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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探索】:走进英国足球流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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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5:34:5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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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来源《足球解读世界》 【美】富兰克林·弗尔  :
   

这是一本改变你对足球看法的书,这是一本异彩纷呈的世界足球文化之旅,一个了解足球以及我们这个千差万别的世界的难得机会。揭示足球令世界痴狂的深层原因,展现一个你未必了解的足球内外的世界。... </B>


    生命从书中截取并转载“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系列,来给大家讲述美国著名撰稿人富兰克林·弗尔脑海里:世界最著名的——英国足球流氓历史。



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1)
         
      英国足球流氓有几个派别,他们是如何起源的?除了真正的虚无主义者暴徒外还有一些“善良”的流氓,他们为自己球队的荣誉和立场而战。全球化改变了球队的工人阶级性质,年长的流氓首领在追忆往事中培训本队的年轻一代。

         
      据我所知,与托特纳姆的“犹太佬军团”截然相反的例子只有一个——一个用辱骂犹太人的话来自豪地嘲弄对方球队的犹太球迷。我只知道他的化名是阿伦·加里森(Ala  nGa rris o n)。
      大约在30年前,他为了同警察周旋而改名换姓。从五岁时开始,阿伦就支持托特纳姆的西伦敦劲敌切尔西队。他完全有资格留名青史,而且决不仅仅因为他是个怪人。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时,他就已经成为英国第一批足球流氓组织的头目之一,实际上正是他促成了这样一个群体的产生。在他的领导下——实际上七八十年代的大部分时间他是在狱中度过的——切尔西开始成为世界上最具传奇色彩的足球流氓组织,同时也是极具仇恨心理和破坏性的一个团体。

         
      在详细描述这一团体对欧洲文明的贡献之前,我必须将阿伦定性为犹太人。而且这并非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定性。阿伦·加里森的父亲是德国人,曾是希特勒党卫军的中尉。盟军指控他在侵略俄罗斯时犯下了战争罪,但他们从未对此提起诉讼。当法国南部的英国军队击中了他的胃部和腿部时,他生命中的一切因此而突然发生了奇怪的逆转。他被盟军俘虏时浑身已是千疮百孔,于是被送到了爱丁堡的野战医院接受治疗。当他身穿病服,四肢无法动弹地躺在病床上,身家性命完全操控在敌人的股掌之中时,他却疯狂地爱上了照看他的苏格兰-犹太混血护士;而她也爱上了他。1946年,他们有了第一个亚利安-犹太混血孩子阿伦,之后又生了两个孩子。他们的结合注定要掀起轩然大波。女孩的家人和族人都狠心地断绝了与他们的所有来往。后来,他们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耻辱和羞愧,就带着孩子逃到了伦敦,在这里过起了一种清贫而隐姓埋名的新生活。

         
      从成年阿伦的外表看——圆乎乎的脸,两眼下垂,英国式的牙齿,大大的眼镜,柔软蓬松的灰色头发——不管他的血统是什么,他在运动场上的时光必定极其艰辛;父母的异族通婚对他在球场上驰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愚蠢的犹太人,”那些没有同情心的小孩子们一边拳打脚踢地欺侮他一边大叫道。“去他妈的纳粹野人。”第二天他们又会这么骂,再次上演反对希特勒反犹主义的英雄壮举。阿伦的这种混血儿身份成了一种累赘。当母亲想让他举行犹太成人礼时,他断然拒绝了。他告诉这位可怜的女人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犹太教的所有信仰。从那时开始,他就崇尚异教,崇拜女神伊西斯(Is is,古埃及掌管生育和繁殖的女神,是埃及万神庙中最受人欢迎的女神,也是圣母的原型)。这是他的艺术课老师在古代文明课上曾经讲过的一种信仰。阿伦也作了其他决定。他要变得强壮起来,他决定练习拳击,用自己的拳头来教训那些胆敢侮辱他的笨蛋。他愿意做任何事来讨好那帮暴戾强悍的少年;通过与他们交朋友,他给自己找到了一把保护伞,来抵御一切侵犯他的人。

     阿伦五岁的时候,他父亲让他暂时远离了打斗,那时他父亲已经是一名会计。他带着阿伦去观看当地的俱乐部切尔西在斯坦福桥球场的比赛。当时的伦敦西区还没有寿司饭馆或拿铁咖啡吧(la tte源自意大利文,指牛奶;拿铁咖啡由牛奶和咖啡调配而成)。那个时候,切尔西附近以及俱乐部内没有一丁点儿国际大都市的魅力。平时,大大小小的狗在球场外的跑道上互相追赶嬉闹着。与20世纪90年代之前的大部分英国足球场馆一样,偕德里也没有坐的地方,只有供人站着观看比赛的水泥台。无数的球迷都挤在这一层层的水泥台上,而检票员似乎永远也不会嫌人多。球场里洋溢着的激情与同志情谊深深地震撼了阿伦,这也是一种他想用来填充自己生活的激情。稍大一些后,他开始自己去看球赛并且与其他在偕德附近出没的小孩子们渐渐熟悉起来。他们热爱足球,但是有一点比较确定的是,他们也喜欢捣乱。

    在I963年一场与来自北方工业区伯恩利的球队的比赛中,他们的捣乱行为进一步升级。几百名伯恩利球迷坐在斯坦福桥的北看台上,与偕德遥相对望。阿伦及其伙伴对于这么多外来者的出现很是愤怒。他们决定给北看台来个突如其来的拜访,教训一下伯恩利,让他们知道拜会切尔西要遵守的规矩。阿伦当时还不到16岁——许多伙伴年纪更小——因此他们的袭击很快就被一群三十多岁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击退了。这些机械修理工和车间工人练就了一身强健的肌肉。“我被不偏不倚地踢了一脚,”多年之后阿伦向我回忆道。袭击开始后几分钟,阿伦就被一脚踢倒,滚下了好几层台阶。这群年轻人灌了很多酒才使得伤痛有所缓解。

         
       但是,即使是酒精也不能洗刷这种耻辱。从在酒吧这一晚开始,阿伦和他的伙伴就开始策划下一赛季拜访伯恩利。他们采取了秘密行动战术,等混进伯恩利的人群后才开始发起攻击。结果非常成功。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伯恩利在那一天有多少人住进了医院,但是倒下的人数不少,以至于报纸对此也开始加以报道。英国的媒体从那时起开始关注这种威胁,并将其称之为“足球流氓行为”。

[ 本帖最后由 蓝黑我的生命 于 2007-11-22 23: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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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5:35:38 |只看该作者
                      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2)
      
当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阿伦时,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哈雷戴维森摩托车(Ha rle yDa vid s o n)的发烧友。他穿着一件黑色缎子的奥克兰突击者队(Oa kla nd Ra id e rs)的夹克;他的头发两边短中间厚,像半条身体短粗的鲻鱼。一个倒置的五角星形状的巫术护身符垂挂在他的脖子上。在看到他几近中年的体格时,我就想,万一出什么事我至少能够跑得比他快。
     阿伦迟到了20分钟,非常粗鲁地跟我打了招呼。“好,”他说,握着我的手,对自己的迟到毫不在意。我把他带到角落的一张桌子边。
      “我给你要杯酒吧。”我提议道。
      “可乐,我不喝酒。”他回答说,“我有过教训,在打架时喝酒对你没有好处。”
         
      我们的对话刚刚开始,他就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来。“警察逮住我21次……我对暴力上瘾……我曾经想要停下来,但就是停不下来。”他给我展示身上的伤疤:手腕上的肿块,是骨头打碎之后没有愈合好而形成的;一条胳膊弯起来时,关节和肌腱没法正常吻合。在给我看这些时,他开始逐渐破坏了他想要塑造的自我形象。阿伦是一个说起话来就按捺不住的人,话题很多,观点也很多。我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舞动着,以赶上他滔滔不绝的话语:比如关于独裁政府的不足、英美对伊拉克战争的道义、亚历山大大帝的智慧以及加利福尼亚人的直爽性格等等。
         
      当谈到他深爱的俱乐部切尔西时,他的滔滔不绝才停了下来。他指着酒吧说:“这是个你可以经常光顾的好地方,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象征。”这个酒吧得名于古老闻名的偕德,它曾经是切尔西流氓的居住地。事实上,酒吧就恰好建在了这个地方。只不过现在可以从一家豪华宾馆的大厅进入偕德——这家宾馆是在球场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豪华工程的一部分。在酒吧外的街角,就可以从英皇啤酒店要一份龙虾。在偕德里,西装革履的白领们正在举杯谈笑。一台等离子电视里播放着按摩、切尔西俱乐部的其他服务以及场馆另一端的健康中心的广告。
         
      全球化以及中产阶级地区贵族化给切尔西俱乐部带来的影响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俱乐部所遭受到的影响都要深。从20世纪80年代它就与流氓联系紧密,到了90年代则与国际化融为一体。斯坦福桥的房地产发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球场上中产阶级地区贵族化的趋势也显而易见。切尔西聘用了意大利和荷兰的精英来训练球队,在这里留下了他们浮华的异国印记。在他们的带领下,切尔西成了英国第一家没有一名本国球员的俱乐部。他们的新姿态加剧了俱乐部国际化的趋势,从而吸引了大量的国外投资。“阿联酋国际航空”开始在它的球衣上做广告。2003年,俄罗斯第二大富翁、石油大亨罗曼·阿布拉莫维奇买下了俱乐部的大部分股份,开始用他的财富打造一支具有冠军潜质的球队。
         
      对于包括阿伦在内的很多人来说,这些变化无疑是对俱乐部工人阶级基础沉重的一击,好像球队放弃了它最忠实的球迷而去追随那些昙花一现的随波逐流之辈。在这些变化中,有一件事尤其令人心痛。1983年,切尔西主席肯·贝茨提议将看球赛的球迷关在一个带12伏电的栅栏里,如果谁敢越轨就会遭到电击。“他们就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我们。”阿伦说。幸好当地政府干涉,这个计划才未能付诸实施。但是,对大众的伤害已经由此而生。

         
      直到20世纪90年代,英国的大部分社会精英仍旧对足球怀有一种自命不凡的鄙视之情。在鲁珀特?默多克试图收购曼联之前,他的报纸《星期日泰晤士报》对足球的诬蔑已是尽人皆知,它称足球是一种“贫民窟里的人进行的中产阶级地区贵族化指高阶层人士向原为穷人居住区的移居,结果导致低收入人民的流离失所。贫民窟运动”。英国前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自称是中产阶级价值的主要倡导者,也表现出这种与其他人一样的傲慢。这位铁娘子的好友肯尼斯·克拉克说她“认为球迷是内部的敌人”。在她任期的大部分时间里,撒切尔多次明确地表示自己要与流氓行径斗争到底。在I989年,她的政府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来采取行动。在谢菲尔德球场,95名观看利物浦队与诺丁汉森林队比赛的球迷被挤压在看台的围栏上窒息而死。为了应对这样残忍的行为,政府下令将球场只供站立观看的看台翻修成一排排的座位,就像剧院里的座位那样,球场中安装了摄像头以记录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整顿球场治安最终成为了一项严肃的工作。

         
      这些新要求改变了球赛的经济状况。为了给体育场的重建工作提供足够的资金,球场的老业主们,大多是一些白手起家的小商人,引入了大量的新资金。这当中的大部分资金来源于狡猾的城市投资者,他们知道足球是一个庞大的垄断市场,也是一个巨大的未经开发的利润中心。新看台上有豪华的包间出租给各大公司。俱乐部的股票上了市,他们还提高了门票价格,将联赛的电视转播权出售给鲁珀特?默多克的卫星网络,这些计划实行得天衣无缝。一个更为富裕的新球迷群体开始在更安全更舒适的体育场里观看球赛。很多女球迷也第一次出现在了看台上。

         
      但是这些转变是付出了代价才实现的。新的观众群体破坏了球场上以前那种喧闹的工人阶层氛围。阿伦在解释这种改变的时候,提到曾经有一度“有一万人去体育场,里面有六千人都是来打架的。其他的是去看打架的。是的,他们会说他们觉得恶心。但是事后在酒吧你问他们,‘你看了比赛还是看了打架?’”他向后仰着,装得一本正经地说,“‘噢,当然是打架了。’”阿伦对自己的观察都觉得好笑。“现在,人们只想去看比赛,那样他们就可以说”——他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我很酷。我看过切尔西的比赛了。’当我站起来唱歌时,他们会说,坐下。’”

      在不知不觉中,阿伦将反对全球化最基本的文化论点——主要是来自《拒绝名牌》(No Lo g o)的作者内奥米·克莱恩、砸烂麦当劳的法国农民若泽?博韦以及许多其他人的观点——归结为:跨国资本主义破坏了传统和本土文化,使一切都变得同质化失去了本土特色,并且还剥夺了当地无产阶级和农民深爱的东西。人们比较容易理解这个论点如何在总体上适用于英国足球,尤其适用于切尔西。当我去观看一场在斯坦福桥的比赛时,与我同去的还有一位美国投资银行家和他的拉美女朋友。我们坐在球场中阿伦·加里森和他的小流氓同伙们曾经占据的地盘上。与格拉斯哥满嘴唱着辱骂歌曲的球迷相比,切尔西的球迷像是聆听交响音乐会的听众,只有几个健壮的家伙轻声咕哝着挑衅性的粗话。他们小心地将自己的声音降低到只有自己听得见的程度,这样在场内拿着小型摄像机巡视的警察才什么也发现不了,也没有理由没收他们的门票。(阿伦被没收了三次。)

         
      但是对切尔西球赛经济的变化以及这些变化所引发的问题可能有些言过其实了。首先,比赛并没有变得完全中产阶级化。当然,切尔西的票价可能比较高——大概50美元一张——但这也没到贵得买不起的地步。即使在时尚的伦敦西区,这个可能是英国雅皮士最多的地方,切尔西还是成功地吸引了一大群工人阶层观众。现在与过去的主要区别在于这是一个混合群体,包括了体力劳动者、管理人员、清洁工和广告行政官。在英国的历史进程中,这可能是一个惊天动地的进步。

         
      面对这种群体力量的日益壮大,人们很容易就会认为市场并不总是由个人利益控制着。英国的足球作家们经常将旧式俱乐部的所有者描述成仁慈且具有公益心的公民,在为他们的工人阶级朋友做好事。但这只是一种对从未存在过的社会市场的怀旧之情。20世纪90年代之前,从比赛中赚到的钱很少,俱乐部的所有者只能听任球场变得破败不堪、到处都是安全陷阱,受人责骂。实际上,他们对待球迷的方式就好像球迷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这种冷淡疏忽最终引发了完全崩溃,这就是导致社会衰退的破窗理论的一个缩影。球迷们也开始认为生命不值一钱。他们每周末都会将彼此打得半死。对这种古老文化的消失表示悲哀同时也会对消失的传统以及氛围而满怀感伤。事实上,这是有关全球化的争论中一个重要的特点:一种对所有的本土事物加以颂扬的趋势,即便它们应该被抛在身后。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一个足球流氓对年轻时代的缅怀是最真实诚挚的怀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15 15:38:3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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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3)
      
在遇见阿伦·加里森之前,我曾经读过他写的文章。在切尔西网站上浏览时,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网页。这个网页的内容是阿伦从讲述自己年轻时代流氓生活的传记体小说《我们是北看台》里摘录的一些内容编辑而成的。这本传奇式的作品以冒险流浪事迹为题材,讲述的是一群朋友周游英国和欧洲,到处寻衅闹事的故事。在手写稿里,他称自己为阿伦·梅里尔(AlanMe rrill)——他使用的一些化名已经使他远离任何自证其罪的供词,而这个笔名与化名更是相去甚远。
         
      阿伦的文风出奇地清晰华丽。但是如果以小说家的标准来衡量,他还是有些许不足。这个梅里尔的角色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英雄自我牺牲精神,他总是挺身而出,保护无辜的旁观者。他像个英雄一样制服每一个对手,场场必胜。(“一个[流氓]拼命回击,一拳向梅里尔挥来,但他轻易地躲闪开去,一把抓住了向他挥来的手腕。然后他迅速将那小子拉过来,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支点,翻身将对方重重地摔在球门柱上。”)不过,从很多方面看,这还是一部令人惊奇的表现自我的社会学作品。阿伦并没有把自己的伙伴描述成追求崇高目标的反叛者或者一群演绎贫穷所带来的反常状况的怪兽。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青少年,身陷于暴力的世界,而且没有任何脱身逃离的愿望罢了。

         
      阿伦是一个很有思想的流氓,他非常细心地阅读军事历史和新闻报纸,而且酷爱希腊文化。他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阅读有关亚历山大大帝的作品上。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阿伦一定很懊恼自己没有早一点儿想起来写自传。他开始着手写作的时候,已经有三个朋友将自己的手稿送到出版商那儿了。“大嘴唇”史蒂夫·希克莫特在阿伦入狱期间取代了他在切尔西的位置。他出版了《为比赛做好准备》。他的同伴“胖子”克里斯·亨德森)写了另一部自传。还有一个叫马丁·金的写了一本《流氓球迷》,从另一个角度讲述了同样的故事,这些都十分畅销。阿伦觉得他也有一连串有意思的故事要讲,于是就将自己的手稿送到朋友的出版社。其他三人都是与人合著的,而阿伦则是完全自己创作。也许他希望自己未加修饰的真实声音会占据优势,获得好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受到了婉言拒绝——这是拒绝流氓的唯一一种方式。“他们告诉我这本书的内容太暴力了,而且右翼倾向严重。”

         
      但是,如果出版商们说实话的话就会给他另一个解释,那就是市场上不能再出现另一本有关足球流氓的自传了——至少是不应该再有了。除了有关切尔西的书之外,来自西汉姆联队的球迷流氓组织“内城团伙”,卡迪夫城的“灵魂帮”(S o ulCre w),朴次茅斯的“657帮”(657Cre w),以及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俱乐部的足球流氓们都出版过他们自己内容单调,冗余重复的自传,比如《想挨揍吗?》、《城市狂人》等。如今,伦敦街角书店里的体育运动专架上充斥着这些流氓文学。这种题材已经不仅局限于第一人称的叙述。道吉·布林逊(Do       ug ie Brims o n)和埃迪·布林逊(Ed d yBrims o n)两兄弟已经获得特许权,出版用人类学来研究足球暴力的流行书籍。他们将自己剃得光光的脑袋和刻意摆出的滑稽险恶的眼神摆在封面上;并且书中大量引用流氓话语,且书名以《欧洲垃圾》、《死刑:伦敦暴力足球的追随者》等字眼命名。一个名叫约翰·金的(J o hnKing)小说家写了整整一书架的流氓小说,大多也是关于切尔西的。另一个书架上则是有关于流氓时尚和地下流氓经济的书;还有学者撰写的大部头书籍,希望趁机以色情细节描写吸引读者而赚上一笔。

         
      在某种程度上,英国足球流氓已经变成了黑帮说唱歌手或者黑手党一样的角色,成为了一种被美化以及商品化了的罪犯。当英国广播公司(BBC)觉得自己的收视率不佳需要提高时,就会从大量的流氓纪录片中挑一部来播放。每个月似乎都有一家英国报纸或杂志刊登一篇报道,讲述国内流氓的行为或者他们在国外的影响。直到我亲自去了切尔西之后,才对这种现象的普遍程度深有感触。在富勒姆大道上,我遇见了一个小贩在摆开桌子出售帽子和别针;这些东西上面都印有骷髅头标志,代表着臭名昭著的“猎头帮”。在球场内的看台上,我看见一个身穿猎头帮T恤,头发梳成钢针状的少年。球场保安放他进来的时候一定很放心,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哪个足球流氓会傻到这样招摇过市。

         
      这种流氓产业始于20世纪90年代后期,当时英国足球中产阶级化已经达到鼎盛时期,以至于传统形式的流氓行为已无法继续蓬勃发展下去。当然,流氓们照样打斗,只是不再在球场内。阿伦是这样向我解释打斗技巧的:“你打电话给对方的头目说,‘好,两点特拉法加广场见。’然后你就希望在出手之前警察还没有到达。有时候会打上一架,有时候看见警察过来,就只好走开。”对阿伦来说,这种流氓之间发起挑战的新形式糟蹋了打架的快感,因为在狭窄的场馆走廊或者看台上打架要让人感觉爽快刺激得多。有了事前的准备,“打斗就失去了它的自发性和即时性。”因此,他对现代足球流氓的存在问题提出了质疑:“如果足球暴力不在球场内发生,那还算得上是足球暴力吗?”虽然让他承认这点很痛苦,但他不得不认为流氓习气已经被驯化了,或者说已经被驯化得足以成为被迷恋和崇拜的对象了。现在你应该能理解为什么市场对足球流氓有这样强烈的兴趣了。从根本上来说,足球流氓是一种浪漫的反叛者,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与警察对抗。并且,他们不仅仅是虚无主义者。他们在为俱乐部的立场和荣誉而战,这一点与那些爱好和平的普通球迷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有些球迷——他们也是构成这个自由和平的英国的一分子——却完全放弃传统的道义而成为恶棍呢?
         
      流氓文学并不试图详细地回答这个问题。这种文学通常采用忏悔的形式,目的是使读者感到震惊。(随便引用一下阿伦的作品:“那人脸朝下跌倒在平台上,后脑勺上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从中喷涌而出。”)但是,作者们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暴力行为找个理由。也许他们确实抛弃了传统的道义,但仍然在其附近徘徊。流氓们通常都会美化自己的暴力行为:比如他们从不攻击无辜的旁观者,也从不使用武器。很多时候,这种试图为自己开脱的意图与专横的恐吓叙述结合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喜剧性的效果,充满了欺骗和恐吓。
   
像其他人一样,阿伦删除了故事中令人不愉快的部分,省略了一些很有趣的自传性细节。这未免太糟,因为这才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从他成为切尔西队的足球流氓开始,他就承认自己沉溺于暴力以及引发暴力行为的肾上腺素中。他说:“恐惧是一种毒品,英雄和胆小鬼之间只有一线之差。但它比性要好,也持续得更为长久。”他认定了自己需要一个像毒品一样可以经常吸食以产生快感的事业。在他离开学校之时,伦敦正全面沉浸在20世纪60年代的时尚中,他却极力反对这种日益显露的嬉皮士的时代精神,去报名参了军。更为特别的是,他自愿加入了一支特种精英部队,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机会施展自己深爱的暴力技能。

      阿伦开始过着一种奇怪的双重生活。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为自己的国家效力。有时,他的职责会涉及到执行秘密的打斗任务以及训练某支部队,但他不想透露这支部队的身份。一到周末,他就回到少年时代的足球暴力活动中。他猜想部队可能知道自己的这种双重生活——他有那么多前科,他们怎么会一无所知?但是只要他及时完成平时的任务,他们并不太介意他在周末时搞的破坏活动。作为这种双重生活的一部分,他也开始接受了常规的束缚。他结了婚,有一个女儿。虽然妻子恳求他放弃暴力,但她还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他。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她已经从她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过我。我们是在一个办公室的圣诞晚会上遇见的。在我自我介绍之后,她说:‘我不想认识你。你是个该死的流氓。’”但她却从来没有指责阿伦当初欺骗了她,给了她一个虚假的许诺。

         
      阿伦的双重生活互相弥补相得益彰。“我天生就是打架的料,我没法停止或放弃。”他这样说到。他的伙伴们也不想停止。阿伦说有八名士兵加入了他的流氓团体,给打斗带来了一种职业水准。在一次去美国的旅游中,阿伦走私了一些CB机(也称市民对讲机,即Citiz  e nBa nd  Ra-dio,在美国一般是州际卡车司机使用的市民波段收音机,便于司机间或司机与车站保持联系),这种对讲机当时在英国还是违法的。他用这些对讲机来协调和指挥攻击行动。这些流氓士兵会画出体育馆和周围环境的地图。阿伦则置身于打斗之外,用双筒望远镜和对讲机的汇报来跟踪场内的情况。“我们就像消防队员,有人遇到麻烦,需要帮助,我们就会赶过去解决问题。”

         
      但是这种双重生活之间也有过矛盾;而在I977年,这种矛盾变得无法调和。这一年,切尔西队去西南部的朴次茅斯参加一场比赛。在比赛结束时,阿伦和他的朋友们开始强行进入朴次茅斯球迷的观众区。阿伦刚跟对方的一个球迷交手就有人拿了一根铁棒在他根本没有看见的情况下向他的后脑勺砸来。这个偷袭者又在他的手上砸了一下。但是不幸的是,他没能将阿伦完全打晕。阿伦站起身来,抢过铁棒,用力回击。他一棒砸在对方的脸上,将其一只眼睛从眼窝里打了出来。“那只眼珠子还挂在他脸上。”他承认到。阿伦运气不好,警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被打出的眼球和他手里握着的铁棒都无法证明阿伦不是无辜的。

         
      在法庭审判他的时候,阿伦将自己骨折的手和脑骨的X光片出示给法庭,以证明自己是在正当防卫。但是这个证据还是敌不过警察的目击证词。法官判定阿伦谋杀未遂。他离开家人,在达特穆尔监狱待了将近五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15 15:38:5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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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4)
     
     我第二次去伦敦的时候,阿伦在他家附近的芬奇利大道地铁站旁的商店与我见了面。我们沿着街道往前走,准备去韦瑟斯庞酒吧喝一杯。当我掏出钱包要付账时,他拦住了我。           “我是犹太人,但不是那种犹太人。上次是你付的钱。”         
      阿伦穿着一件喷枪绘出的蝎子图案的T恤,这是他几年前在旧金山的一个市场里买的。他告诉我:“这是从一个艺术家那儿花75美元买的。后来我发现这笔买卖不错。”与阿伦的谈话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谈到了湾区。在20世纪80年代,在从监狱里出来后,他做起了美术设计的营生,专门设计电视游戏。90年代他的一个朋友到了硅谷,正好赶上当时网络热潮兴起,阿伦就跟着他去了加利福尼亚。不可思议的是,移民归化局竟然忽略了他的犯罪记录,给他发了一般工作签证。他就在旧金山郊外给自己买了栋房子。

    “那网络热潮到底是什么样的?”我问。
         
      他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这很不像他的风格。然后用不太相关的话回答说:“老天,那儿的女人真是骗人的老手。在酒吧里,她们就像见了大粪的苍蝇一样围着你。有一天我正跟一个年轻的女人聊天,她就对我说,‘你要不要去我那儿?’然后她从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是我的艾滋病证明。我已经检查过了。’我问‘什么’?她说,‘我已经检查过了。’我说,‘什么时候?’她说,‘三星期之前。’我就说,‘从那以后你跟多少男人搞过了?滚一边儿去。’”他摆着手,觉得自己的故事很好笑。“那儿的女人就像鲨鱼一样贪婪狡猾,特别是带着英国口音的。”

         
      阿伦在书里经常回忆自己在加州的生活场景,并将其与英国的生活进行比较。这样的对比很是鲜明。但是阿伦也夸赞自己弥合了文化之间差异。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着奥克兰突击者队的夹克,那是一身很合适的装束。在美国所有的足球俱乐部当中,突击者队以拥有忠实的工人阶层球迷而著称,他们同英国的流氓球迷情形相当。在身为美国人的日子里,阿伦热诚地支持突击者队,而且他对这支球队的热情仅次于切尔西队。“我们试着教他们怎样像真正的流氓,”他跟我说。在圣地亚哥的一场比赛里,他组织突击者队的球迷在停车场里“跑”了一圈,沿路拳打主队的球迷,那帮球迷正在烧烤架上翻着热狗。“他们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自己。”

         
      开明自由的加利福尼亚北部并不是一个适合切尔西流氓待的地方。与其他俱乐部不一样的是,切尔西已经和新纳粹右翼扯上了联系。我在BBC的一个纪录片里看见过许多切尔西流氓专程到集中营遗址去旅行,以便在那里缅怀希特勒的成就。他们大多是阿伦认识的那些人,在那里他们向游人行纳粹礼,并且弄了一些集中营用具作为个人收藏品。还在伦敦时,他们就为否定纳粹大屠杀的英国历史学家戴维?欧文提供人身保护。

     英国足球流氓的这一历史至多能称得上是主流年轻文化的一种扭曲的反映。首先,在阿伦的鼎盛时期,足球流氓模仿早期唱《我想牵你的手》(I Wa nt to Ho ld Yo ur Ha nd)的披头士的非政治反抗,只当这是一种娱乐,为了好玩而已。后来到了20世纪70年代,足球流氓开始涉足激进的政治运动。只不过他们崇尚仇恨与武力,无法与热爱和平的人士站在一起。他们选择了相反的方向,成为英国民族主义运动中原始法西斯的先锋。当青年运动转向愚笨无知、虚无主义和叛逆(庞克)之时,切尔西运动变得更无知、更虚无、更叛逆了。阿伦服刑的那段日子,社会上对纳粹的崇拜成了一种美德。
   
随着切尔西流氓数目的增加,他们开始分成一个个名为“团队(firm)”的小组。其中最著名的一个称自己为“切尔西猎头帮”。在每次攻击后,他们会留下一张名片,上面有他们的骷髅头标志和一句话:“你已经被切尔西猎头帮提名并被修理。”除了和极右组织有牵连外,猎头帮还和
      “英国民族党”是英国宣扬种族主义的极右党派,尤其是伦敦地铁被炸后大肆宣传排外理论。所谓“白色革命”,是指在不流血的前提下从根本上改变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结构,使其向资本主义现代化国家转化的革命,也被称为“不流血的革命”。犯罪集团有染。他们开始贩卖毒品,还靠敲诈勒索迅速致富。像洛杉矶的血帮(Blo o d s)和瘸子帮(Crips)那些街头帮派一样,他们将这些钱花在豪华轿车和名牌服装上。另一个与各个俱乐部流氓形成联盟的组织名叫“战斗18”(Co mb a t  18)。这一绰号是把阿道夫?希特勒(Ad o lfHitle r)的名字和姓氏的第一个字母用数字来表示的方法而形成的。A转化成了第一个字母1,H是字母表中的第八个。最开始的时候,这个组织是宣扬种族主义的英国民族党的安全力量,它充分利用了仇外情绪而且运气极佳,从而在大选中得利。但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虽然英国民族党仍公然崇尚纳粹,但“战斗18”对它的温和政策却大失所望,对民族党拥护选举政治的社会改良主义态度也极为不满。战斗18希望进行白色革命,进而在移民区引爆长钉炸弹(一种自制炸弹,用铁钉、金属碎片和长钉制成),在奥尔德姆(Old       ha m)煽动种族暴动,还策划绑架左翼女演员范尼莎·雷德格雷夫(Va ne s s a Re d g ra ve)。
         
      虽然阿伦自称是右翼派,他仍然将自己的政治取向看成是主流的。他的大多数观点都同电视访谈节目中保守的政治批评家所述无异。但是他有着很明显的战斗18背景。许多右翼恐怖核心人物都和他的经历相似。这些人当中有许多和阿伦一样,在被警察盯上之前,都曾经在特种部队里服过役。所以我问他:“谈一谈战斗18怎么样?”

         
      每次一谈到像这样的敏感话题,阿伦就会让我关掉录音机,放下笔。但这次他没有。他把手里的可乐放到一边。“首先,整个这些种族斗争之类的话都是胡说八道。他们是民族主义者。战斗18里就有不少黑人……这就是我对整个种族主义这件事的看法:都是胡说八道。如果有人来到这儿(英国),就像科杰克(Ko jak一个黑人切尔西流氓),他当自己是英国人,用英国口音说话。他说:‘我在这里长大。我是英国人。我根本不在乎我的父母是否是来自西印度群岛的。’他会为任何与英国有关的东西而战。他就是右翼战斗18的成员。那不是种族主义右翼,而是民族主义右翼。”他对自己的观点很坚定。

    “那么犹太人呢?还有托特纳姆的犹太佬军团?这些会让你烦心吗?”
   “没有人让我烦心。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为自己是个犹太人而自嘲。”
         
      他说话的时候,我想起前一天晚上看过的纪录片。片中有一个切尔西流氓从奥斯维辛集中营给英国的反法西斯激进分子寄来明信片的场景,他们在明信片上写道:“多么希望你也在这里,这样你就能看见我在你妈的尸骨上撒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15 15:39: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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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5:36:47 |只看该作者

【足球探索】:走进英国足球流氓!

沉浸在感伤回忆中的足球流氓(5)
   
      新经济也许没能走过20世纪90年代,但它留下了一种新的行业:咨询顾问业。各行各业都有咨询顾问。为什么流氓主义就不能有?阿伦现在不再经常打架了,他和切尔西其他半离退的流氓们给一群青少年做起了顾问和教练。这群年轻人自称青年团。“我们帮他们策划。在他们打架时,我们就在后面拿着地图和手机观战。”这群老流氓干涉年轻一代的活动,是因为他们不想完全放弃斗殴时的所有快感——而且还可以怀念自己的年轻岁月。他们也觉得对培养自己如此长久的这个组织有一种责任感。“我们觉得对这群年轻人有种责任和义务,”阿伦对我说,“我们希望他们成功。他们是切尔西的人。我们的经验可以帮助他们。”

         
      像大学里的校友会一样,这些半离退的老流氓也很重视彼此的情谊。他们通过网上论坛来保持相互之间联系,并且在那里讨论青年团的事,讲述斗殴的故事并互相交换对深爱的俱乐部的看法。毫不奇怪,对于这样一群怀念过去的人来说,他们的许多帖子都是关于同伴们出版的自传中对自己形象的刻画的内容。他们尤其关注敌对俱乐部球迷出版的书中对切尔西的描述。为了应对赫尔城的一个流氓写的自传,一个称号“猴架子”的人毫不理会这本书作者的大胆尝试:“我们用了一小帮狗屎饭桶就占领了那座城市,他们躲在银色鳕鱼小酒吧那里,在那里他们才安全……至于这本书,我们不再说什么,看见它就立马想起了大粪纸。”在读完一篇西汉姆联队的传记之后,一个响应者怒斥道:“纯粹的编造!这是他们诋毁切尔西的唯一伎俩!”

          当俄罗斯-犹太籍的石油大亨罗曼·阿布拉莫维奇买下切尔西的时候,我急忙上网看看他们的论坛上对此事的评价——尤其想看看阿伦会不会参与评论。这个论坛很郑重地宣称:“欢迎来到切尔西流氓论坛。此论坛不为任何组织暴力或种族评论提供平台。”不用说,这种警告并没能真正阻止反犹太主义。阿布拉莫维奇买下切尔西之后,立刻就有一个名叫“西肯肯”(We s tKe nKe n)的家伙在论坛上抱怨道:“我喜欢钱,但是大卫星马上就会从(斯坦福)桥上陨落。”其帖子的标题是:“对罗曼是犹太佬无话可说。”有零星的几个评论支持西肯肯的感伤。因为阿伦曾几次口头攻击过托特纳姆,但对于西肯肯仇恨犹太人的情绪他的反应敏感,这实在有点儿出人意料。但他确实如此。阿伦出现在论坛上,给西肯肯回了一个严厉而书卷气的训斥:“犹太佬是指那些支持(托特纳姆的)胡说八道的人。而犹太人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个绝妙的回答。他用一种流氓的方式为自己的犹太人同胞辩护。而对阿伦唯一的回答就是:“对,我忘了你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阿伦还能造成多少暴力事件?他说自己已经开始从事作为兵痞的第二项事业,在一家出租雇用兵的德国公司工作。他提到了自己在克罗地亚和科索沃的工作。在上一次去巴尔干地区时,他告诉妻子自己只是去那里训练士兵,不是去打架的。“她觉得我太老了,身体也不如当年,不会再打架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有一天和妻子在家里看电视,在不停地换台时,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关于科索沃战争的纪录片。开场的镜头是正在战斗中的阿伦。“那天晚上她很生我的气。”

         
      那些打架斗殴的日子或许现在已经成为过去,但是阿伦说他还没有完全从流氓事业中退身下来。他说大概每年有四次,通常是在对托特纳姆的比赛之后,他自己就会出去打上几拳。我不太确定要不要相信他。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他居住的地方,看看生活中的他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他与真正的流氓到底有多像。

         
      比赛那天,我看见阿伦和他的几个朋友在斯坦福桥不远处的百货商场的二楼酒吧里。阿伦喝着可乐,在一张桌子旁走来走去。他给我介绍了他最好的朋友安格斯,并且提醒我在他的自传里提到过他。安格斯带来了自己二十来岁的女儿。他们三个正在为安格斯收到的黄色短信而开怀大笑。在他们边上,有一张桌子坐满了阿伦的其他朋友。只有安格斯的女儿穿了一件球衣。“我们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希望能混在人群里。”阿伦说。

         
      但是从他们的长相和举止看,这些人并不像真正的打手或暴徒。事实上,他们好像并不是那种经常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大打出手的人,就更别说他们最近对一些狂暴的反社会者大动干戈,对其下身拳打脚踢了。
      我告诉阿伦在街边的一个酒吧里看见了这周末的对手曼城队的球迷。“他们只是坐在外面喝酒。他们可以那样吗?不会有人过去教训他们吗?”我向阿伦描述了一下那家酒吧的外形。
   
    “那是一家切尔西酒吧。”他告诉我。
   
他转过身,告诉一个朋友:“弗兰克说有几个曼城的球迷在街那边。他们在切尔西的酒吧里。这不太好。”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他的朋友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我。刚才他正在从朋友中筹集资金准备租一辆货车去利物浦看下周的比赛。“阿伦会去试一下的。如果托特纳姆在这儿,他可能还会出手。”他转了转眼珠说道。另外,就算不是年纪太大打不动了,他们也不会蠢到在离场馆那么近的地方打斗。那种形式的战斗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酒吧外面都有很多警察在巡视。

      我和阿伦穿过房间走到安格斯和他女儿身边。安格斯有点醉了,酒吧的保镖正试着把他扶到座位上,以免撞到人。
         
      安格斯开始讲述一次去诺丁汉森林俱乐部的旅行。“只有我们俩,对方也只有两个人。警察看见我们向对方走过去觉得很滑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们就看着我们打了起来。当然,这个家伙,”他指着阿伦,“他得对付那个小个子笨蛋,我来对付那个高个子男人。”他手脚比划着,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我跳上去,一口咬下了他的耳朵。”

         
      他转向女儿,笑得弯下身子,然后继续讲他的故事。“这就是那些日子。”阿伦说。他们又继续描述那些狂躁且不可思议的戏剧性的故事。几分钟后,我们和人群一起开始往比赛场地走去。当我们站在自动扶梯上时,阿伦拉起自己的裤腿,露出一截牛仔皮靴,上面带着一个铁尖:“这踢起来很带劲儿呢。”他走下电梯的时候,醉醺醺的安格斯向我俯过身来,在我耳边低语:但是最后一次用它们踢人又是什么时候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15 15:39: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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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5:40:41 |只看该作者
<P>希望大家能慢慢欣赏看完</P><P>对英国球迷有所认识</P><P>足球流氓里也有好球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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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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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7:19:28 |只看该作者
<P>没有足球流氓那么足球作为运动本身会缺乏了许多的乐趣</P><P>不过动刀动枪的就不太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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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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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7:41:39 |只看该作者
打个架,咂个车,,别出人命就好...........................
专注曼蜜N年,可绕地球N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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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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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7:57:06 |只看该作者
<P>实在是长得我不想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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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5 18:37:28 |只看该作者
想不到 阿布 到切尔西来在球迷中也发生这么多故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0-15 18:49:0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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