只好作罢。这时候脚下有什么东西抱住我的腿,一低头我几乎吓死。
是那个侏儒,跟早上一样,他死不瞑目的看着我。
我向后一蹦,飞快的逃走。
晚上那几个家伙聊天,胖子说:“这几天总有奇怪的人在咱们宿舍门口晃来晃去。”
阿标说:“是那个侏儒吧?我看见过他,长得怪恶心的。”
子强刚回来,听了半句就说:“没错,他现在还在楼下。”
我听了,二话不说,直冲下楼。
楼下漆黑一片,我看不见有什么人,于是大喊:“你在吧?我知道你在!出来!跟我说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个矮子不怀好意的从角落里挪出来,问我:“你不怕我?”
我说:“你不是鬼,是鬼我也不怕!——你们有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是吧?”
那侏儒笑,沙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很简单:“一会儿叫我打开盒子,一会儿又叫我不要打,而且,恐吓信信封上写着的是我的外号,来楼里找我的却知道我的名字,我想不通,干脆假定你们有两个人算了,你晚上装鬼吓我,是什么意思?”
那侏儒说:“我叫二百一十一,在邮局盯着你的,是我,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弟弟不知道,派他写那封信是个错误。”
“有一点你错了,”他说,“你其实没见过我的弟弟,跟你正面打交道的,一直是我。我弟弟叫二百一十二,他跟我是族里专门派来找金盒子的,他不会说你们的话,只会写,而我会写,不会说。”
我说:“死的是你弟弟?他是谁杀的?”
二百一十一说:“我。”
我很惊讶,刚要问他为什么杀死弟弟,却见他把手一拍,掌中飘出一股白色烟雾来,我闻到一股咸咸的臭味,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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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5:15 |只看该作者
四,金盒子的赌咒
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像个粽子一样被固定在学校小树林的一棵大树上,那个侏儒在前面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说:“你要干什么?我可喊了!”
侏儒说:“你可以试试有没有力气。”
我张大嘴吼了两声,发现真的是只能发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作罢,继续瞪着侏儒。
侏儒也瞪着我,若有所思的说:“我们的巫术是很灵的,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金盒子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不回答,他又说:“你不说也行,我们会找到的。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弟弟?是因为你!二百一十二那天从窗户爬进你们的楼道,就是为了杀死你,抢走金盒子!”
我吃了一惊,说:“为什么?”
侏儒说:“我那天去找你,本来是想把你引开,让弟弟上楼去翻金盒子,结果你竟然好心,要被我去医院,这样我就欠了你一个情。把金盒子给你,我也想让你打开,后来想来想去,你打开金盒子,还是害了你了,所以现在,把你绑在这里,让老三再去。”
我说:“还有老三?”
他说:“昨天刚来的,我的弟弟二百一十三,昨天你看到的老太太就是他扮的了。他要是早来帮手,就不会这么不顺利了。”
我哼一声道:“那天我下去看你,你弟弟早该把该死的盒子偷出来了。”
二百一十一冷冷道:“这还不都是你那个好朋友干的好事,他每天都守在你们宿舍那边,二百一十二一动手,就会被他发现了。”
我说:“你们好像很怕飞贼啊。”
二百一十二道:“哼,他是你朋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一句话问的我语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这有什么关系,我说:“他是我朋友,这就够了。”
天渐渐黑的像块很久没洗过的破布,我跟矮子大眼瞪小眼的呆着,后来我烦了,这家伙怎么也看不出来是牺牲自己的弟弟来还我一个人情的,所以我就问:“你跟你弟弟,不好吗?为什么宁可杀了他来救我?”
二百一十一说:“我们的神说如果欠人情不还是要遭天谴的,弟弟嘛,算不得什么。”
看着我瞠目结舌,他又说:“你不明白,我已经有二百一十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哥哥姐姐,还有二百八十多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弟弟妹妹,这样的弟弟,你觉得我会珍惜吗?”
我说:“天谴哪里比的上亲人?”
他冷笑,忽然说:“你看看,我有多大年纪?”我想他既然如此说,索性往小了猜,就说:“三十。”他哈哈一笑,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不过你还是错了,我今年才刚满十六岁。”
见我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到:“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长成这样,我们一共五百个兄弟姐妹个个如此,从出生三个月以后就长成这模样,只能活二十岁,男女都这样,代代都如此,只能近亲结婚,繁殖,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一样,这就是我们族里遭到的天谴!哈哈,你觉得这样的天谴怎么样啊?有趣吗?”
我看着他那扭曲的面容,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二百一十一说:“我跟你说说我们为什么遭到这样的天谴吧,全是因为那个金盒子!”
“很久以前我们这一族的祖先为了躲避战祸逃到了北方的一座深山里,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那时候我们族人,男的俊,女的俏,呵呵,都是人中的龙凤,谁想到会落到今天的田地。到了有一辈,族中最德高望中的是个叫齐涣的长老,这个长老有个好朋友,是后来的贼祖宗,当时有名的飞贼陆柯,隔三差五就来探望齐涣长老。”
“陆柯偷遍大江南北,收罗奇珍异宝,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好。有一天他拿了一个金色盒子过来对齐涣长老说,他曾到一个好像信封伊斯兰教的西北部落,金盒子是部落里最珍贵的宝物,听说金盒子里,有世界上难得的财宝,但这个财宝打开了就不能收回,所以部落里的人都不敢擅自打开。他偷到这个金盒子,要专门跟齐涣长老一起分享。”
“齐涣长老自然很高兴,宝物珍贵,他也不敢轻易打开,他留陆柯在族里常住,自己查遍奠基,竟发现这个金盒子的一个大秘密!——原来那个西北部落信奉的是一个来自阿拉伯的奇怪的神,金盒子是上古时期那个神留给族人的,神为了部落人民的幸福,甘愿让传说中的一个族长把自己的骨肉熬成糨糊,铸成一种可以带来幸福的圣物,藏在金盒子里。据说受到那圣物照耀的人就会得到永远的幸福,但因为金盒子有弑神的罪过,那个亲手打开金盒子的人,一定会遭到天谴的报应。”
我说:“后来你的族人打开了金盒子,都受到赌咒?”
二百一十说道:“我们的族人后来都知道这件事,大家都想要永远的幸福,但谁也不敢亲自打开金盒子,到后来,族里的其他人一致决定召开大会,让齐涣长老骗陆柯打开那盒子,大家一起受到幸福照耀,牺牲他一个,大家都受益,有什么不好?谁想到齐涣偏偏不干,在半夜里把事情告诉了陆柯,把他放走了。”
我感慨道:“你们的那个长老很够朋友嘛。”
他狠狠道:“够朋友?够朋友就可以不顾全族的人吗?他这样当然触犯了我们的法规,后来为了给自己赎罪,他在全族集会的时候打开了金盒子。”
我听的入神,这时候忍不住问:“他打开了盒子?那你们族人得到永远的幸福了?”
侏儒裂开长满黄牙的嘴,凄然道:“你看看我们,幸福了吗?”
我觉得还是不回答的好,就岔开说:“那你们还找金盒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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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5:46 |只看该作者
侏儒说:“打开盒子以后究竟怎么样了,我们这些后代也不清楚,我们知道的只有从那以后,整个族人就遭到天谴,代代相传,因为我们的丑陋,一直躲在深山不敢跟外界接触,直到周围的时间发展的太快,才捎带受了些影响,形成一个新村子,就是如此,附近知道我们族的人还叫我们村子是‘矮人村’,这怎么受的了?我们这样苟延残喘着,人口还不见少,到了我这一辈,兄弟姐妹有五百人,五百人,我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所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终于知道带来这个灾难的金盒子,还在村子里一个前辈的棺木中,我们就开始一座一座的挖坟。”
我说:“就算知道,又如何?你们打算再打开一次金盒子吗?”
侏儒说:“是的,就算是金盒子带来厄运又如何,再打开一次,如果传说是真的,我们就能结束这倒霉的日子,如果是假的,大不了一起死了,也好过这样的活下去。当时飞贼放出点口信来,我们也管不了许多,按他说的名字找到那个坟墓,开棺拿出金盒子,却中了飞贼的计策。”
我眨巴眨巴眼,说:“飞贼是去找盒子不知道该找的坟墓是哪一座,才故意让你们知道来挖的?”
侏儒点头,说:“那小子当真狡猾,他趁我们刚拿出盒子,争吵不休的时候把它偷走了。”
我忍不住觉得可笑,说:“你们一定是拿出了那盒子,又谁也不敢打开吧?”
二百一十说:“钥匙是族里代代相传,而且大家复制了很多把。要打开盒子很容易,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步,谁知道咒语是怎样的,要是其他人真的得了幸福,偏偏自己受到天谴,那谁也不干!”
我笑,侏儒盯着我问我为什么笑,我说:“像你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一个自己,怎么会得到幸福呢?我看你们祖先也一样,说不好听了就是活该。”
二百一十一的目光更加凶狠起来,看了我半天说:“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想想,刚要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他还没活够呢,你这么说可不够水平。”
二百一十一回头,英飞刚好把摊成一团的另一个跟他一样的家伙扔在他面前。
“你的这个废人弟弟真自不量力啊。”他轻描淡写的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二百一十一的目光里头一次闪过害怕的神情,说:“你是陆柯的后人,你是来报仇的。”
英飞说:“对了一半,错了一半,我是陆柯的传人,但我不是想报仇的,讲到报应,你们已经够了。”
侏儒说:“这不错,所以金盒子理应给我。”
英飞说:“你这话大大的不对,金盒子没给你们带来任何好处,你要来干什么?我可是受了师父之托替祖师爷完成心愿来着,当初你们族人欠他的,就是这个盒子。”
二百一十一道:“金盒子对你也没什么用。”
英飞说:“我找这个盒子,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打开他。金盒子放在你们附近总是不妥,所以祖师爷留下口信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有朝一日把那盒子收回来。 ”
侏儒诡异的笑了一下道:“你说什么都好,按约定的,你现在打开金盒子吧!”
英飞又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金盒子,晃晃手中的钥匙说:“承蒙你弟弟的通知,我都带来了,不用再白跑一趟啦。”
我说:“英飞,干嘛要打那个盒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英飞只是冲我笑,二百二十一说:“这是我跟他的交易,我把你身上中的巫术解掉,他替我打开金盒子。”
我说:“现在打开金盒子,你不管你那几百个兄弟姐妹了?”
二百二十一说:“我管他们做什么?我顾了自己好,就够了,留着他们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我看着更开心。”
他摊在地上的弟弟说:“快,快叫他打开盒子,咱们两个说好的……”他还没说完,难看的脑袋一歪,竟然就掉了下来,滚到我脚前眼睛还死不瞑目的张着。英飞说:“你连你弟弟都杀了,看来是决心不让别人分享你老人家的幸福了?”
二百二十一说:“没错,你背着他,对着我打开盒子,只准对着我一人。”
我看着他的表情,怒气顿生,说:“你救我,全不是什么还人情,是早计划好要用我来威胁飞贼了?你早就想杀你弟弟了?”
侏儒说:“不错,我这个计划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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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6:49 |只看该作者
五,螳螂捕蝉
英飞背对着我把钥匙对准锁孔,就要打开那盒子,我张口想阻止,忽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英飞!”我说,“别听他的,那白痴没一句话是真的!”
英飞回头看看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我低头,发现顺自己的嘴角,竟然挂下一条黑黑的血浆来。
吐出那口血,我说:“你别听他的,他妈的,咱们凭什么受他摆布?”
英飞很少听我骂人,这时候笑了,说:“你别管,我不信什么赌咒。”
我说:“那就把那个盒子扔了,谁想要就给谁。”
英飞说:“我偏不,我偏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背对着我,向着侏儒,我听他冷笑着说:“你等着啊,新的报应来了。”
二百一十一对着我的丑脸在月光下更加令人恶心,英飞背脊动了动,我以为他要打盒子了,结果听到嗖的一声。
胸口像被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热乎乎的东西往外涌,我忍不住呼痛,听见二百一十一说:“你明白了吧,你根本伤害不了我,你给我的每一刀都只能扎在他的身上,这是我最厉害的巫术,你还是乖一点,好好保佑我平安无事的好。”
英飞这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我对他说:“你听到没,还是乖乖的走吧,别管这些窝囊事。”
英飞说:“你少罗嗦,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我说:“那也是我乐意,你快走吧,没瞧见我现在跟那家伙同生共死吗?”
英飞转过头不理我,过了几秒,我听到开锁的声音。
什么风吹过来,一只大蝙蝠?我喊:“小心!”还是没来的及,英飞已经被那蝙蝠刮倒在地上。
那竟然是给我算命的老头。
他洪亮的笑着,说:“孩子们,金盒子就交给我。”
英飞在地上挣扎,好像受了伤,侏儒也躺下了,我听到他嘶哑着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老头说:“呵呵,你们没想到吧,吸取打开盒子的人,和看的盒子里东西的人的力量,才是金盒子的秘密啊!”
侏儒说:“不会的,幸福!我的祖先说能幸福!”
老头说:“没错,是能幸福,但还差一个手段。”他把手伸进金盒子,拿出一个粘呼呼血红的东西来,那东西还挣扎着,看上去是个恶心的动物一般。
老头说:“这个东西就是吸取了你们的力量的神,我只需要把它吃了,就能再多活几百年。”
他哈哈大笑,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得阻止他,不然英飞岂不完蛋了,可说什么好呢,我忽然灵机一动:“你,你是齐涣!”
老头看我一眼,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说:“当初,是你知道了金盒子得秘密,却没把真相告诉你们的族人,是吧?”
齐涣说:“没错,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况且吸取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他踱了两步,举着血呼呼的东西,说:“所以我暗示要召开大会,吸取所以人的力量,但是陆柯……”他瞅了英飞一眼,“他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自编自演,把他软禁起来,让他以为族人是拿他要挟我打开盒子的。”
他又说:“你不知道,我那天打开盒子,金光闪闪,多么的漂亮,我的族人力量都被吸走了,变成一个个干瘪的小人,他们趴在地上哭爹骂娘,只有我,我趁乱带了这东西和盒子去。”
“吃了它,我马上就恢复了体力,跟二十多岁一样,年轻,强壮,面色红润,连陆柯回来,都没有认出我,他以为我死了,很伤心。”
“我嘛,我成仙了,感觉真好,我的一个族人少活五十岁,我就可以多话二十几年,并且游遍大江南北,干别人干不了的事,多么快活。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还是变老了,看来能量也是会用完的,所以我想办法让剩下的族人知道了金盒子的事。可是……”齐涣踢了二百一十一一脚,那侏儒在地上的身体像个皮球,“你这个笨蛋,只想要自己一个人的幸福,让这东西只吸收两个人的能量……这可是几百年才能重生一次的宝物啊,真是浪费!还好还有个年轻的,你看起来身体强壮啊,今天只有你们两个,所以都得死了,你慢一些死,还享受些。”
英飞呸一声,说:“你们族里都是这种垃圾吗?”
齐涣蹲在地上,对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没有听说过?”
英飞忽然扑起来,跟他厮打在一起。
他们两个用最原始的方法厮打着,我看到英飞几乎没什么力气,后来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抱住那老头。齐涣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他身上,他全无招架之力。
金盒子里那个恶心的东西在打架中掉到地下,我看见它一点一点的向我爬过来。
它渐渐爬上我的腿,爬过绳索,绳索便断了,我被解开,手脚还是麻木的,索性坐在地上。
那个东西爬到我膝头,我看到它有一双大的突破比例的眼睛。
它用那眼睛望着我,里面全是泪。
我说:“你在哭吗?——你——你是神吗?”
它不回答,我只好自己回答:“没有神对不对?你只是个工具。”
“怎么样才能把能量还回去,告诉我!”我说,“告诉我!”
它晃晃脑袋,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问我:“让他们恢复能量,怎样都行吗?”
我说:“怎么样都可以!你快一点!”
那个小生物,好像鼻涕虫一样蹭上我的胸口,在刚才那个伤口上停下来。
我看到它一点一点的涨大了,更加鲜红了。
唉,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向外流,手指尖已经麻木了,眼前也开始模糊。
英飞在那边也彻底倒下,齐涣站起来踢他,气哼哼道:“你怎么还有这么大劲儿?哼,你还是节约些好,慢慢的,你就跟他一边儿大了。”他指的是二百一十一,我又看看,那侏儒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只剩一层皮,好像演戏的皮影。
齐涣向我这边来,我忽然看见他脸上瞬间布满恐惧。
我胸口这个小东西已经膨胀好像气球。
我最后看见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整个身体就炸开了,正如一个气球寿终正寝的命运。
齐涣惨呼一声,整个身体也发胀起来,我看见他的脸渐渐扁平,五官涨的没有了起伏。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发出了一些好像老鼠的小声尖叫,便又缩了回去,彻底的,跟他几百年以后的传人一样,变成了一张皮影。
这过程其实很快,不过几秒,我用最后的力量看完,笑了:“这是给你力量的神自己决定的,活该!”
然后我没了知觉。
结 局
本来没有什么能赐给永远的幸福的神。
我的梦里,守护神阿蒂特这么跟我说。
我说:“可是他们相信,并且为此活了几百年。”
她回答:“那是他们自己想的,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多,到了失去的时候,就会越惨。”
我想起了那个大眼睛,粘呼呼的小东西。
它在我膝盖上流下了一滴眼泪。
而我那时候对它只有怜悯。
被人当作工具已经很可怜,更何况被当作一种叫‘神’的工具,几百年来都被锁在盒子里。
它最后的选择很正确。
……
我醒过来,眼前全是白色。
梅泪眼汪汪的,我叫她表情快乐些,然后问我怎么进的医院。
“你的一个朋友背你来的,而且他几乎把自己身上的血都输给你了。”梅说,“我本来想谢谢他的,可你一脱离危险,他就走了,他说他还会来看你的。”
英飞,我想,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他欠我一大堆解释。
不过既然他说了,他一定还会来找我的,现在是我开动脑筋的时候了。
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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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8:06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鬼咒

一,见鬼的阴天
天阴沉沉的,开始下小雨。
黑子回来抱怨说:“这怎么能叫雨?简直是泥点!你瞅瞅我这衣服埋汰的……”子强说:“都是空气污染。”
阿标点头说:“没错,我都怀疑再过几十年地球就毁灭了。”
我就在铺上伸个懒腰说:“地球只要不是明天毁灭,我就得受罪!”拿出那本高数,我觉得自己两条眉毛都撞一起了。
胖子端着饭盆吃方便面,不忘安慰我一句,道:“没关系,你都考了n次了,这次一定过了。”
我的老天,n可是无限大。
看书吧!我强迫自己钻进那本破书里。刚看了一会儿就听见公寓办公室那个老太太从门口发出的吼声:“你过来一下!”
可恶啊,活腻味了?我怒气冲冲,马上扔下那本书过去。
“阿姨,您有什么事吗?”看我笑脸这么阳光,那老太太好脾气了些:“你把这些衣服给我收拾了。”我瞅瞅门口那个大盆里几件褂子,假装苦恼道:“阿姨,您怎么知道这些衣服是我的?”
那老太太道:“我都说了你无数次了!”
倒霉,抱着那个盆我径直走向这层楼里唯一的洗衣机,打算用金钱解决问题。
走过拐角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
回头,没有。
打开那个洗衣机的盖子,我发现里面有人。
还是个女的,我看到长长的头发,不过也难说。
什么人会蹲在洗衣机里?我吼道:“出来!”那个脑袋动了一下。
可还不出来,我生气了,又喊:“出来,要不我拉你了!”
她还是不行动,我想伸手去拉那黑头发,又忍住了,毕竟人家可能是女的……所以最后一次,我和颜悦色的说:“你出来好吧?这是洗衣机,如果你想躲,可以找别的地方——另一台洗衣机也行,反正坏了,总之你别躲在这里,我还指望着用这台洗衣服呢!”
那个家伙这回好像懂事了,从洗衣机里站起来。
我的妈呀,她脸色白白的,脸上一个大窟窿,长长的黑头发粘在额头,一张腐肉色的嘴向我笑着……我最近一定是见鬼见麻木了,竟然没想到没有一个大活人会蹲在洗衣机里!
我向后退两步,都没叫出来。
那女鬼看我不叫,有点失望,哆嗦着说:“你……究竟看不看的见我?”
我很想说我看不见,不过嘴巴行动比较快:“当然看见,不然我早把衣服扔进去了。”
女鬼说:“可你看上去一点不害怕啊,难道我变漂亮了?”
我很想说你别痴心妄想了,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本来就很漂亮啊,出来吧,这么漂亮躲着干啥?我要洗衣服了。”
那女鬼飘过来,好像是在笑,说:“你真好,我晚上去你们寝室找你啊。”
我强迫自己嘴唇上翘,说:“不必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男生寝室不好,你还是回……回家去吧!”
她叹口气说:“你真好,你要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正决定是该大叫一声跑开还是一声不响逃跑的时候,她不见了。
唉,可算松口气。
黑子经过水房,看见我,惊讶道:“小狼,你怎么这么勤快了,自己洗衣服?”
我笑着说:“学习太累,出来活动活动。”
刷饭盆的胖子说:“别听他的,他根本没学习。”
我转转眼珠,说:“对了,胖哥,咱们学校最近死没死过人啊?”
胖子说:“什么?问这个干什么?还嫌这阵子事儿不多啊?”
我说:“没,随便问问。”胖子做回忆装:“前一阵子……就你差一点完蛋了,还是那个奇怪的哥们儿救你,其他的,不知道,你还真当我是武林白晓生啊?”
我叹口气,他冲我摆手,走了。
我想专心洗衣服,身边水龙头忽然开了,一侧头,一个穿白衬衫的哥们在对我笑。
这天气还穿这么单薄?我正奇怪,他开口了:“一年前。”
我“啊”一声,他接着说:“一年前,有个女生在男生宿舍留宿,结果被学校发现开除了。那女生觉得没脸回家,就从男生宿舍的顶层跳下去了。”
“哗啦!”他双手一摊,“脑袋摔瘪了,脸上摔出一个大大的窟窿,一命呜呼,那模样可真不好看啊——她叫阿莲,你刚才遇到的就是她了。”
我张大嘴巴,看他把那个龙头关了。
然后我问:“你不洗手干嘛开水龙头?”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蹭,说:“只是为了引起你注意,看看你是不是看的见我。”
我说:“你一个大活人我能看不见吗?除非你是……你是……”
他笑了,说:“我已经死了的,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小于!”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来。
我不明所以,也在衣服上把手蹭了蹭,跟他握了握。
他的手不凉也不热,很干燥,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鬼,就冲刚来的阿标问:“哎!你看见他了吗?”阿标吵我前后左右看,问我:“谁啊?那边就你一个人啊!”
“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诓走了他,再看,小于还在对我笑。
我也对他笑。
傻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小于后来说:“我叫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我之所以叫小于是因为我想起我原来是姓于的,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于。”
我说:“嗯。”
小于说:“可是其他的,我都忘了,从一开始在这个学校里游荡,我就忘了自己的过去了,我以前是谁,做过什么,怎么死的,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能去投胎。”
我说:“你可以去查。”
他说:“在哪里查?”
我一时语塞,他说:“我不知道啊,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学校,我既然留在这里,就一定是在这里死的,这个学校里一定还有人记得我,去打听一定可以知道。但是我已经死了,别人都看不到我,我一直没有办法,后来——”他眼睛一亮,指着我:“刚才在那边,我看见你跟阿莲说话,才知道你是能见到我的,所以,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我说我可不能戴高帽子,而且……老实说看见鬼怎么能不发怵呢?
“拜托,你有点敬业精神可以吗?你是鬼啊,还得靠别人才能办事啊?”
小于愣愣道:“可我不会啊。”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是万事通啊,我明天还要考试呢,对不住,没功夫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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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29:04 |只看该作者
二,考试作弊新法
可恶的高数,我头疼的坐在考场上的时候,把发明数学那位的祖宗十八代都埋怨到了。老师大概是看我老呲牙咧嘴,产生了警惕心,踱到我身后,反复看我的考卷。
我心想,看什么看,还一个字儿都没写呢。
这次死定了,看来还得考第n+1次了,我正琢磨着至少蒙上点啥,听到一个声音说:“D”
我差点叫出声来,结果看见小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道:“第一题,选D。”
我身后的老师吓了一跳,问我:“这位同学,你不舒服啊?”
我顿了顿,说:“没有,没有。”
小于这时笑嘻嘻坐在桌子上,说:“我在帮你哦。”我心想你跟贞子似的吓我这么一下子,还不如不帮我呢。
可想归想,考试的时候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小于凑到我耳朵边,开始告诉我答案。
我瞪着他,他说:“怎么了?听我的没错。”
好吧,反正写什么都是写。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对他说:“你给我小心,要是不过,就是你的事。”
小于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答,他又说:“我帮你,你也得帮我。”
我心想,公平,但没回答。
小于又说:“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把这学期的考试都考过去,不但考过,而且成绩还会优秀,怎么样?很划算吧?”
我说:“你怎么能保证成绩优秀?难道你去偷看卷子?”
小于说:“不啊,那些题我都会啊。”我说:“你都会?我们专业课你也会?”
小于说:“是啊,我在你们寝室看过你们的课本,我都会的。”
我便说:“那好办了,好办极了!走吧。”
得马上走,旁边那几个已经对我指指点点了,免不了被当成傻子。
不过,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
小于问我:“你在干什么呢?”我摆摆手叫他不要吵,计算机中心有很多人。
进入了我们学校的网站,我开始搜索我们专业这几年的学生资料,小于看了,欣喜道:“啊,我既然知道这么多你们专业的东西,那一定是你们专业的,以前怎么没想到。”
我说:“既然你想到,那么自己找吧,我累了。”
他便抓着鼠标开始找起来。
可惜可惜,网速慢的像牛,我正要抱怨,看见小于眼瞅别的地方。
我说,你看什么呢?小于说:“我忽然想起来了。”
“我好像想起我曾经来过这里,就在那个位置,打游戏。”他下巴指指角落里的一台电脑,说:“真的,就像昨天一样,我旁边还有个人……我们时不时的聊几句。”
我问:“他长得什么样子?你们有没有互相叫两句名字?”
他摇摇头说:“他长得什么样子我想不清楚,我只听到他一口一个‘小于’的叫我。”
我说:“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你再好好想想……”
小于做冥思苦想状,我正想再催催他,后面有人捅我,是管理员,笑容可掬的问:“同学,你有……”
我马上回答:“我没什么事!我刚才,刚才在打电话。”
明显的瞎话,不过把他糊弄走了。
从机房出来我跟小于说:“你好好想想吧,我看你得的是间歇性失忆,看看熟悉的东西说不定会想起来的。”小于点头称是,经过小树林的时候,他忽然高兴的说:“我又想起来了!”
“我也来过这里,是和很多人一起来的,有男有女,大家聊了很久,最后绕到那边,”他指一下不远处的图书馆,“照了一张合影,然后我又跟几个同学单独合影。”
我问:“有没有刚才那个人?”
他说:“有,他搭着我的肩膀,我们照了一张相。”
“可我还想不出来他的样子。”
我说:“你看来真的是忘了,在这边再想想吧!我还有课,先走了。”小于点点头,走了好远,我看见他抱着脑袋蹲在一排小树旁。
讲课的洛老师跟我们是校友,下课的时候我想起来,就过去问他:“洛老师,你是95届的吧?”
他托托眼镜,有点诧异:“是啊!”
接着我问:“那,你认识小于吗?”
“啊?”这句话在他来讲无异于一枚炸弹,因为他差点摔倒,脑袋撞在黑板上,幸亏我扶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他说:“咳,小……小什么?”
我说:“小于。”
他说:“哦,没听说过啊,怎么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比他更诧异,问:“你不知道?”
他说:“是啊,从来没听说过。”我答应一声,又问:“你再好好想想。”
洛老师整整本来很整洁的西服,恢复了平静,说:“不知道,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说:“是吗?”
告别奇怪的老师,我回到寝室去问胖子:“咱们的导员……李姑娘,是哪一届的?”
胖子说:“不是95,就是96,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我说没什么,又问李姑娘是那个专业的。
“不是咱们专业的,呵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小子……”我趁他下半句没话说完,跑了。
我们的导员长的漂亮,兼之姓李,大家背地里都叫她李姑娘。
办公室就在我们的宿舍下边,要找她很容易,李姑娘一个人坐办公室,嘴里嚼着零食,看见我她热情的很,连声叫我坐下。
我说:“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李……李老师。”
她说:“那坐下来聊聊,小狼,有什么心事吗?”
她一叫我外号,我轻松了不少,便说:“想问你点无聊事,不介意吧。”
李姑娘下巴颏一抬,示意我说。
“你听说过小于吗?”
李姑娘随口问:“什么小于?”
我说:“大概是95届的,我们专业的一个学哥,他学习……应该挺好的。”
李姑娘做思索状,许久,问:“是不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小伙子?”
我说:“是啊,中等个,身子骨挺单薄。”
李姑娘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我,说:“哦,是有这么个人,小于,记得,那几年可是咱们学校最受女生欢迎的人物呢。”
看她那个样子,当年在寝室一定“卧谈”过不少帅哥,我肚子里好笑,却一本正经的问:“那你就是认识他了?”
李姑娘说:“也谈不上认识,就是……咳,怎么说呢,那个时候他虽然不是干部,可挺有名气的,学习也好,文艺活动也参加。好多女生都认识他,我们呢,也是听说,没跟他说过话。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好像因为他姓于,整个学院大家都叫他小于。嗯,对了,他还有个好朋友,两个人形影不离的,那人也挺帅,后来保送了咱们学院的研究生……叫什么?不记得了。”
李姑娘语气阴郁起来,说:“快毕业的那一年,他忽然就失踪了,学校还发动大家找,结果没找到,唉,本来听说他是要保送研究生的,多好的前途。”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的时候,我谢了她出去,得找到小于把新情报告诉他,想着,脚底下一软,我竟然从走了差不多三年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正巧黑子经过,把我从地板上拎起来,说:“你可真不小心。”
我笑道:“真是的,看来不能一边走路,一边思考。”站稳了我问:“你有手纸吗?地上好像有水,弄了我一脸。”黑子掏兜,这个动作停住了,他冲着我叫:“你怎么了?”
“没怎么,刚摔了,你不是看见了?”我抹把脸,自己也愣住。
我手上,竟然是带着黑丝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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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30:23 |只看该作者
三,迷一样的人物
我脑袋开始发晕,眼前影像模模糊糊的,看见楼梯的拐角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站住!”我冲上去,这两天一直个跟踪我的眼睛,一定是他了。
可惜没赶上,过去的时候楼梯的附近已经没人了,黑子从后面把我懒腰抱住,我听见他有点着急的叫:“小狼!你怎么了?”
我想回答他,可是没力气。
梅给我带来了红糖水,说是补血,我跟她说我没事,她不慢道:“你总是这么说,可也总是遇到危险。”
我说我现在不的确没事吗?全须全尾的。
梅不答,我看见她委屈的样子,不忍,抱住她肩膀,说:“别担心了,我不是傻子,会保护自己的。”
梅说:“我好累,我知道不能和你一起去冒险,可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好难过。”
我说:“我没让你担惊受怕。”
她摇摇头,我知道她是开始想一些会让我失恋的念头了,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不妙,又开始头疼。
“你不舒服吗?”梅问,“要不要去医院?”
黑子说:“刚才我就带他去了,医生说查不出什么毛病。”
阿标这时候刚进来,瞅了瞅我说:“你脸色发黑啊,不是中了邪吧?我一直觉的咱们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想起小于,莫非他是成心来找我麻烦的,本来想告诉阿标,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忍住了,就是问他,怎么治。
“我不知道啊,我纯粹是业余爱好,这样吧,问问我师父。”
我惊讶道:“你也有师父?”
阿标说:“是啊,他比咱们小一届的,住咱们楼下。”
“这小子可灵了,我那天亲眼见到他收一只鬼,所以拜他为师了,不过他谱特别大,叫他他一定不来,我带你去他们寝室找他。”
梅说:“鬼神的怎么能相信呢!小狼,你还是老实的歇着。”
黑子说:“试试也好,这年头什么邪门的都有。”
我冲他摆摆手,专心把梅哄走,才回头对阿标说,去找你师父。
3楼,306。
阿标敲门,门没有锁,我们就进去了。
里面没有人,六张床整齐的摆着,只有靠窗的上铺有被褥。
我说:“奇怪,这屋里只住一个人吗?”
阿标说是,“这屋子邪门的很,其他学生都不敢住。后来我师父来了,说他不怕,难得清净,就一个人住这里,之后就一点没有事了。”
没人回来,我们找了两张凳子坐下来,我跟阿标说,你说说这屋里有什么邪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阿标说好,“你认识95届,咱们专业的人吗?就是洛老师他们那个班的?”
我说你讲就讲吧,别那么多设问。
他说:“当初那个班有六个学生,就住在这个寝室里。那是他们就要毕业的前夕,这六个人集体失踪了。”
我说:“失踪?找了没有?”
阿标说:“当然找了,还找了好久,大家都以为找不到了,后来有一天早上,公寓办公室派人打扫这个寝室的时候,发现那六个人,就在寝室里。”
我说:“他们回来了?”
阿标说:“可以这么说,但是他们不是完整的回来的。”
“他们六个人就躺在各自的铺上,一个没有左臂,一个没有右臂,还有没有左腿,没有右腿,没有躯干的,最后一个,没有头。”
我打个冷颤:“都死了?”
阿标点头,说,都死了。
后来大家谁也不敢住这里,对门寝室的同学也吓得不行,说有时候会看到他们六个人的影子在门前经过,依次走回这间的寝室里。
我暗自庆幸,幸亏没看见这六个鬼,顺口问:“这几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小于的?”
阿标摇头说没听过:“那六个人的名字是学校的秘密,你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学生!也就是大家私底下传一下,互相警告罢了。”
说完这个,我们沉默不语,很久,我看见门口一个影子闪过。
“谁?”过去在走廊里看,没有人。
阿标说:“可能是对门或者隔壁的同学吧,我看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我说:“他也不锁门就出去啊?”
阿标说:“呵呵,锁门干什么,这屋子一般人都不敢进来。”
我说我觉不到这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说是,还说可能是他那个师父把鬼赶跑了。
我说,反正等不到,走吧,晚上再来,晚上他还能不回来吗!
阿标脸色变了变,但跟我回寝室的一路上,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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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9 09:31:20 |只看该作者
四,死亡
很晚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想,现在应该是半夜。
寝室里只有那几个兄弟的呼吸声,黑子还在着小型的呼噜。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我翻个身,打算接着睡。
可我并没有睡着。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会有谁开门呢?兄弟们上厕所,不会没有脚步声的。
我睁开眼。
有人,或者说有好几个人,从刚刚打开的门缝一个一个的走进我们寝室里,一点属于他们的声音也听不到。
我觉得不对劲,那为首的一个人走到寝室中央,四处看看,竟然朝我过来。
他就要走到我窗前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腿。
他没有左腿,另外一条右腿直挺挺的。
他不是在走,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走路的。
我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别过来!”
那鬼看见我醒了,一愣,继而笑了。
“小……小狼。”他僵硬的嘴发出不自然的声调,那声调好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喊哑了嗓子,“你会死的。”
最后那四个字说的极其恐怖,恐怖的我几乎信以为真,以为自己马上就死了,张了半天嘴发不出声音。
灯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我花了几秒才适应光线,屋里黑子和胖子站在我床前。
没有那几个鬼。
胖子说:“怎么了?半夜忽然大喊大叫的。”
黑子说你要是不舒服还是去医院吧。
我说没有,我以为自己看见鬼了。
他们都笑,虽然挺不自然,黑子说:“别胡思乱想,都是阿标这小子,整天东说西说。”胖子符合道:“是啊,睡吧,怎么可能有鬼呢!”
他为了表示关心,过来替我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提起来。
可他愣住了。
我问:“怎么了?”自己把半条被子扯过来。
没想到那上面有字。
白色的被罩上,被人用血写了四个字。
“你会死的。”
“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
胖子说,我哆嗦着承认。
离白天还有几个钟头,我一直没有睡着,听着别人的鼾声,盯着门。后来实在挺不住了,我就想最近遇到的事。
我遇到鬼,而且还跟他说话。有人跟踪我,不知道是谁。
后来,六个鬼来向我索命。
为什么?
最后我想到求助表哥,记得只要敲敲镜子,已经成为我的影子的他就会给我出主意。想到这个我马上爬起来拿镜子,对着一照,吓出一身冷汗来。
镜子里,没有我的影子!
为什么?
我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时候门又响了一下,轻轻的。
小于走进来。
“你也中了这个?”我没回答,他就把自己的左手手背给我看。
那是一个类似“卍”的符号,血红血红的。
小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上一直有这个,你瞧瞧你自己,不是也有一个?”
我果然也有。
我问他:“难道我也死了?”他看着我摇头说:“你还没死,不过快了。”
“我看你有点像鬼,但还不是鬼,大概是你已经死了,但魂魄还没离开身体,或者没有死,只是中了某种奇怪的符咒。”
我说:“我为什么会中符咒?这麻烦可是你带过来的!你认不认识以前306的那几个人?”
小于说:“我连活着的时候是谁都不清楚,怎么知道认不认识?”
我说:“可是你一定得想起来!如果我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好像有点惶恐的笑,说:“我也想快点想起来啊,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说你不是看看熟悉的景物就能想起来,马上去校园里转转!
事不宜迟,我拽了他就走。
路过三楼的时候,还是那个灰灰的影子在楼道尽头闪过。
可我没有去追。
图书馆,自习室,计算机中心,我们走过我能想到的地方。
小于冥思苦想,最后说:“我想不起来!”
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我皮肤上,有一种奇怪的刺痛。
我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对他吼:“他妈的,难道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小于想说什么,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拉了我就跑。
一直到实验楼地下,他才停下来。
我问:“为什么跑?”他说:“我看见一个可怕的人,他好像能看见我。”
我说:“我也能看见你。”他说:“不一样,他好像是个法师。”
我就想起昨天忘了去找的阿标的师父来。
“我要去找他!”我推开小于,大步走开,刚走不远,听到他在后面说:“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来过这里!”
我左右看看,这是堆放煤渣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你来这里干什么,约会吗?”
小于说:“不是,我是跟一个男生一起来的,就是那个在计算机中心想起来的,好像很要好的人。我跟他在这里吵了起来,我好像很生气,他不停的解释着什么,叫我不要……告发他,对,是叫我不要告发他。”
我问:“后来呢?”
小于的表情痛苦起来,很明显在使劲的回忆,后来他一拍脑袋,高兴的说:“我想起来了!后来,我死了!”
我说,这么高兴干什么,快说你怎样死的?
他一脸天真道:“怎么死的?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死了。”
我气的转身就走,他在我后面说:“是啊,莫名其妙就死了,跟你一样。”
我听了这话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死了吗?”
小于说:“是,我想气来了,我就是跟你一样,某一天早上起来,在镜子里看不见自己,手上多了个符咒,然后就死了。”
我说:“不可能,人死了总会有尸体的,我没有倒下,我还活生生的站着呢!”
小于笑了说:“那也是会死的,你以为一个人的身体不会消失吗?我的身体就像一团雾气一样消失了。”
我说:“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他露出害怕的样子后退一步,说:“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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