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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永恒时刻的激动
2004-12-28 13:32:19 艾梅·雅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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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是一个黑洞,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离终场只有最后几秒钟时,马纽·珀蒂踢进一球,决赛的第三粒入球,夺冠的一球。有关决赛的种种猜测至此烟消云散。从开场哨响,我的视线第一次离开球场,转向球队休息的长凳。
我恍惚中看到大卫·特雷泽盖像一个孩子似地大声哭泣着。我还对着艾米尔·亨利,也可能是菲力普·贝热鲁——我记不清了,至少我不是在自言自语——高呼:“胜利了,我们是世界冠军!”接着,帷幕落下,比赛结束,我感到一阵眩晕,一时间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事情。当体育场里爆发出阵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时,一幅幅不连贯的画面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在萨伊苏库藏的村子里,还是孩子的我,穿着桔黄的而不是蓝色的球衣,正和小伙伴们在我们的教练、帽不离头的奈斯的监督下训练。接着是球队全体队员在军乐队和身着节日盛装的少女后面昂首挺胸地穿过城市的主要街道。我们在庆祝夺得杯赛冠军——卢瓦尔杯!那一天,我没有上场,但又有何妨,我和整个球队分享着同一份快乐。
过去的一个个时期糅合在一起。待那些遥远的记忆淡去后,不久前我们从克莱尔方丹出发奔赴决赛的场面映入脑海。我又看见成千上万的球迷拥在技术中心的门前,挥舞着国旗和横幅。他们的热情冲击着我们的心,令球队备受鼓舞。然而,最初的激动过后,我被一个担忧紧紧攫住:我们的车无法从涌动的人潮中开出一条路。如果我们没有准时到达法兰西体育场,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到不了体育场!”我焦急地说道,仿佛能因此而使局面得以改变似的。上帝知道我们今天有一个不能缺席的约会……
画面一直在不断切换,或者不如说球衣在一件件地接替变换。我现在在圣艾蒂安,身穿球队富有传奇色彩的绿色球衣。对面是我的教练斯奈拉,他用眼光从上到下打量着我,寥寥几句但意味深长的话让我明白我的体格“不够标准”,应该时常光顾健身房。
“注意啊,艾梅,你太单薄,瘦得像根电线杆,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倒……”
雅凯?天生就不是踢足球的身材。肩膀不够宽……随即,文埃尔神甫的脸浮现在眼前,我就是在他那儿强迫自己进行斯奈拉提倡的肌肉锻炼的。接着是那个在我受重伤后指导我做体操的小伙子的脸,那次“阿喀琉斯的脚踵”①,使我远离球场长达20个月。还有“吉吉”,那位每天早上在游泳池边监督我训练的游泳教练的身影。以及所有引导我战胜自我,战胜伤痛的人们。
①阿喀琉斯为古希腊的英雄,据说生时被其母提着脚踵在冥河中浸过,因而全身除脚踵外刀枪不入。阿喀琉斯之踵指唯一的致命弱点。
镜头在继续切换。我又回到萨伊①,来到儿时经常在我父母忙于肉铺的买卖时照看我的玛丽·维亚尔或者她女儿雷蒙德的家中。还有马蒂娜,我未来的妻子……我当时还不认识她,那时她甚至还未出生!所有的画面超越时空的界限,风驰电掣般地从脑海中闪过。
①萨伊苏库藏的简称。
“艾梅!来和萨伊苏库藏的球迷们打个招呼!”
我们的新闻发言人菲力普·图尔农的喊声将我拉回到现实中来。也许是萨伊这个地名打断了我的思绪,因为我正沉浸在对那一段历史的回顾中。菲力普把我引向体育场一角的看台前,那儿聚集着我的乡亲们。我像一个自动木偶般地跟着他。在这群欢呼雀跃的人中,我显然是一个也不认识,但我面向他们,举起双臂,做了一个表示胜利的V字型。我不加思索地做了这个动作。事实上,我的心又飞回到过去……
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与球员和其他教练一起登上主席台领取那只我们魂牵梦绕、期待已久的冠军奖杯的。最后的几级台阶!一路上,我恍恍惚惚地感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有人握我的手,有人想拥抱我。一张张面孔迅速地闪过,不可能将它们全部收录在记忆里。有萨斯特夫人,还有普拉蒂尼,最后是雅克·希拉克……后来,我是通过电视录像和杂志照片才将那些疯狂的时刻串起来的,而当时的我有些恍恍惚惚,没有进入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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