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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亚扎之剑

Primav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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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30 09:44: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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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已远
菲戈要走了，可能事情真的是无法挽回了，也许菲戈对曼奇尼有怨，也许他在梅亚扎还有遗憾，还有伤痛没有磨平，记忆没有咀嚼，还有球迷在指责你是为了钱，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却打开记忆，想起了他——罗纳尔多。
我们一次次在忠诚与背叛，留下与离开的痛苦中轰轰烈烈地折磨自己，最后，还是归于安静。在那场战争后，我不希望我们再有那样的遗憾，若不见，则可遗忘。
一
我曾经那样盲目过。97～98年的夏天，由于天价外星人罗纳尔多的到来，意甲联赛沸腾了，CCTV-5几乎跟踪报道罗纳尔多的每一场比赛，我第一次开始看国外足球比赛。那第一场比赛的过程是属于胡布内尔和雷科巴的，前者完成了从一个工人到职业球员的转变，后者则在罗纳尔多面前表演了天才。可是，比赛本身却只属于罗纳尔多，这个让全世界为之疯狂的天才。
听着赛前记者从意大利发回的报道，看着不那么清晰的电视信号，9岁的我已经在心底种下了一个国际米兰的梦想，一个朦胧的梦想。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了国际米兰，可是，看到蓝黑色的球衣飘动的样子，好像我的热血也随之沸腾，一个人点燃了一个在那个年龄所有的男孩子都需要有的激情和冲动，于是，在1个月之内，我变得盲目地执着，我的心已经是深蓝、深黑。
二
我曾经那样无知过。那场属于切卡里尼的表演赛现在想起来，造就了那么多纷繁的悲剧。在痛失冠军后，我以为我们已经有绝对的实力拿到意甲冠军了，罗纳尔多获得联赛最佳射手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可是，一切的悲剧在这一刻实际上已经注定。在莱切，在那个令人组周的罗马奥林匹克球场，罗纳尔多在伤病与复出的游戏中一次又一次倒下，而失去了依赖的国际米兰则暴露了软弱，慢慢滑向沉沦，即使是BOBO和巴乔也不能给我们冠军。
在辛苦地等待罗纳尔多的日子里，我才感叹我的无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把握。眼看奖杯就在自己的手边，似乎是唾手可得，可是抬起手，却发现就在我们闭目享受这种感觉的一瞬间，它已被人偷走。罗纳尔多，我知道你心中的遗憾，这样的遗憾会是一辈子……
三
我曾经那样绝望过。在伤病与复出的游戏中进进退退。你在这样的等待中慢慢变老，而国际米兰也失去了青春和萌动。总是在冠军杯资格和联盟杯席位中徘徊，活着，但是生命的气息那么微弱，在豪门与平庸之间，我们磨平了棱角，消散了锐气，迟暮了英雄。我多么希望你能突然有一天，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梅亚扎球场，像第一个赛季你出现一样带回蓝黑风暴。可是时间是最好的冷藏剂，等待苍老了我的希望，却掩盖不了我的痛苦：难道天才都只能是一道流星？
四
我曾经那样激动过。在那个复出的赛季，你在客场打入第一粒进球的时候，对我，彷佛过去的时段都在哪一刻消失，我重新回到了你第一次出场的那一天，那是决定我这一生的日子。我没有夸张，从9岁到现在，我真的发现我的生活已经完全依照国际米兰的轨迹存在，爱上了你，爱上了国际米兰，我很幸福。2001年12月19日，恐怕很少有人像说出5月5号一样清晰地记得这一天了，罗纳尔多在与维罗纳的比赛中梅开二度，当他75分钟被卡隆换下时，我永生难忘的场景，全场球迷齐唱：“圣婴回来了！”如果有一天，我能去一次梅亚扎，我一定要站在北看台亲自唱出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我感动过的音符。
然后的事大多已经不再重要，直到5月5号，我不愿意描述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当看到罗尼的泪水时一滴一滴落下时，我再也无法掩抑自己的委屈和忧伤，那些等待你回来的每一个日子里的憧憬和期待，忧伤与执着，现在变成这样一种催人断肠的结局，我们的眼泪也许是同一个意思。
五
我曾经那样愤怒过。罗纳尔多，当你说要走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就像每年夏天不能成立却总是沸沸扬扬的转会传闻一样。你没有理由走，世界杯冠军抚慰了你的伤口；维耶里一如既往地强大让“维罗”似乎不可战胜；莫拉蒂允诺带来你的朋友内斯塔，你几乎深信不疑。你走的理由也许真的是因为库珀。那时的我们，真的无法彼此理解，我们要求你像儿子一样无条件地忠于我们，忠于莫拉蒂，忠于国际米兰；你希望我们明白，你参经对莫拉蒂说过库珀和他只能留下一个，而莫拉蒂说无法放弃库珀。带着这样的挣扎，你逃向了马德里。
我们一次次在忠诚与背叛，离开与留下中折磨自己。离开米兰时的微笑可以说是对库珀的解脱，可是，为什么你又不准旁人提起在机场含泪目送你离开的米兰小球迷？而我呢，我在笔记本的每一页写满对你的鄙视，甚至用维耶里的忠诚和你作对比，我重新定义犹大，发誓不再看你的比赛，发誓与皇马决裂。那些日子，我几乎带着愤怒度过的。多年以后，我才发现，一个人在被愤怒充斥时会作出什么，这时无论是后悔还是恐怕都已经没有价值，我们已经是陌路。
六
我感觉不到我在慢慢地原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没有那么愤怒了。我努力地想痛恨他，可是发现就像当初时间消磨了我苍老的等待一样，我不再有愤恨的动力。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罗纳尔多进球，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每当看到他身披蓝黑色战袍的画面，我依然觉得熟悉；现在看到那副你哭泣的图片，我才发现，我那天的眼泪大半都是给你；而《圣婴回来了》的歌声，则是我心中的《广陵散》。时间，可以解释一切不明白的感情，只是，在那次轰轰烈烈的折磨后，我不明白我们是不是还有勇气可以承认我爱你。
在那以后，我也有过让罗纳尔多回来的冲动，可是冷静下来后，立刻知道这不可能，对于那段感情，我们看得太重，以致当他失落时，我们无法拾起。虽然罗纳尔多说他永远是莫拉蒂的儿子，可是，在那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后，我们只能隔着阿尔卑斯山，静静追悔感伤，若不见，则可遗忘。
七
往事已远，现在我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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