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ngfeng1
发表于 2007-5-5 10:58:43
<P>不错的说</P><P>没细看 有时间了要细细品味一下</P>
⑩亚平宁灵蛇
发表于 2007-5-5 11:04:51
<P>MS都素偶们HC的帖子噢~~</P><P>打个广告欢迎大家光临最好的篮球论坛,虽然分区制以前更好~~</P>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11:49:15
<B>以下是引用<I>⑩亚平宁灵蛇</I>在2007-5-5 11:04:51的发言:</B>
<P>MS都素偶们HC的帖子噢~~</P>
<P>打个广告欢迎大家光临最好的篮球论坛,虽然分区制以前更好~~</P>
灵蛇在HC上叫什么啊 看起来应该是个知名人物~~
不变的信仰
发表于 2007-5-5 14:42:38
<P>不错..顶!!!</P><P>麦子和K8都是我很欣赏的球员~</P>
馨欣
发表于 2007-5-5 16:48:19
科比,偶得科比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17:05:37
<B>以下是引用<I>馨欣</I>在2007-5-5 16:48:19的发言:</B>
科比,偶得科比
欣欣 握手~~~~ 科比也是我的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20:23:39
<P>邓肯外传之梦桥--献给05-06赛季的马刺</P>
<P>原帖地址:
http://bbs.hoopchina.com/htm_data/2/0705/192162.html</P>
<P>序
“Ca c'est, pour moi, le plus beau et le plus triste paysage du monde. C'est le même paysage que celui de la page précédente, mais je l'ai dessiné une fois encore pour bien vous le montrer. C'est ici que le petit prince a apparu sur terre, puis disparu.
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美也是最凄凉的地方。它与前一页画的是同一个地方。我再一次将它画出来,为的是好让你们看清楚。就是在这里,小王子出现在地球上,后来,也正是在这里消失了的。”
我得悲伤,并不比别人独特,也不见得长久。
因为我们所珍视、所拥有的,最后无一不会消失,而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断找到所爱又失去所爱的过程。我们能做的,不过是珍重,记忆,并收藏。
知功名之速朽,惜英雄而易老。 C'est la vie.
和谐元年,初夏,鹿野统帅邓肯率军与诺天王四十一决战于阿拉莫。不克,引兵南归。
夜来了。夜色温柔,夜色里又有多少杀机在酝酿,多少回忆在涌动。暗夜杀人。
一、 突袭
清晨,青峡关城楼上,芬利端了一大碗粥蹲在地上,一边嫌烫,稀哩哗啦地吹着,一边拿小砖头划地,跟副将小范合计攻守策略。芬利本来长得黑,端着碗蹲在地上的样子,活脱就是一个老农。他来到鹿野军时间并不久,但其人刚猛沉毅,作战经验丰富。青峡关扼守德州草原要道,圣河流经此地,十分显要。鹿野总军师波波围棋将青峡关交给芬利镇守,可见器重。
芬利深知鹿野与金牛宫数日内必有一次决战,于是加倍小心,昼夜不停巡逻守卫,不敢稍有松懈。他与小范计议方定,有小兵来报,总部有人来下书。
芬利下到底层忘下看,来人是个熟面孔,经常往来传递文书的。芬利吩咐放他们进来,不过跟随的人被拦在了门口。来人老远便拱手行礼道:“末将轻骑营校尉霍恩,领邓大帅令,前来传令。”双手递过文书。芬利拿过来先看一眼文书样式印鉴字迹,核对无误。才命来人退开一旁等候,自己展开来看。书中寥寥几行字:“我军将以奥斯丁为突破口出击,特遣一分队来你处增援,由轻骑营校尉霍恩带领。务必坚守此处为盼。波波围棋令。”
芬利问:“如此说来,前来增援的就是你。可有兵符?”
霍恩忙道:“有,请将军查验!”
芬利拿起兵符,不错,是鹿野军调兵所用。因为这道命令来得奇怪,因为他离开鹿野的时候,波波围棋明明嘱咐他,此地兵力部署不会更改,也无需他主动出击,让他维持现状即可。他心里隐隐有点不踏实,不过既然印鉴兵符都在,霍恩他以前也见过,看来应该没有问题。
他招来手下,小声吩咐几句,然后笑着对霍恩说:“既然如此,我就让人带霍将军的随从进来。霍将军请坐。”
两人坐定,芬利闲闲问一声:“我记得你是在庞九将军属下,不知道九将军左手的伤好了没有?”
来人答道:“好多了,开弓用剑都已不妨事。”
芬利“哦”了一声,心头豁然一亮。他和小范都离家已久,不免要多问些故乡人情,霍恩也是个健谈的人,不免细细道来。
茶过一巡,霍恩站起来说:“请二位将军赎罪,末将要去查看一下带来的那些人如何部属。”
芬利笑了一笑:“不用去了,我们的人想必已将他们安顿好了。”
“只是末将还须亲自带队才好…”
芬利越发笑得诡异:“你不用去,哪里都不用去了。”便示意左右动手。
霍恩情知不妙,怪叫一声,平地忽然冒出一股黑烟,火光一闪,小范大叫:“炸弹,快趴下!”便听得轰隆一声,砖石四飞。
芬利虽然也护住头伏在地上,却留神看烟雾之中,隐隐有什么在动。他脱手飞出一刀,扑通一声有什么扑倒在地上。众人一哄而上,将其捆绑起来,原来正是那个伪装的霍恩。他一边挣扎,一边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没道理会被你识破的!”
芬利的肩膀被瓦片划破了一点,他一边包扎,一边说:“你们的化妆术确实不错,也很能随机应变,可惜说话的口音出了纰漏。阿拉莫本地人说话翘舌音都似翘非翘,你未免翘得太标准了些,像更北边的人。另外,庞九伤的不是左手,你们都只知道他伤了手而已。”
“你那些随从,我之前已经命人拿下,就不需要你惦记了。”
来人不得不垂头,但依然不肯认输,狞笑道:“你抓住我们也没有用的,我们的大军已经出发,你们等着覆灭吧!“忽然面色一黑,七窍流血,顿时气绝倒地。
小范道:“看来是金牛宫的奸细,只是这种死法好生诡异。”
芬利道:“他们这些所谓忍者,本来就是死士。对人对己,一样的残忍。”
一阵忙乱之后,芬利才回到房里坐定。他摸摸肚子,笑骂一声:“这乱的,连早饭都没吃上。你们有什么东西赶紧弄一点来,饿死了!”亲兵答应一声出去了,很快就急急忙忙跑回来:“报告将军,大事不好,有人在上游的水源投毒!已经有好些人发病了!”
芬利又惊又怒:“沿岸的居民都靠这条河吃用,他们要暗算我们也罢,怎么连无辜的人都不放过,心肠也忒狠毒了!”只得派人守卫水源,不许人取用,令医生设法早日去毒净化,当前先挖井取地下水。
金牛宫的行事手法,他不是不知道。这般不留余地的大动干戈,手段毒辣,也就意味着势在必得。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握守得住呢?他心事重重地思量一阵,还是给总部修书一封,详细写明近日异动,但结尾只表明自己会竭尽所能,人在城在,只字不提增援之事。
纷乱的白天总算过去了,夜间顿时凉爽下来。这样的黑夜,正适合敌人突袭,芬利丝毫不敢大意。然而到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还是出事了。
镇守南门的士兵,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偷偷从背后出现。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地,哨兵就被解决,接着,黑影迅速一个接一个地窜了上来。
当芬利突然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经被一股强大的敌军势力切断时,他的惊讶无以复加。小范匆匆赶来,悲愤地告诉他,是有些当地人出卖了他们,让敌军从一条秘道上摸了上来。
“也许,对他们来说,鹿野和金牛宫并没有什么两样。既然金牛宫愿意出高价收买,他们就倒向金牛宫。只有就这么三心二意,边城的人才可以活得很好吗?”
芬利拍拍他的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性如此,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青峡关外,黑压压一片敌军。总部的传令兵顶着炮火箭矢,飞马来到,告诉他们金牛宫已经在同一天大规模攻击大本营,为了收缩战线,若城守不住,当先行撤离,向总部集结。
放弃吗,还是不?芬利思考着。若为了以后的决战,当尽最大可能保存有生力量,越早转移越好。只是如此重要的关隘,轻易落入敌手,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一向沉默寡言的小范开口了,他坚定地说:“你带主力先走,我会守到最后一刻!”
芬利看他一眼:“我是主将,要留也是我留。你先走吧!”
小范说:“我当然不敢自吹防守能力比你好,但你的攻击力一定比我强。要带领大家突围出去,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最后还是确定,由芬利率军撤退,小范留守。芬利再三嘱咐,能拖则拖,不能的话,安全第一,一定要尽快转移。小范答应了。
走的说话,小范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交给芬利,说:“这是我给你弟妹买的首饰,万一我回不去了……请你多照顾。”
芬利斥责他:“说这些干什么,你的东西,当然应该由你亲手交给她。别说这等丧气话!“
耗了一天,小范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武器倒还有,只是再没有主人去使用。小范招集最后的兵力,命令他们朝着攻势较为薄弱的北方突破,出去之后辗转回阿拉莫。他的一条腿被敌人攻城时发射的石头击中,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已经不作生还之念了。
他倚在城墙边,从身边摸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一口,坐等敌人攻上来。目前,四周除了尸首,丢弃的盔甲,什么都没有。一片喧嚣之中,这里有着一种反常的宁静。
“都走了啊,”他叹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宁静,他感到有点寂寞。“不过,与关口死在一起,又不用死在亲人朋友面前,也是合适的死法吧。”
“报告,我还在,”一个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小范循声看去,原来是一名年轻的鹿野战士,面貌清秀,带点书生气。“原来是乌德里,”小范问:“你为什么没按照命令撤退?”
乌德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已经看不到了,何必增加战友的负担。留下来还能为守城尽一分力。”
小范点点头:“好小子,波波军师特意送你来锻炼,没看错人。你回去一定前程大好,只可惜了。”
乌德里轻轻背诵:“我愿生如宝剑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小范与乌德里喝完壶中最后一滴酒,互相一击掌。小范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上那丛紫穗草,还是自己刚到青峡关的时候栽下的。这花泼辣,虽然城上没个遮蔽,风吹日晒的,倒也长得极为茂盛,每年春天都开得像一片火。可惜,看不到明年春天的花了,而身边那双年轻的眼睛也永远看不到了。小范心上浮起淡淡一丝感伤。
敌人攻上城头,小范毅然引爆身上绑的炸药。一声巨响,城楼带着无数坠落的人形塌陷下去,光焰升腾,宛如最壮丽的烟花。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芬利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心知青峡关已经失陷。他默默按了按怀中着的包裹,号令一声:“加速前进!”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5 20:32:47编辑过]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20:24:31
二、星战
就在夜幕的掩护下,敌军从各条战线对鹿野军发起总攻。原本邓肯和波波围棋商议,要不要主力兵分三路,结成阿拉莫,奥斯丁和圣城三个据点,彼此呼应,结成链条。这样便可分割对方兵力,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只要据险而守,拖过一段时间,天气炎热,金牛宫劳师袭远,兵力困顿,鹿野军即可转入反攻。
只是波波围棋又担心大兵压境之下,调动军队,既暴露了军情,又分薄了自己的兵力,容易被敌人一块一快吃掉。毕竟原波波围棋的副手艾福利于已前年转投金牛宫,对于鹿野上下,他了如指掌,波波围棋不愿做太冒险的事。这样不战不走,犹豫不决,最是兵家之忌。迁延一两日,战机已逝,被对手抢占了先机。
夜色缭乱,厮杀正酣。星光冷铁甲,草风卷血腥。
按照约定,邓肯自率中军自正南方突围。等敌军阵脚松动,庞九、吉五各领一军伺机杀出,天明会合。
敌军蓄谋已久,计划周密,闪电般发动之后便死死困住,邓肯只觉陷身于铁的洪流之中,寸步难移,其他人的处境便可想而知。除了邓肯的亲卫营,其他的小股部从渐渐开始被强大的敌军阵势搅得分散了。但炮火中,那幅白地黑字的绣“邓”旗帜,始终牢牢擎起,缓慢地、然而坚定地向南方移动。见到这面旗帜,众人的心奇怪地顿时安定下来。
旗帜在,主将在,安全就在。始终向着旗帜所在的地方,冲杀,接近,汇合。
就在不远处,也有一面蓝色旗帜高高飞扬,那是诺四十一的旗。不需要亲眼看见,邓肯也能想象出诺四十一正风驰电掣般驱动战车,所到之处,穿白衣的鹿野战士像秋后的庄稼一样倒下去…邓肯的双拳不由自主紧握:过去吧,就这样,双方主将堂堂正正决一死战吧,昭示我鹿野的热血,并未随着年岁而老去。我,天下悍将之一,也依然渴望着能毫无顾忌地痛快厮杀一回,看谁才是真的英雄。
然而,微一恍神之后,邓肯马上清醒了。无论如何,当前的要务是尽最大可能,率领全军突围。英雄与否,本就不需要去证明。
白色旗帜与蓝色旗帜之间,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遥望蓝色旗帜的时候,对面也有人在看他。
诺四十一,如同邓肯所料想的,立在金色战车上,意气风发。为了布今天这个局,金牛宫已经经营了许多年。在鹿野旧将艾福利来投之后,对鹿野知己知彼,诺四十一自信这一战必将以金牛宫大获全胜告终。
只是望着渐渐远去的那面白色旗帜,诺四十一心里有了一丝阴影,一丝犹疑。忽然他发现自己仍然不够理解对面的那个敌人。他很强,对,但强得明明白白,诺四十一完全有把握认为自己已经知晓他的全副本领变化。他渐渐在老去,腿脚带伤,诺四十一则正在颠峰的上升期。所以,击败邓肯,对于今日的诺四十一,应该不是问题。
追上去,给他致命一击!对血腥与征服的渴望,使得诺四十一的手竟稍稍有些颤抖了。附近吉五所部的战士犹在缠斗不休,诺四十一却不想理会,只是急于追击邓肯。
一只苍黑的手伸过来,拉住了缰绳。是特里。诺四十一正待恼怒,特里指了指后边,诺四十一看到艾福利冷着脸冲自己摇了摇头。诺四十一立刻醒悟:邓肯的中军是不可能被击溃的,要让鹿野损伤达到最重,必须尽量分隔之,不断让其溃散,让他们自相冲撞。
就这样,两军主将似乎心有默契地错过了正面对峙的机会。而在将来的岁月中,他们不可避免还会相遇,只是相遇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吧。
天色将明,厮杀声终于渐渐小了。鹿野人马训练有素,不管敌人如何截击,始终集结在一起,外用盾牌结成阵形,掩护撤退通道。邓肯所部精锐战斗力最强,但因为要设法吸引敌军兵力,耗费的时间也长。当邓肯来到约定地点,庞九已经顺利撤退出来。庞九的轻骑兵素以轻捷快速闻名,原本能够困住他的就不多,只是这次遇上了特里和哈里斯,却也历经苦战才得脱身。据守中路接应的奥博托来报,芬利率众自青峡关撤退,遇到奥博托,已经归队。途中还得到自东都运粮归来的巴里协助,势力大增。
过了一会,负责殿后的鲍三也缓缓归来,而吉五仍然迟迟未到。吉五骁勇过人,突击更是他所长,居然撤退速度比其他人都慢,莫非遇到什么难缠的事了?
邓肯心下一沉,说声:“我去接五弟!”翻身上马,带了十数精骑,立刻转身杀了回去。众人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吉五的确陷进了一个平生仅有的大麻烦。他要面对的,是丹皮和霍华德两个一大一小的霸王,但这不是问题。“魔弩”吉五胜不了他们,但要脱身还是有余。吉五使出的白驹过隙身法与丹皮、霍华德周旋,看看撤得差不多了,瞅准空子打算走。正在此时,落在队尾的内斯特坐骑被流矢击中,将内斯特甩下马来。内斯特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后面诺四十一的战车已经赶到,金色长枪一摆向内斯特刺去。
吉五大喝一声,弯弓搭箭射向诺四十一。诺四十一听到风声,提枪将箭打落。他望向吉五,吉五看见他的表情,没有怒气,甚至也不是杀气,他只是笑了一下,收回长枪,调转战车奔向在另一个战团中厮杀的莫墨德。
吉五蓦地怒了。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他并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诺四十一的轻蔑,也许是因为他显得对鹿野军毫不在乎。不管怎样,都是心高气傲的“魔弩”所不能忍受的。
他拉开弓,搭上三支银光闪闪的长箭,分别射上中下三路。魔弩出手,也是例不虚发。
这时他才看到,原来自己低估了诺四十一动作的灵活性,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诺四十一以一种快得炫目的动作闪过两支箭,只有一支箭射中了驾车的战马,车子剧烈颠簸起来。于是吉五只见诺四十一腾身一跃,整个人直飞过来,手边洒出一片金色幻雨。
沾上就送命的雨。吉五低叱一声,手中刀飞一线,要去切断这片幻光。红袖凄艳,却能否突破这无孔不入的万点枪芒?
吉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每次都有空子可钻,但伺机突破的时候,诺四十一又总是比他快了一步上前。红袖刀的杀伤范围不及金枪广,原本就有些吃亏,最好是近身搏杀。但诺四十一身材高大,势大力沉,脚下功夫却也相当灵活,要想贴近又谈何容易。吉五身边都被丹皮、霍华德等困住,也无法上前。吉五心中一烦躁:难道大家都要困死在这里了?略一分神,手上便有些照应不到。诺四十一觑空,化枪为棍,拦腰便扫。
只听有人高叫一声:“休伤我兄弟!”玄铁重剑挥出,震开长枪。
是邓肯到了。
果然是宿命的相逢,难免一战。一个剑如乌云,泰山压顶,另一个枪似金芒,刺人要害。两人杀作一团,难分难解。不想诺四十一驾战车转腾之间,踩到一个土坑,人不由得倾翻到土坑中。邓肯正好一剑刺来,诺四十一不禁闭目,心内暗叹:“今番休矣!”
不想邓肯居然收住剑,俯身伸手来拉诺四十一。诺四十一见机,本能地拿起腰下流星锤,击向邓肯前心。不过他毕竟并非奸险之徒,一击出手便醒悟过来,颇觉可耻,手上的劲不由得弱了几分。邓肯万没料到诺四十一如此反应,被打个正着,不由得身子一斜,呛出一口鲜血,顿时大怒。
邓肯是难得的良善君子,虽然时常与人在战场对垒,但都是各为其主,并无私怨,从来不使阴谋诡计,也不趁人之危。由于他本领高强,不用暗盘暗招,也无人胜得了他,所以对手多半输的心服口服。似诺四十一这般反应,真是少而又少。邓肯盛怒之下,环眼怒睁,须发皆张,发一声狮子吼,叫人胆寒。他挺剑向前,直取诺四十一。诺四十一自知理亏,不肯正面抵挡邓肯气焰,迂回退走,招金牛宫兵众上来拦截。邓肯挥剑乱砍,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所到之处,威不可当。
邓肯这一发威,直杀得天昏地暗,敌军原本有些心怯,但邓肯、吉五等一干人毕竟人少势弱,艾福利趁机派人呐喊:“除掉邓肯,赏银万两!金牛宫从此高枕无忧了!”金牛宫众隧鼓起勇气,个个上前,竟是越杀越多。吉五见邓肯似杀红了眼,全无意识,不由得着急,喊道:“大哥,不要恋战,师傅和弟兄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一语既出,邓肯方才清醒过来。他一言不发,会同吉五、内斯特等人,向西南方向猛冲。敌军是已经吃过他的苦头,见他过来,纷纷退避。老远看,只见一位黑衣天神,旁边挽弓的精灵王子,带一群骑士,如夏日风暴一样席卷而去。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20:25:38
三、 东都
巴里离开阿拉莫,前往东都的时候,心中充满失意。波波围棋给他的命令是去东都运粮,并特地嘱咐他不必急着回来。但鹿野本阵所在就是平原,人吃马喂都足够。即使谋划长远,就近在奥斯丁等地筹粮亦非难事,何必大老远去东都调运,路途遥远不说,还易生变故。只不过波波围棋对他有所不满,借故将他调开而已。巴厘心中不是不明白,但又能如何呢?只得领命前往。
从草原去东都,大都是一马平川,莽苍苍一片。好在正是春夏之交,一路总有些清新可喜的东西,不那么乏味。行到一处,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候,满眼金黄,阵阵浓香扑鼻。巴里不由得感叹,等到自己解甲归田,每天傍晚领着小儿子,牵黄狗,引猎鹰,何等消遥自在。但人尚在壮年,精力充沛,却不能为主家竭诚效力,实在灰心。
远远地听见有人吹着牧笛,信口唱道:“...春天的燕子飞了,爱你的人儿来了 你爱的人儿走了 孤独的云儿飘着 是谁在不停地唱着……”余音袅袅,却始终见不到人。原上吹短笛,军中落梅花,更增惆怅。
巴里实力并不俗,精骑善射,有百步穿杨之能,为人也极其勤勉诚恳,鹿野上下无不敬爱之。原本波波围棋也视他为左右手,只是在当年与塞外魔宫一战,他出现重大失误,丢失了一块高地。鹿野后来投入三倍兵力才重新夺回来,但消耗甚大。事后波波围棋震怒,立即要将他贬斥,但主将邓肯不同意。邓肯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次两次失误都算不得什么,所谓穆公不以一眚掩大德也。谁都犯过错误,只要同样的错误不重犯就是了,何况巴里这些年来为鹿野建功不少,指出其过就是,不必太苛。
一来是邓肯劝解,二来该位置上确实暂无可靠人选,波波围棋勉强同意。但后来鹿野加入一个人品丝毫不逊于巴里,战斗力甚至还过之的芬利,波波围棋便对巴里日渐冷落,乃至有将其放逐之举。
巴里对此并无怨恨,他无法释怀的只是自己的那一次失误。巴里也曾千百次地问自己,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为什么会沉不住气,该有的敏锐和沉着一下子都不见了,步步被人追着打。事实上他自己也没办法解释,怀着这样的心结,每到吃紧时刻,下意识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信心动摇,便难以振作,如此竟然成了恶性循环。
赶了几天的路,地形渐渐有了变化,山陵,树丛,起起伏伏。围绕山脚流动着一带宽阔的河水,经过询问山上的樵夫,知道这条河就是流入东都的。来到此地。离东都已经不远。
东都所辖之地,一向远离战场,当地人-大多经商,喜欢和平,厌恶战争,所以气象较兵戈纷争的德州草原相比,实在平静太多。不过前路要从山谷中穿过,巴里为谨慎起见,以副手德文为先锋在前探路,大部人马缓缓跟进。
德文领命,带人前行,忽听到几声鸟叫,接着高处的树枝一阵簌簌响。大家只当是惊动了山鸟,德文却是精细人,感觉这鸟叫声有些异样,遂打手势命众人不得出声,下了马,绕道过去查看。果然,树丛中似有人忽隐忽现,德文正在想该怎么引人出来,便听见大路上一阵喧哗,有一队人马过来。
却听两旁呼哨一声,山贼纷纷涌出,上用挠勾,下使绊马索,顿时人仰马翻。领先一人反应敏捷,翻身爬起,挺刀便骂:“土豹子,你们这群人好大贼胆,东都黄大人的兵马居然也敢动,还不快给我滚开!”
被称谓土豹子的,是一个身穿玄色衣甲,脸蒙黑巾的人,他“嘿嘿”冷笑一声,说道:“俺们才不认什么黄大人红大人的,送上门的胖羊就得宰!“
“你找死!”那将领大怒,拔刀砍向那土豹子,两人战作一团。
德文听得是东都的人,自当相助,于是叫一声:“东都的军爷,俺们来帮你打土匪了!”――这是先报家门的意思,免得误会。几条彪形大汉犹如从天而降,山贼有点吃不住劲了。这时山上有人喊:“后面还有大部队,风紧,扯呼!”土豹子一听知道今天讨不得便宜,马上待人转身离开。东都那将领虽令人追赶,怎奈那群山贼熟悉地形,被他们几窜几跳就失去踪影。若想深入捣毁匪巢,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将领只得罢手,发狠道:“若非我有事在身,今天一定彻底灭了他们!”
因过来与德文攀谈,互通姓名。原来那将领名史密斯,说来也巧,这班人马竟是往鹿野去的。只因东都地位特殊,是个很大的商业文化中心。东都地处几大利益集团的中间,深谙外交谋略,以永久中立为宗旨,与鹿野、金牛宫、太阳门都相交好,也都保持距离,只图维持最大的商业利益而已。这次就是为了护送一个商团前往鹿野,不想中途会遇劫。
史密斯叹息道:“这些山贼流寇,原本天下第七名捕蚂蚁僧已将其驱逐,没想到这几年竟死灰复燃,又开始到处流窜。等我差事完毕回来的时候,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一时后面的大队也上来了,德文带史密斯与巴里相见。史密斯道此去东都,只有一天不到路程,约摸日落之前可到。大家攀谈一会,倒也投契。只可惜各有军务,于是相约之后阿拉莫或东都再见。
离开山谷,巴里依史密斯之言,率军沿河流而行。水面越来越宽,最后与一条支流汇合,浩浩荡荡进入东都。这条河是东都的生命之河,每天有数以万计的货物进出,才促成了东都的繁华。趁时间未晚,巴里赶紧前往东都的总督府办理公文交接。
东都总督斯科特是个颇有野心的人,并不满足于保持现状,怎奈时运不济。先是东都第一勇士戴维斯负气出走,后来东都遭遇了百年难遇的飓风袭击,元气大伤,不得不韬光养晦,惨淡经营。目前已经网罗到一大批精英,更有小将保罗英秀过人,前途自不可限量。他与巴厘原是故交,也曾想将巴里延揽到东都,只是巴里一心一意要投奔鹿野,婉拒了他的邀请。
次日,斯科特设宴款待巴里一行,席间便提起往事,有言下不胜惋惜。又道听闻巴里在鹿野地位不甚稳定,若念及东都一片盛情,如果巴里有他就之意,务必优先考虑东都。甚至表示,可以考虑用自己的爱将史密斯向波波围棋换巴里过来。
巴里思量一番,心下不是没有所动,只是决心难下,只得回说且待自己考虑一下。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既然在鹿野暂时没有突破,换一个地方或许是个好办法?巴里前思后想,许久方才朦胧入梦。恍然间,他来到草原上,只见一位老人正在修补羊圈。老人告诉巴里,这里的羊经常被狼叼走,损失惨重。巴里便道:“为什么不换一处草地放牧呢?”老人说:“羊被狼叼走了,那就把羊圈修得更坚固,还要拿起武器打狼。人怎么能被狼赶走呢?如果都这样,那么就没有多少草原可放了。”
“不经过战斗的舍弃是虚伪的,不经劫难磨炼的超脱是轻佻的,逃避现实的明哲是卑怯的!”老人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如同雷霆一般在头上作响。巴里一惊,自床上坐起来,才发现是一个梦。(…前面那段话来自贝多芬….)
他回味一番梦中情形,豁然开朗。“我是在那里跌倒的,就必须在那里证明自己。邓帅视我为兄弟,波波军师也曾对我热诚相待,是我欠他们的。”
天明巴里去见斯科特,讲明鹿野与自己的恩情,诚恳说道,待自己在鹿野的使命完成,若斯科特的邀请还有效,自己当然愿意前来效力。
斯科特也是个大度的人,虽然有点失望,却也爽快地接受了。他还特意关照手下人,让他们加快办理筹粮事宜,好让巴里一行快点回去。他握着巴里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草原战事已经如火似荼,想必将军在此也不得安稳。或许不久以后,东都也能加入逐鹿的一方吧。”
粮食调运完毕,巴里招集众将,确定回程的部署。议毕散会的时候,德文独独留下来,看着巴里欲言又止。巴里问他有什么事要说。德文道:“那天斯科特总督说的话,我当时在场,也听到了……”
巴里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德文是圣城子弟,自幼被视为天才少年,以加入鹿野军为人生理想。只是军中近年人才济济,加上前一次对塞外的失误也有他一份,自此同样被波波围棋打入小黑屋。他还年轻,郁闷只怕更甚于巴里。
巴里恳切地对他说:“你的想法,我很理解,包括邓帅、军师应该也都能理解。波波军师为人虽然严厉,事关你的前程,你若觉得在东都更好,他只会为你高兴。只是你也得想好了。”
德文坚定地说:“我已经想过了,我还年轻,总不能意气消沉地在鹿野过下去,依赖其他兄弟的功劳过活。我也该到别的天地闯一闯了!”
巴里便不多说,只道:“这样也好。以后不要忘了阿拉莫啊。”
德文道:“那里是我的故乡,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青峡关。芬利遇袭之后,一路过关斩将,部属虽折损不少,总算突围回来到阿拉莫。但等他来到城外,才知道金牛宫围城,鹿野大营已经后撤,要回归大本营,只能从包围圈杀进去。他虽然骁勇,毕竟不是真的铁牛铁人,几番冲杀,反而被一些不怕死的金牛宫兵士纠缠不已,无法摆脱。正危急间,只听有人呼叫:“是铁牛兄吗?”飕飕一声箭响,缠住芬利的那几个人应声倒下。芬利看时,来人素衣银枪,白面长须,原来是巴里。
巴里自东都押运粮草回来,因离阿拉莫已经不远,众人归心似箭,巴里便吩咐不必歇息,日夜赶路,务必早日到家。半路上遇见从阿拉莫附近退出的乡民,得知城外正在激战。巴里见情况紧急,留下副将马克斯,吩咐他们加意保护,将粮草运回大本营,自己带了几十人,提枪上马,直奔阿拉莫本阵而去。不想半路上遇到芬利。两人相见,不由得悲喜交集,只眼下不是诉衷肠的时候,两边合兵一处,力量陡强,再奋力一冲,居然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出去了。
奥伯托正在城外接应,半路上只见一彪军打着鹿野旗帜过来,意外发现居然是巴里和芬利的部属,忙将他们带回大本营。芬利在青峡关遇袭,邓肯救援不及,只道是全军覆灭了,巴里则是路途遥遥自东都赶回来参加作战,见到二人归来,邓肯自是惊喜非常。
芬利浑身上下,杀得血人一般,自怀中取出小范托付的遗物,不由泪流满面。
邓肯用力拍拍芬利的肩:“好兄弟,不要伤心!阿拉莫的光荣就是由无数这样的志士造就的。只要我们都还在,最后的笑容一定属于我们,believe!”
飞翔的足球
发表于 2007-5-5 20:27:24
四、阿修罗
大战之后,虽然还互有攻守,但已经不影响大局。整个局势的运转,从战争层面转移到了政治层面。
协议签订,以圣河为界,两军划江而治。河北之地,都落入金牛宫之手。
邓肯领军南归,颇有行走在乌江的感觉,豪气一片片凋零,只觉说不出的萧瑟。草木却不理人间这些盛衰,自顾自长得有声有色。
波波围棋劝慰他:“这一战虽然输了,但全军实力保存完好,差不多全身而退,又有何伤?”邓肯苦笑:“总之是输了,最可惜一片江山。当初我们出来,多少子弟兵跟随,如今有何面目回去见圣城父老?”
波波围棋板起脸:“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说些丧气话!你没有经历过鹿野的黑暗时代,可我经历过,比罗冰经历得还多。我们的基业还在,输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很快又能站起来。”
“我还没老,你更没有老,我们师徒合力,还有10来年的好时光呢。”
邓肯微笑:“师父,在别人眼里,我有着钢铁的外在,殊不知你却有着钢铁的内心。”
议事完毕,邓肯忽然觉得非常困倦,他吩咐一声:“不要打搅我。”便躺下了。这一躺就一日一夜没有醒来,开始大家以为他累着了,但十二个时辰过去,他还没有醒,众人不由得着慌,一面请医生,一面遣人飞报有神医之名的邓夫人艾米。
庞九走向邓肯的中军大帐,半路上遇见鲍三,一脸阴沉的样子。庞九跟他交换一下眼色,问道:“大哥还是没醒?”鲍三摇头,说:“师父和医生进去好一阵子了,情况看来不大好。此事不宜声张,你传令下去,依旧按原计划启程回阿拉莫,我和师父在此护卫就好。”
鲍三守卫,既是万无一失了。庞九虽然有些担心,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邓肯的帐中没有点灯,悄无声息,幽暗得如同夜本身。波波围棋守在邓肯床边,一直不肯离去。他的这个爱徒,也是他最器重的事业伙伴,实在太强大也太稳定,以至于一切优点被人熟视无睹。波波围棋自问是否自己也是这样,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做不到则会使人失望。要成为所有人的依靠,是很累的事情,在此之前,或许人们或多或少忘记了这一点。
邓肯依旧没有反应。他实在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整个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不想看见任何东西,不想要任何人在眼前,只要足够的安静,和休息。
没有任何人发现,一个白衣的影子一直伫立在阴影中,幽暗,单薄得如同一个鬼魂。
或者说,其实就是鬼魂吧。她也不无凄凉地这样看待自己。
其实在此之前,她也一直在注视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看他抱起新生的女儿幸福微笑;
看他怒吼中取敌人首级于乱军之中;
看他为死去的弟兄落下沉甸甸的男儿泪;
看他那双灵动的圆眼睛失去神采,呆滞地望向虚空。
他从来不需要也不能看见她,除非到不得已的时刻。而这样的时刻,终于来到。她走到邓肯的身边,举起袖子轻轻一拂。
仿佛有一阵清凉的风吹过,邓肯清醒了,他站起来,发现自己来到一处空旷的所在。他的面前是一座浮桥,一层厚厚的雾气,自浮桥的另一端弥漫过来。浮桥上,远远走来一个白衣的人影。是她。
邓肯看着她,略有点惊讶,但也丝毫不觉得突兀。他说了声:“原来是楚潇潇姑娘,很久不见,这一向可好?”
楚潇潇浅笑着点了点头:“还好。”
邓肯心中又觉得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与自己对话呢?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楚潇潇看出他的犹豫,轻声说:“其实也不是做梦,是你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邓肯大惊,忽然又笑了:“那么,是我要死了么,所以你来接我?”
楚潇潇轻轻点头,又摇头,说:“如果是,你会不会害怕?”
邓肯习惯地摸了摸头,说:“当然,还有很多事,无法完成,是非常大的遗憾。但有你来迎接,想必地下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他问:“为什么你又摇头呢?”
楚潇潇答道:“命运也不是不可改变。来到这里就是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活着回去,而且比以前更为强大。或者降入地下。”
邓肯并不笨,说:“要回去当然不会没有条件,是吧?”
“而且,提出这样的建议,你现在又是什么人呢?”
楚潇潇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旁边,说:“你看,那边是谁?”邓肯向侧边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步伐矫健,一身桀骜。
“柯八少,你如何也会在这里?”
柯比阴骘地一笑:“现在请叫我八十一少,或者二十四少比较好。我来这里的原因,可能和你差不多吧,比你早到一点。阿修罗女王跟你谈过条件了吗?”
邓肯惊疑地张望:“阿修罗女王,是谁?”
“是我,”楚潇潇已然消失不见,半空出现了一名头戴冠冕,身饰璎珞,坐在悬空的宝座上的魔女,她双目紧闭,端坐不语。四周的浓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显出一座倒悬在空中的城堡,周围一片火海中,妖娆而邪异。
邓肯不确定地问:“楚姑娘,还是阿修罗?”
魔女身旁一名着黑衣的女鬼冷冰冰地说:“楚潇潇是她在人间的名字,此时,她就是阿修罗。都跪下,称女王!”
邓肯与科比不约而同笑起来,科比恶狠狠地说:“我自小到大,字典里便没有跪下二字!什么阿修罗,就是阎罗又如何?”
“大胆!”女鬼呵斥一声,露出青面獠牙向科比扑去。科比只一侧身,寒光一闪,女鬼已经被他用匕首削下一只手臂。女鬼惨叫呼痛:“女王,救命啊!”阿修罗眼睛仍未张开,但脸色一变,顿时现出三头六臂,每只手掌中有一颗滴溜乱转的眼珠,数道光芒向科比和邓肯二人射去。科比喝一声:“果然厉害!”腰身一拧,避过光芒,同时挥动紫金宝刀,反击阿修罗。邓肯虽不明就里,也不能束手就缚,施展大须弥神功,暂且护住自己。
阿修罗浑身光焰浮动,邓肯瞥到一眼,顿觉目乱神迷,慌忙避开,高叫科比也小心。阿修罗一阵阵冷笑,周身不断有细细的红线放出,交杂缠绕,结成蛛网一般。科比和邓肯皆不敢妄动,邓肯在后为屏障,科比挥刀斩断伸过来的红线,两人配合默契,阿修罗一时竟也无可奈何,只得撤了包围。
阿修罗将手一指,女鬼的手臂已经恢复原状。女鬼继续用尖利的声音说道:“你二人听好了,万魔之王阿修罗将在今夜完全复生,所有的魔鬼妖邪都将臣服于她的脚下,火焰燃烧,阿修罗的城堡在半空中飘浮,黑暗将统治人类的世界。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抵挡阿修罗的力量。”
“阿修罗能够让你们分享这样的力量,让你们将来统治地上的世界。代价是,把你们的灵魂交给她。”
科比冷冷地说:“既然阿修罗这么强,要我们干什么?”女鬼说:“因为阿修罗目前还没有达到最强大的时候,需要有人帮她打开通向暗黑世界的印记。”
科比哈哈大笑:“没有她,我也已经够强了,她可以拿什么来收买我的灵魂?”
阿修罗开口了,语调低沉,细听却有说不出的魅惑。她清清楚楚地说道:“碎-月-断-魂-石。”
科比神色一变,接着摇头不信,说:“碎月断魂石,不是已经爆炸成碎片了么?再也不可能有人得到它了。”
阿修罗说:“正如世间的城在这里有一个倒悬的影子,碎月断魂石也有一个镜像,虽然威力没有那么强大,但足够让你称霸天下。”
科比看邓肯,邓肯也看着科比。半晌科比说话了:“碎月断魂石的威力,你我都是见识过的。邓兄的武功实力,小弟一向敬佩,实盼望能够与邓兄联手共治天下。”
邓肯道:“我对天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对于出卖灵魂这种话却是深恶痛绝!”
科比凑过来低声道:“邓兄啊,以你我的本事,加上碎月断魂石,阿修罗又何足道哉!所谓出卖灵魂,一纸空文罢了,谁会放在心上!”
邓肯摇头:“即便这样我也不愿意签什么协议,更不愿意帮着阿修罗让黑暗统治人间。你要做就去做好了,我也不管你。”
听得此言,科比收了脸上阴沉傲慢之色,笑容灿烂地说:“人各有志,邓兄洁身自好,我不勉强,本来我还担心邓兄会和我争呢。”笑容未收,反手自背后抽刀袭击邓肯!
邓肯没想到他会突袭自己,仓促中双掌齐出,震开刀锋,但手臂上已经被划开一道。科比还待继续出招,女鬼示意他住手。“这人女王会料理的,你且来签了协议。”
科比依言先滴下一滴鲜血,再写下自己的名字。只见名字签完之后,墨迹随即迅速消失,在原位置出现的是一串扭曲的字符,一边扭动着,瞬间也消失了。
女鬼收起纸张,说道:“你的灵魂已经属于女王,现在,将你的力量献给女王吧。”
科比狐疑地地问:“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力量?”
女鬼说:“因为阿修罗要得到更多的力量,才能彻底唤醒沉睡中的自我,彻底重生。之后你的力量会回到你身上,而且比以前强大的多。”
科比忽然变脸道:“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如果我的力量消失了,谁会保证它能再次恢复?”
女鬼叱责道:“你的灵魂已经出卖了,就不再有怀疑的权力!”
科比冷笑:“我是什么人,是仅次于神的存在。你说卖了就卖了么?我才不高兴理那个什么狗屁契约!”
女鬼尖叫:“尊贵的女王啊,请惩罚这胆大的人吧。”
周围的火焰忽然大盛,呼啸着一团团向科比身上坠落。科比果然神勇,舞动宝刀,将火焰迫到一个方向,然后点燃风雷火箭,顺着火焰走势扔了出去。这样以火引火,反噬阿修罗。阿修罗因暂时行动不便,女鬼闪身挡在了阿修罗面前。转眼,她已经浑身起火。
女鬼的惨叫惊动阿修罗,她蓦地张开眼睛,愤怒地自宝座上大步跨下来。随着她的前进,大地在动摇。
邓肯虽然痛恨科比突然翻脸,暗下杀手,但抵御阿修罗复活却成了两人目前的共同目标。眼看阿修罗虽然睁大双眼,却目光迷乱,邓肯知道她正处于人与魔的交界。如果能够唤醒她作为楚潇潇的记忆,那么也许可以阻止阿修罗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