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年
睡不着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点了根烟，只是今夜，感觉味道有点苦。翻着老照片，我分不清那些是感触的泪水，还是被烟雾呛下的分泌物，惟一不同的是，眼睛有点涩，还有些许的抽搐……
十年，有人说那是一个人轮回的时刻，我不懂，前世是不是真的欠你一滴泪，倘若真有此事，我情愿加倍的去偿还，一百滴，一千滴，一万滴，当有一天我的泪流干了，我相信，你会爱上我。因为我感觉的到你，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你吃东西时的模样……倘若真的有一天，我用鲜血去祭奠年少的轻狂与无知，那便是我读懂了真爱，读懂了你的时刻。
我还记得，昌平的那个凄凉的秋夜，你依偎在我的身旁，默默对我说出分手的时刻，当我天真的象个孩子般的望着你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眼中，尽是无助和坚强的泪水。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静如止水。日后的我，穿梭于买醉的深夜和放纵之间，尽情的去让自己逃亡到另一个世界之中去。那一刹那，我站在北四环的立交桥上，半醉半醒之间，我差点伸出了迈向深渊的一步，也许我觉得那是一种救赎，就象托尔斯泰笔下的肖申克一样。我被一阵寒风吹了个哆嗦，收回了脚步，象一个流浪汗一样哭泣到天明……
那之后的日子里，我恨起了你，恨你的无情，恨你的残酷，我开始构思我的复仇计划，那时的我就象一个濒临死亡的魔鬼一样，在绝望中挣扎，在荒野中狂奔，脑子里充斥的，都是费劲心机如何折磨你的东西，那时的我很可怕，可怕的差点去犯罪。站在北大的校园里，一路上我都在得意你等会的悲惨下场，我见到了你，可我始终没有勇气拿出凶器，是我害怕法律等待我的惩罚，还是你的笑容驱赶走了内心的魔鬼？我不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我仓皇逃窜。回到了宿舍，我把高中时有关那些回忆的东西统统从柜子里翻出，带着快意一股脑的扔进了火堆，那一刻，准确地说是那万分之一秒，一滴眼泪滴在我的臂上，我象从睡梦中惊醒一样，疯狂地去扑救那些燃烧的记忆，忘却了火焰的温度，忘却了疼痛，因为我看到了一行字，‘倘若哪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会安静地走开，化做一阵微风，并祝你永远快乐和幸福’。
那个冬天有点冷，北京下起了雪，雪不大，可是很白，很纯洁，纯洁地象你包容我的时候一样。我开始反思，因为我知道，即便我割腕也换不回来这世界上一种叫做后悔药的东西。深夜里，我在乞求黎明，我在扪心自问，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快乐过吗？那些我带给你的短暂的快乐和偶尔的幸福与我带给你的痛苦和畸形的爱情成正比吗？我一个人躲在屋里，狠命的抽自己耳光，我毁掉了一个女孩本应该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初恋，我只配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低等生物。生命中最值得期待和把握的一个人，我就这样伤害了她，还让她带着满身的伤痕从我身边滑过，她默默的付出了倾尽所能的感情，到最后，却换回了一场失败的并不轰轰烈烈的甚至有点凄惨的结局。上天对她真的不公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这样抱怨，这样委屈，这样的堕落……
我甚至不愿再去提起那记耳光，我打了你，你只是坐在台阶上轻声的哭泣，那时的我不懂这世界上什么叫做心碎，那一掌，打碎了你的心，也打碎了我们的爱情，它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决裂。今天我才明白，倘若你无法把幸福带给你爱的人，那就让别人带给她，至少，你无法去实现爱情的诺言……
下雨时，我矫情的坐在窗前，透过雨幕向远方眺望。回忆里那模糊的年代，那周末的夕阳之下，那片绿油油的稻田，我们躺在那个小土坡上，贪婪的吮吸着那清爽的味道，微风之中，你我彼此发誓会相爱一生，拥抱在一起。我无法忘记，你每次从食堂给我带来的早饭，我无法忘记，当我生气暴躁的时候，你象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去安抚我，象暖洋一样去包容我，我的一切缺点你都是那样的迁就我，忍让我。你说你肚子疼，我深夜从一个城市赶到另外一个城市，开门的那一刻，我从你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是幸福。你要的其实并不多，只是做为一个男人，我能给你的太少了。
半年之后，她闯进了我的视线，我发觉，她长的好象你。我开始从她身上挖掘你的影子，我让她梳成你的马尾辨，我让她穿和你一样的衣服，我教她说和你一样的口头禅，直到有一天，她逼问我为何这样刻意的改变她的时候，在半醉半醒之间，我说了一句‘小地，给我买瓶水去吧’……我们GAME OVER了，不同的是，我却早已没有了一年前的那种离别的感觉…….
往后的日子里，我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在我数次奔波搜寻，无功而返之后，我选择了放弃，那个89743423的宿舍也避免了每每深夜被一个醉汉骚扰的命运。
一千零一个日夜之后我们相聚在图书馆前，你变了，不变的还是往日的容颜。你平静的向我诉说了家门的不幸，恍然间我手忙脚乱般的不知该怎样去安抚你，未名湖水反射的阳光照在你那看似坚强的脸庞上，而我却能够读懂你那些日子所经受的打击和挫折，所有的一切，你似乎都已看开，那平淡的语气，那自然的微笑，这是一切小说家都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意境。
未名湖畔，我再次拥抱了你，轻声地说‘再说一次我爱你’，不再深情款款，我握紧了你的手，就象害怕要失去的生命一样死死的攥住。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再次接受这份再次降临的感情，我象一个罪人一样矗立在你的面前，接受你的检阅。只是这一次，你我都需要冷静，我们不再年少，懵懂不再是我们的商标，我们需要的，只是细细的品位和守望。
小地，请允许我这样对你的称呼，一切的山盟海誓都比不上此刻我的心情，甜言蜜语只能模糊我们的意志，有一种爱情，叫做真爱，它经的起风吹雨打，在路上，我守侯着你，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是一只你的迷你猪，跟在你的四周，嗡嗡乱叫，它不奢求得到什么，只愿与你相伴，与你同行。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而我上辈子似乎什么也没干，光他吗的跟你回眸了……
再说一次我爱你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25 18:17:2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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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5 17:4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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