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写这个的时候,不清楚为什么,我的心情异常地平静,平静得语言极度的枯燥和枯竭,甚至,甚至在很多很多的地方词不达意。记得,阿虎要走的那天,我写下来的文字也是如此。谨仅以此文献给一个即将远行去另一个城市奋斗的朋友,祝愿朋友一路顺利,前程美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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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2000年的秋天,那个古老的校园里,开始了友在大学里的第一堂英语课。那个和蔼的英语老师在上课之前让班长清点到课的人数,班长站起来指指点点了半天,之后一脸疑惑,老师问:怎么了,缺人吗?班长:老师,没缺,好象多了一个。多了一个,这怎么可能呢?老师:哪位同学是多余的,请离开教室。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喧嚣了几分钟后,坐在第一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走错教室了。
他就是朋,工程管理00-2班的朋,住在混合宿舍的朋,严肃认真、幽默活泼的朋,后来和友成了好兄弟并且在毕业后到一个城市去工作的朋,毕业以后身材发福了的朋。
日子象流水一样过着。管理系大一的新生们都住在一栋破旧的老宿舍二楼,虽然破旧,但是一百多号人挤在那里,拥挤而热闹着,年轻人们很快就渐渐互相熟悉了,不同宿舍、不同班级的也开始频繁地彼此串门,聊着各地的风土人情,聊着各种男人女人闲人了。彼此之间也许不是很熟悉,但起码都是认识的,上课也经常都是在一起,走在路上也会点个头或者偶尔开个玩笑的。
朋的宿舍是个混合宿舍,不象其他宿舍基本都是同一个班的人,他们宿舍各个班的都有,所以,每个班的同学都会来这里找自己的同学,每个班的同学都可能跟他们熟悉起来。起初学校分的宿舍是随机的,来自五湖四海、性格脾气各异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吵闹、磨合,直到做成好兄弟,或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匆匆过客。等到大三,学校进行宿舍调整,同学们自行选择一起同住的同学,朋和友他们七八个人,很自然地住到了一起,8舍304。
换了栋宿舍楼,换了一些人,没换的是还是那样的上下铺,还是那样拥挤的宿舍。这些人住到了同一个宿舍里,开始更加地无法无天了,学校里的很多老师对他们很头疼,而很多同学,也是极度鄙视他们的。他们说:其实鄙视我们的人,往往也被我们以加倍的程度鄙视着。
课余时间的踢球是8舍304永恒的娱乐。友是属于积极组织的那一批人,而朋起初并不踢球的,只是在到了8舍304以后,经不住大家的左磨右劝,也不断地出现在足球场上,3对3,4对4,每一次都踢得那么尽兴,每一次都那样大汗淋漓,然后,一群人在宿舍的集体卫生间里或是去学校的澡堂里洗掉那身臭汗,再去某个小饭馆里平均一人吃掉4碗大米饭。
还有一个保留节目,8个人每天晚上睡觉以前都是组织打扑克,当时流行的那种打法叫414,每天根据时间而定打够100分或者50分,最后得够分的人退出游戏,依此类推,直到剩下最后的两个人,采用3局2胜制PK,决定一个失败者负责给全宿舍所有人买第二天早上的早餐,经常打到熄灯了还没有决定胜负,一群人围在蜡烛下,看着中间的两个人PK,而很多很多时候,留下来在最中间PK的,烛光映衬下的就是朋和友的脸,他们中总有一个人,会在第二天一清早,所有人都在呼呼大睡、享受被窝的温暖时,就去学校后门旁边的小摊上,给大家买来一堆又甜又香的饼,还有每人一袋的辉山牛奶的,友现在还记得,他喜欢喝巧克力味道的。
8舍304的记忆是回忆不完的,记得离开那里很久,甚至直到毕业以后,大家聊起来依然忘不了在那里的点点滴滴,跟楼下那个女管理员的斗争,荣幸地被评比为全校的“个性寝室”,老师来和他们谈判时所有的决定都是全宿舍举手表决,所有人都拥有一票否决权,把老师整得苦笑不得……写出来枯燥无味,但是曾经身在其中的人聊起来的时候总是欢声笑语、长吁短叹的。
后来,学校搬迁校区,住宿条件改善了,8个人被分成了两个宿舍,4号楼的401和402;后来的后来,大家都为各自的目标而去了不同的地方实习,或者留在学校里准备考研;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大家都毕业了。幸运的是,这里面的很多人,都一起到了南方沿海的同一个城市——深圳,在新的地方开始追寻新的梦想。
朋是在友先来深圳的,刚来的时候在一个工地上实习,而友在一家小公司里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之后,经过各种变迁,他们到了同一家公司上班,下班后也住在一起,从城市边缘的农民房,到城市中心的住宅小区里,从家里除了手机、收音机就再也没有其他家用电器,到后来有了电视冰箱洗衣机,有了一点点家的温暖,一直都住在一起。
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许也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慢慢的,朋和友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很少在向过去那样,两个男人在一间小屋的那张木板床上,或是在小区楼下的小凳子上,就着一支烟,海阔天空地聊着,以前的人,现在的朋友,男人,女人,曾经的故事,未来的人生……各种笑声、各样经典都在那一刻留在了脑海里。如今,在公司的同事面前,朋和友依然和以往一样亲密,依然是和以往以往的好兄弟,只是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有的只是礼貌的见面点有微笑了,例行公事般的,也许,真的是没什么话要说吧,也许,朋友的心里其实多不是那样微笑的。
7年,朋和友认识到现在已经7年了。很快,朋就要离开这座熟悉了3年的城市,远行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为前程而继续奋斗了,而友,还将继续留在这里。和往常一样,平静地生活着,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当没有听到任何事情一样。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行走着,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在这样一个有时候还很炎热的深秋里,友深深地相信,兄弟是一辈子的,即使远行到天涯海角,也还是要平静地去祝愿朋友前行的路上一切都是珍贵的,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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