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以后,当我忘记此刻做的一切,忘记这篇文章,我还会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那场球赛和那些面孔。
我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
但还是不忍告别。
夕阳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定格——队友的,对手的,一一铭记。——然后躺在球场上,感受着蓝天、绿草、清风。最后一次。
一场并不重要的比赛。但因为是告别,每一个人都格外珍惜,格外努力。
照片上大伙傻傻地笑着。这几个月的合作,留下一个小小的挫折,得到一份满满的收获。
想起一句泛滥的话:年轻,没有失败。
得知足球联赛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地用省吃俭用私藏的钱买了一双足球鞋,一套球服。
接下来的一个月悲喜交错,一场比赛一个心情,但所有砸锅卖铁去踢球的家伙们都有一个明确、一致的目标……
这些比赛中,我们一直以为今后不会在比赛中遇到困难。虽然有些想法最后被证明是错的,但我们都明白,这是我们高中生涯最快乐的日子。
当我们置身事外,我们可以开始回忆。
但这决不是说,现在的我们有资格对当时的自己指手画脚。
所有的期待与回忆凝结在那一个瞬间:一脚软弱无力的射门,一次无动于衷的扑救,颤抖着承受起回忆的重量。
我曾以为我会很在乎这场比赛,曾以为经受不了失败——起码不能接受在第一场失败。那一刻站在人群中间,我知道我错了。看到队友们茫然失措的脸,看到他们湿透的球衣,还有我心爱的球鞋,省吃俭用买来的球鞋,我明白自己不该再去介意失败的结局。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观众席,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我想起在一起的日子,再也走不动了……
晚自修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
然后是最后的一场友谊赛,告别赛。那天我们让他们重新认识了我们。那天我们迎来早该属于我们的胜利。
晚上和同学一起出去吃饭,纪念这过去的一切。其中一个淡淡地说:“那天真可惜。”但他的眼睛,是坚定的。
这不是我们的故事。
C班里的球队打进了决赛。他们踢得很拼命,还是输在点球上。
那天C的眼里有什么东西闪烁着。是泪水还是希望?
后来某一天早上看《面对面》,看到罗大佑的眼神,看到他自费发行不被唱片公司看好的新唱片——他十年里唯一的唱片。
他十年里固执地坚守着的梦想。
——从来不会动摇的梦想。
别了,我的高中足球年代。
附:以前足球之于我,是一种游戏,现在……我也说不清……
我说的足球,当然不是600多块的球鞋和那些昂贵的用品——那些,我们不稀罕。
顺便问一下,有人知道哪里有卖罗大佑去年出的专辑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8 16:19:5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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