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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幽忧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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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仙境中的日子——饶雪漫 [复制链接]

(U16)Allievi

一直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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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45: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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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手来,把他手里的饭盒一把打到了地上。王乐平始料未及,粥糊得他一裤子都是,只好狼狈地站起来到处找餐巾纸擦拭。
  胡月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门开着,不过他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
  我的脑袋一阵轰轰乱响。
  不用说,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阿朵干的好事。
  王乐平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和紧张。
  倒是胡月海挺自然,把花往我床头一放,然后笑着说:“怎么呢,生病了还有力气跟男朋友发脾气?”
  “女魔头啊。”王乐平一面用力地擦着裤子一面讪讪地笑。
  “女孩子要哄的么。”胡月海说,“这个不喜欢吃你可以问问她想吃什么。”
  傻傻的王乐平就问:“对啊,嘉璇你想吃什么?”
  “想你消失。”我毫不客气地说。
  王乐平给我弄得一点面子也没有,呆呆地站在那里,还是胡月海来打圆场:“要是有隐形衣多好,她需要你的时候你脱掉,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穿上。省得来回奔波之苦。”
  我们都不笑,还是旁边挂水的那个中年妇女捧他的场,盐水瓶又是好一阵乱抖。
  胡月海笑笑,对我说:“别那么大脾气啦,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再来上班。不要着急。”说完,冲我和王乐平点点头,走掉了。
  等他走了,旁边那个女人忽然问道:“刚才那个是环亚的总经理胡月海吧,我在报纸上和电视上都见过他!”
  我怔忡,原来他这么有名。
  歪过头去,鼻子嗅到的是玫瑰的幽香,这个人,仿佛走到哪里都是玫瑰。
  王乐平把花拿起来说:“我去找个花瓶把它插起来。”我听不出他的声音里到底有没有醋意。
  不过他说到做到,我住三天院,他除了中途到单位去了几趟,其它时间倒是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困了,就在椅子上随便躺一会儿,胡子老长都没时间刮。老妈好像是故意要折腾他,一会儿要他干这,一会儿要他干那,不过他都任劳任怨一声不吭地做了。到第三天他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老妈开始破天荒地替他讲话:“你这丫头老板着一张脸干啥?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我们分手了。”我说,“这不是你一直盼着的吗?”
“你少跟我胡闹!”老妈说,“你早嫁我早轻松。这小子傻是傻点,但对你还不错。”老妈说完把桌上的玫瑰像宝一样抱到怀里乐滋滋地说:“差点忘了把这个也带回家,这种蓝色的玫瑰很贵的,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派头就是不一样!”
  花是花店送来的,每天一束,花卡上的落款是环亚公司。
 走出医院,王乐平把我们送到出租车上,对我说:“嘉璇,我就不送你回家了,单位还有事情。忙完了我去你家看你?”
  我没表态。老妈抱着那一大束花在车角说:“你看看,这就是玩通宵的后果,到最后谁也吃不消,下次再也不许了!”
  王乐平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问啥,替我带上了车门。
  晚上八点,我正在沙发上吃水果,王乐平来了。看来医院里的三天不是白苦的,最起码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了,老爸对他相当客气,又是泡茶又是递烟。老妈也给他削了个苹果,我知道他不喜欢吃,可是他不敢不接,接下来装模作样地咬着。
  “说一说你们的打算。”我妈开门见山,像审犯人。
  “我希望明年可以娶嘉璇。”王乐平把苹果从左手调到右手又从右手调到左手说,“有个好消息不知道嘉璇告诉你们没有,我升了我们公司营销部的副经理。”
  “不错不错。”老爸夸他。老妈脸上也迅速地露出笑容。
  “我想马上在西区供个房子,要是伯父伯母有时间,我还想请你们替我们参考一下房型,不知道可不可以?”
  “谁说要嫁你了?”我恨死他的自说自话,把手里的香蕉皮一扔老远。
  “你妈当年要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老爸笑呵呵地说。老妈把我扔出去的香蕉皮拎过来往老爸面前一扔说:“当着孩子瞎说啥呢。”
  “没事,没事。”王乐平傻笑着说。
  我起身走到我自己的房间里去,肯定是得到我老爸老妈的暗示,王乐平很快就跟了进来,我很凶地问他:“敲门会不会呀?”
  他把门带上,走近了,压低声音对我说:“病才好就这么凶呀?”
  “谁敢对王经理凶!”
  “呵呵。”他笑,“这次好多人竞争这个岗位,我赢了有确也是很不容易的呵。”
  “关我什么事。”我说。
  “当然关你的事。”王乐平把我一抱说,“夫荣妇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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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46:00 |只看该作者
 我顺手拿起我书桌上的电话来敲他的头,他也不躲,硬生生地给我敲了一下,疼得吡牙裂嘴。不过我还是没有解气,这一次我拿的是水果刀,我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再不出去我就捅你。”
  “给你捅。”王乐平说,“只要你消气。”
我了解这头闷驴,我要是真捅,他真的不会躲。
  趁我泄气放下刀的时候,他又走近了抱住我说:“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消气,罚我做什么都行。”
  “你没错。”我推开他说:“我们分手吧。”
王乐平的脸色变得灰败极了,他立在那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好好养病,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我没再答理他,走过去,把房门拉开。
  站在门边的老妈迅速闪到了一边。
  王乐平很有礼貌地跟我爸妈再见,这才走出了我家。
  “怎么回事?”老妈问我。
  我闷声闷气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分手了。”
  “你就这样折腾去吧!”老妈怒气冲冲地带上了我的门。
  心情坏透的我打开电脑,进了RO。因为生病好几天不来,我发现自己还呆在冰冷的海底洞窟。我让自己走到海底去浸凉水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小怪忽然跟我说话:“玫瑰,你总算上线了,你快去劝劝糊涂,他天天挂在网上打怪,饭都不肯吃,就为了给你打个皇冠呀。”
  我赶紧对糊涂说:“我来了,我在克魔岛的海边等你。”
  那里是我们常常聊天的地方。
  糊涂很快就来了,他一坐下我就对他说:“对不起,这些天我病了,所以没来。”
  “是吗?”糊涂说,“我很担心你,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别这样玩命了,”我劝他,“要知道皇冠根本就是打不到的。”
  “不试怎么知道?”
  “傻样。”
  “你是不是不在乎?”糊涂说。
  “我心意领了不就行了?”我说。
  他耍小计谋:“没有皇冠你也肯嫁么?”
  “肯。”我说。
  “可是我不肯委曲你。”糊涂说,“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爱的女人。”
  王乐平好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可是,他不打电话来了,也不再有短消息。也许是真的有新欢,也许是再也不愿意在这份爱面前委曲求全。
  再美的承诺,也不过是一场短暂的烟火。
  不过也有好消息,我在报上看到“旧”在招新的经理,阿朵应该是打算退居幕后安心做她的老板娘了。我打电话祝贺她,她兴奋地告诉我她正在准备她的欧洲之行,圣诞节,是要在欧洲过了。
  失意又失恋的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只好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整天和电视台的人泡在一起商量活动的大小细节。活动的前一星期我们召集玩家开会,电视台给仙境那台戏的挑的女主角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也有点咋咋呼呼,念起台词来尖声尖气,和男孩子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搭在人家肩上。
我用数码像机拍下了她穿着性感的女刺客服装站在很多男孩子中间的样子。
  她冲我做个挺酷的表情示意我再拍。
  我拍了,他走过来问我说:“你是负责人么?”
“算是吧。”我说。
  “我们何时可以拿到报酬?”她问,“出租车票报销么?”
  “不报。”我说,“很抱歉。”
  她哈哈地笑,问我:“听说剧本是你写的?”
  “是。”我说。
  “那我们可以随意改么?”她问。
  “悉听尊便。”我说。
  “男主角不够帅。”她要求真是多。
  “来不及让他整容了。”我说,“你将就一点?”
  “这么点钱将就!”她撇嘴。
  我建议电视台的人换角,导演一脸无奈地对我说:“换不了,是关系户。”
  “环亚的钱不是出给关系户的。”我冷冷地说。
  导演只好哄我:“我做她的工作,保证她演好你的戏还不行么?”
  也罢,过得去就行。
  我去安子家给她送我们圣诞动漫晚会的票,告诉她她如果愿意可以扮成自己喜欢的卡通的形象,我来找人替她做衣服。安子趴在她的电脑前有气无力地说:“没心情。”
  “还在为妈妈的事闹心?”
  她叹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么办法?”
  我笑得架不住:“丁点儿大哪来这么多理论!”
  “雷姐姐教的。”她说。
  “谁是雷姐姐?”
  “你替我找的家教啊。你记性真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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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47:00 |只看该作者
原来已经有了新的知心姐姐,我心稍安。告别安子出来又是夜晚,小区里种满了蜡梅,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我忽然看到安子妈妈,她刚从车上走下来,脸上是很妩媚的笑容。有男人迅速地吻了她的面颊一下,开车走了。
  我连忙闪到了一边。
  因为我认得那个男人,他是sam.
  我的心犹如跌到谷底。
  打电话给阿朵,她兴奋地告诉我她的行程安排,说是正在网上查那边天气怎么样,又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礼物,整个一没出过门的乡巴佬模样。
  我跟她乱扯了一气,祝她一路顺风,终究没忍心说出我看到的一切。
  圣诞节的前两天,我正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胡月海来了,对我说:“圣诞节的晚会我不能去参加啦,安排罗副总去讲话,我跟他说过了。”
  “哦。”我说。
  “对不起。”他说。
  我笑,哪有老总跟员工说对不起的。这个人,我好似永远也弄不明白。不过我猜到他一准是又要“出差”,女明星并不好对付咧。
 “环亚之夜——激情动漫圣诞夜”如期举行。有近千名动漫迷们穿着各式的服装来参加了我们的活动。安子和胡可凡都来了,两人一人戴一个印有环亚标志的卡通面罩,在面罩下咯嘣咯嘣地吃零食。我走过去与他们打招呼。胡可凡的小眼镜换成了金边的,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他请我吃开心果,对我说:“安子一天夸十次童姐姐。”
  “不是换成雷姐姐了么?”我说。
“小心眼。”安子骂我,把手里的牛肉干递给胡可凡说:“尝尝?”
  孩子就是孩子,昔日仇人转瞬就是朋友。我看着他们笑,安子附到我耳边说:“嘻嘻,我们现在是难友。”
  “你妈呢?”我问。
  “约会喽。”安子说:“如胶似漆。”
  哦?
  Sam和阿朵此时应该到了欧洲,也许我那晚不过是看花眼,我暗自庆幸没在阿朵面前胡说八道。
  快开场的时候终于出了意外,我们的压轴戏《爱在仙境的日子》的女主角跟男主角不知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然后就开始耍大牌,死活也不肯再演。我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也没用,眼看着演出就要开始,电视台的导演急得直跺脚,没办法了,求她姑奶奶不如求自己,我只好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说:“我上!”
  还好台词是我写的,服装是现成的,我也看过他们的彩排,应该问题不大。在后台匆匆练了一下就赶鸭子上架了。我的演出还算不赖,记不起台词的地方我就瞎编,台上台下笑成一团,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场景,按剧本来,应该是男主角糊涂对着女主角玫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然后我说我愿意,然后我们拥抱加Kiss.
  “糊涂”问我说:“玫瑰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二字还没有出来呢。忽然有人戴着面具冲到台上来,抢过我手里的话筒,面对着我单膝下跪,喊出一句让全场皆惊的话来:“嘉璇,嫁给我吧!”
  紧接着,他丢掉话筒,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当着众人的面递到了我面前。再次深情款款地对我说:“嘉璇,嫁给我吧。”
  我的妈呀,是王乐平。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千名观众齐声替他高喊:“答应!答应!答应!”
  我简直窘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答应,答应,答应!”全场还在高喊,安子已经窜到椅子上,电视台的摄像机就这样直直的对着我们,我只好一只手接过盒子,王乐平起身抱住了我。男主角好可怜地站在一边做了陪衬。
  晚会就这样落幕了。
  王乐平的求婚无疑成了整场晚会的最高潮。电视台的导演兴奋对我说:“绝对不剪,这个我要按原样播出!”
我气乎乎地对王乐平说:“看,丢人现眼了吧!”
  “嘿嘿。”王乐平挠着后脑勺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晚会的广告,就知道你今晚一定在这里。不过刚才冲上去也是鼓足了勇气的,孤注一掷啦!没办法啊。”
  “神经。”
“老婆不生气啦。”他说,“你每次生气我都元气大伤!”
  安子和胡可凡一起跑了过来,安子说:“童姐姐,这个GG很帅呀,你到底答应还是没答应啊,我从现在起就要攒钱,送你一份大礼才行!”
  “多谢小女侠!”王乐平向她拱手。
  安子笑得天花乱坠。王乐平悄悄地过来握我的手,当着孩子的面,我没有甩开他。
  从剧场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天下雪了,雪花奇异甜美地从空中缓缓飘落。王乐平把他的大衣脱下来,体贴地罩在我身上。然后他说:“今年春节陪我回家好么?我爸爸妈妈想见见她的儿媳妇呢。”
  “你们那里是不是雪很大?”
  “对,比这个雪大多了。”王乐平说,“也美多了。”
  回到家是凌晨二点,凌晨两点的RO,热闹的圣诞村,我看到糊涂独自坐在雪中哭泣。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勇气走近。
  睡前我听孙燕姿的《永远》。把分手前王乐平替我戴上的戒指在手指上转来转去,我又想起三年前师大的那片草地,王乐平送我的草戒指,在记忆里还是那么的鲜绿。可是脑海中浮上的却是另一张熟悉的脸。
  我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只欠了糊涂,我相信他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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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48:00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终于结束的爱情
我和你从两个窗口看出去
往事远远的演着一场陌生的电影
没人注意
圣诞节过后日子继续。
王乐平开始学会早请示晚汇报,就像我们刚刚恋爱那会儿,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我捧在手心。他当众求婚的镜头也在电视台播出,虽然我们的脸都被面具住了,那晚的场景依然成为很多知情者津津乐道的话题,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连雅兰姐也打来电话,夸我剧本写的好的同时也把王乐平的勇气大大地嘉奖了一番。
我说:“雅兰姐真是越来越出名了呀,电视上常看到你。”
“呵!”她说,“托你的福。”
“雅兰姐是不是打算做专业作家了呀?”
“有这个打算。”她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系里有些人对我可看不顺眼呢。”
电话刚挂同部门的小冰跑来告诉我说:“晚报的大记者指名要找童嘉璇,嘻嘻,你要成大名人了。”
采访我做什么?我满心狐疑地走到办公室,那个个子矮小得有些不像话的报社记者盯着我看了半天后说:“你就是师大毕业的童嘉璇?”
我点头。
“能否借一步说话?”他说,“我有要事要向你求证。”
我跟他到大楼底下的咖啡屋。他拿出一个采访机样子的东西来放到桌上,我不满,示意他关掉它。
他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关掉了。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说,“还有一刻钟我就得上班。”
“你认识林雅兰?”他问我。
“认识。”我说。
“她最近出了本新书叫《我们的爱情是无耻的》,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我迟疑了一下说,“没有,我最近很忙。”
“我就直说了吧。”他说,“我们接到消息,有人说她这篇小说有抄袭的嫌疑,而且,抄的就是你以前在师大论坛上发表的一些贴子,连名字都一样,你不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说。
“童小姐。”他把眼睛眯缝起来,“说真的,听你这么一讲,我对这件事倒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拍案而起:“有人说外星人今天光临地球,有人说百货公司今天跳楼大甩卖,记者先生麻烦你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可好?”
“我没有恶意。”他也许没想到我脾气会这么大,“你知道这本书现在已经四版了吗?林雅兰挣了多少你又清楚吗?”
“呵。”我冷笑一下,“不管她挣多少都不会分给你。你起啥劲?”
“童小姐你脾气很坏。”他说。
“你说得对。”我说,“在我没掀桌子前你最好离开!”
其实是可以好好跟他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坏心情从何而来。
一上楼我就躲到没人的会议室给雅兰姐打电话,提醒她要小心些。雅兰姐听了好像有些怕:“我估计就是我们系某人搞的鬼,嘉璇你不会……”
我对雅兰姐说,“你对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刚才那记者已经被我骂得狗血喷头,估计不敢再来。”
“嗯,只要你守住就没问题。”雅兰姐说,“我看最近我们少联系,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发Email.,那些记者跟狗仔队差不多,要小心。”
呵呵,名人真不好做。
报上开始登胡月海的花边新闻,环亚集团总经理和某某明星在某地出双入对,并赠毫宅香车等等。我把报纸扔到垃圾堆里。这些人都活在高高的云端,我们平常人就是长了翅膀也注定飞不上去。
当然美女阿朵是例外,她在欧洲玩足二十天,回来的时候送我一大堆花里胡哨的礼物,我把一条性感的睡裙搭到她头上,不好意思地说:“太让你破费了吧。”
“又不是我的钱,不花白不花。”
“让你牺牲色相为了挣点礼物我真是于心不忍啊。”我说。
“哈哈哈……”她笑得色迷迷地说,“那是享受,你不会不懂吧?对了,你的爱情享受得如何了?”
我把王乐平当众求婚的录像放给她看,并给她看王乐平给我的买的戒指。
“钻石都快看不见。”阿朵挑剔地说,“你真想好了?不再做别的选择?”
“我没那个命。”
“胡月海呢?”
“少来了。人家有女明星你不知道么?”
阿朵嘻嘻笑着说:“你的气质比女明星好多了,sam说,一直是那个女的纠缠着他不放呢。”
“快止住这个话题。”我说。
阿朵看到我的眼睛里,然后她下结论说:“嘉璇,其实你还是挺喜欢他的。”
我用枕头把脸挡起来,装睡觉。
“嫁给王乐平你会后悔的。”她不放过我。
我只好把枕头砸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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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49:00 |只看该作者
后悔就后悔,像我们这样的凡人,姻缘的事前生注定,我争取不来也动弹不得。
又是周末,一连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阳光如注,天气异常的晴朗。可是温度并不见得有所回升。妈妈舍不得开空调,我每晚打游戏的时候都冷得瑟瑟发抖。糊涂的法师已经快练到九十九级,他的法术越来越厉害,招数越来越华丽。我站在一边微笑着看他,然后给他一个“V”的手势。
这是圣诞夜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嗨!”糊涂说。
“嗨。”我说。
“玫瑰你站这里来,我给你展示我的新手艺。”
我依言站过去。
糊涂用“冰刃之墙”,绕着我,画出了一个白色冰柱组成的心形。
“你一直在我心里。”糊涂说。
“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糊涂对我说,“我要的真的不多,可是你却不肯给我。”
我刚学会治愈术,于是对着他来了一下子。
他嘿嘿地笑:“要是真有这样的良方多好。”
“有的。”我说,“时间。”
那种叫时间的东西,终会让所有的伤口慢慢地痊愈。
“也许吧。”糊涂说,“希望是这样”。
“再见,糊涂。”我说,“我要结婚了,以后都不会再来。”
“是永别吗?”他问我。
“是。”我狠狠心说。
糊涂说:“那,完成最后一次交易好吗?”
我点了确定,他传过来的是一顶皇冠,传说中的皇冠,金光四射无限高贵的皇冠,他居然真的给我打到了!
“圣诞节的礼物,只是送迟了。”糊涂说。
“我不能收。这礼太重了,你留着给你以后的MM吧。”
“不会再有以后。”糊涂说,“玫瑰,拜托!”
我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流下了眼泪,最终没敢去接,然后我用颤抖的手点击了“离开游戏”。四个字。
玫瑰已消失,我知道我和糊涂,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这个给个我很多爱的男生,注定了只能生活在虚拟的世界里,跟我真实的生活不可能有丁点儿交集。我知道那种“若爱不能”的痛苦,我不能再伤害他,离开是我唯一的选择。
不过按照他以前给我的地址,我给他寄去那场圣诞演出的录像,当他看到戴着面具的我的时候,我希望他会想:哦,这和我心中的玫瑰是一样的。
日子继续在现实中继续。
第二天一早,我去商场买取暖器。买好了正走出来的时候遇到王乐平正从商场的门口奔进来,把我手里的东西一拎说:“你妈说你来了这里,这么重的东西打个电话我来买不就行了?”
他把取暖器接过去,对我来说沉重无比的家伙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一只小鸡。另一只手还不肯闲着,环过来抱住了我。
回去的出租车上一直在放着周华健的新歌:就算有些事烦恼无助 至少我们有一起吃苦的幸福
每一次当爱走到绝路 往事一幕幕会将我们搂住……
王乐平搂住我,下巴抵着我的长发。已经走过绝路的爱情开始让他倍加珍惜,只是我怎么会总觉得不满足?
只恨这可恶的现实,逼我弯腰低头,把梦越做越小。
我靠在王乐平怀里说:“我很累,想辞职。”
“辞就辞吧。”王乐平意想不到的爽快,“什么时候想工作了再找一个就是。要是实在不想,就在家里替我做煮饭婆。”
王的工资我又不是不知道,想要养起我来,还实在是为时过早。
周一只好收起梦想握紧拳头再去上班,办公室要整理,经理指挥着我们做勤杂工,一大堆暂时用不着的东西要搬到楼上的储存室。我终于看到他,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刚从电梯里出来,对着手里抱了一大堆资料的我说道:“来,我替你拿点。”
好象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我很快收起笑容,把手里的东西费力地往后一抱说:“不用麻烦胡总了,我行的。”说完,我就转身上了一旁的楼梯。
我忽然有点想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得这样三八兮兮的。我搬完东西回到办公桌上就给王乐平打了一个电话,我很大声地说:“亲爱的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天冷得要命我想吃火锅了好馋好馋哦!”
王乐平说好啊好啊我把手头的事情都推掉就陪夫人了。
我咯咯地乱笑了一气就挂了电话。同事小秋盯着我说:“嘉璇,嫁人的时候打算在哪里设宴啊,你那男朋友可不是吹的。冲到台上就喊:嫁给我吧嫁给我吧,哈哈哈。”
你看你看,人家王乐平才是真正的江湖侠士,不出招则罢,一出招就让人过目难忘。
经理又唤我,说是春节前和我们所有的客户有一次酒会,算是答谢他们对环亚的支持,每年一次的,不过今年希望会有新的花样,要我好好动脑筋想想。
我一个下午趴在电脑前写策划,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晚,大家都已经走掉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我还以为是王乐平打电话来催我,没想到接起来竟是胡月海,问我:“晚上有空么?”
我想了一下说:“没空。”
我可不想替谁谁谁填空。
他用命令的口气说,“推掉,我有公事吩咐你。”
“对不起。”我说,“今天已经下班了,你以后有事请早点通知我。”
“呵呵,胆子不小。”他说。
我循声望去,发现他已经拿着手机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
我一语不发地挂了电话,关掉电脑,收拾好我的包准备往外走。可是他就站在门口,
挡住了我的去路。
“胡总。”我说,“我约了男朋友,要迟到了。”
“圣诞节当众求婚的那个?”他笑。
敢情全世界都知道。
我本能地反击说:“怎么今天女明星没空陪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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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醋?”他弯下腰来胸有成竹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恨死他那样的眼神,于是推开他往外跑,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说过你可以走么?”
我咬着下唇,拼命忍住就要决堤而下的泪水。
他却放开了我,说:“好啦好啦,今晚再带你去那家西餐厅,等我去开车,我在车里等你?”
我没做声。
他轻笑一声,转身先行一步走掉了。
我站在楼道里跟自己挣扎了二分钟,然后,我从大楼的后门离开。让那个该死的胡月海跳脚去吧!
天真冷,我浑身打着哆嗦进了火锅店,谁知道王乐平差不多迟到了半小时,见了我慌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出了点意外。”
我说:“没事,坐啊。”
王乐平却不坐,好奇怪地盯着我看。我问他:“你看着我干嘛?”
“我还以为你会掀桌子。”他说。
“少贫。”我说,“点菜吧。”
他坐下来:“你猜我为什么迟到?”
“懒得猜。”
“呵呵,今天居然有记者来采访我。不为别的,就为雅兰那本书的事,她被别人告发抄袭了。”
我心一拎:“你怎么说的?”
“照实说啊。”王乐平说,“那本来说是你的东西么,再说我看那记者什么都调查清楚了,他甚至知道那就是我和你的故事。”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王乐平,你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的?”
“咦?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他拼命拉我,“坐下来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生气么,”王乐平说,“这书本来就是你写的,那个记者说了,一旦被证实,你可以收回版权来重新做。你不是想辞职么,在家做专业作家也不错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不过我警告你,你再在那个记者面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
“怎么算是胡说?我把软盘拷了一份给他。”王乐平说,“那是最有力的证据!”
“什么软盘?”
“就是我以前从论坛上下载的你的小说呀。准备给我儿子看的那个!”
我被王乐平气得气都喘不过来,拿起我的包就跑出了那家火锅店。又下雪了,王乐平冲出来把我抱住说:“嘉璇,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放开我!”我怎么甩也甩不开他,只好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下了死劲儿,王乐平疼得倒退两步,也冲我喊起来:“这么大劲儿,来真的呀!”
我转身再跑,他又过来拉我。我气急了:“放开,放开,你这头猪,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这下王乐平真的放了,雪扑天盖地,打在他的衣服眉毛眼睛鼻子上,我们隔着半米的距离,我清楚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儿,我听见他用非常难过的语气说:“嘉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对啊,我已经变了。我早就不是那个让王乐平疯让王乐平颠的纯纯的小丫头了,我毅然决然地说:“最后一次说分手吧,请你永远都不要来找我!”
“是不是因为他?”王乐平凄声问。
“你要说是就是吧。”我说完,转身,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山顶的西餐厅。司机说:“现在上去还行,可是这雪要是再这么下下去,你怕是下了来了呀。”
“给你双倍的钱。”我说。
“呵呵。”司机笑,“一定是赶着去约会吧,这天去那里也挺浪漫的。”
我不说话,他又说:“那里的西餐厅听说很高级,也很贵哦。”
我一遇到饶舌的人就头疼,只好继续不说话。
车子一直把我送到餐厅的门口,我下了车,我却没有勇气进去了,直觉告诉我胡月海一定在这里,可是我不敢保证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我在餐厅外徘徊了五分钟,门童起码给我开三次门,不停地对我说:“小姐外面很冷,等人进来等吧。”
“不用了。”我说。
电话尖锐地响起来,是雅兰。
我没敢接。
她发来短消息:“嘉璇,你让我难过又失望。”
我悲从中来,怎么也忍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终于哭着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很快接了,问我在哪里。
“山顶。”我抽泣着说,“我来了山顶。”
“你在餐厅等我。”胡月海说,“我马上赶到。”
原来他不在这里。
我进了餐厅。侍应把我领到窗边的位置,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从窗外望去,整个城市都已经被雪淹没了。灯光穿透雪花,如烟花静静而绝美地绽放。
有人在唱:你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时间,一滴一滴变成热泪?
这鬼天气,餐厅里人少得可怜。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忽然想起来,这么大的雪天,他该怎么开车上来?我慌里慌张地打他的电话,可是他却一直不接。打了十次也没人接的时候我奔出了餐厅。漫天的雪,一辆出租车也没了,我只好沿着山路一直一直地往下走,我的脑子里出现无数的坏念头,吓得腿软,每一步都重若千斤。
走了许久前面也没看到一辆车,身后却有车追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嫌我挡了路,不停地按着喇叭。我停下脚步往回看,却惊异地发现是他的车。车停了,他下来,把我一把拖进了车里,一面拖一面说:“我一去他们就说你走了。你这任性的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看见你。”我说。
“你走的时候我刚到,在车库停车。”
“你不接手机。”我说。
“走得急,忘了带。”
“我怕你出事。”我说。
“不是没事吗?”他搂住我,俯下身来,吻住了我冰凉而颤抖的唇。
上帝啊,就让我去死吧就让我去死吧。
就这样幸福地死掉吧。
王乐平春节的时候独自回了东北老家。他对我说:“嘉璇,给你一个春节想清楚,如果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不会再回来。”
“别孩子气。”我真心说,“这里有你的事业。”
“没有你,这城市只是一座空城。”他说。
我没有去送王乐平。就这样结束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忆过去。他早已不是孩子,何去何从应该对自己负责。
阿朵和sam决定在十月一号结婚,我陪阿朵去看他们的新房,是别墅,有待装修。我们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聊天,阿朵微笑着说:“以后,我要生三个孩子,看他们绕着这个院子跑。”
“你结婚的时候你妈会来吗?”我问。
“不会。”阿朵说。
“为啥?”
“因为我不会通知她。”
经过这么多年,她心里的结一直没解。我只好转话题说:“生一个就够了,生那么多你会老得不像样的。”
“嘻嘻,等他们大了,我们正好是一桌麻将。男人到了那个时候,可没有心思陪老婆。”
阿朵的恋爱观真是奇特。
她又问我:“你和胡月海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说。
“逼他先娶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当然不会。
胡月海并不常来公司,我们在人很少的地方约会,有时对坐着喝一杯咖啡一点红酒,他是个懂得享受宁静的人。不会给我任何的压力,也给我足够的自由。
不过他请了专业的设计师来替我做衣服。我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被别人上下左右地量来量去简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设计师对我说:“童小姐,你很幸运,会有无数的女人羡慕你。”
五天后衣服送到我家,一共七套。那个设计师真有两下子,我一一拆开来,每一件都带有一种不张扬却逼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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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52:00 |只看该作者
我呆看着,穿惯牛仔裤的我连试穿都不舍得。
他的电话来了,问我:“喜欢不喜欢。”
“太奢侈。”我说,“童嘉璇掉进童话里,正在漫游仙境。”
“你的玫瑰胸针可以配上用场了。”他提醒我。
我无语。
他又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也许我该辞职。”我很老实地说。
“可以。”他说,“我正想跟你安排新工作。”
“什么工作?”
“做胡月海的夫人。”
“这算是求婚么?”我笑。
“对。”他说。
“就这么简单?”
“我是老头子了,你难道还忍心让我跪?”
“女明星呢?”我问。
“再瞎说我K你。”他在电话那边笑。
第十二章:
就让我走 让我开始享受自由
回忆很多 你的影子也会充满我生活
我并不懦弱 你比谁都懂
虽然寂寞 这会是我最后的宽容

春节过后,我辞掉了工作。
王乐平真的没回来,他每周给我寄一张空白的明信片,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提醒我关于他和过去的存在。
雅兰姐的事成为我最大的心事,由于王乐平干的蠢事,那个报社记者一直扭着她不放,声言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一切马上就要见诸于报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只好请胡月海出面帮忙。
那晚吃饭报社所有的头头脑脑都来了,“书真的是雅兰姐自己写的。”我对坐在我身边的社长说道,“我当时只是帮她贴到论坛上而已,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的,我希望你们报道的时候三思而行。”
“一定,一定。”报社社长说,“环亚跟我们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这件事就到此而止,谁也不会乱写的,放心!”
“娱乐版也不可以乱写。”胡月海把我的肩一搂说:“不然我老婆会生气。”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第一次叫我老婆,叫得那么自然,声音里充满了疼爱,我幸福得差点飞上云端。
“这是大新闻啊。”社长说,“胡总恋爱了?老婆又这么年轻漂亮,我们说什么一定要报道!”
胡月海哈哈笑着说饶了我这老头子吧,说完,跟他们一一碰杯,我第一次知道他酒量那么大,喝那么多竟一点醉意也没有。
微醉的是我。
出了饭店我给雅兰姐打电话,让她放心不会再有事。雅兰姐笑着说:“听说师大两朵花均要嫁入豪门,可否真有此事?”
“八字只一撇。”我说,真弄不明白消息怎么会传得那么快。
雅兰姐哈哈笑:“假做真时真亦假,看来我不能怪王乐平。事到如今,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情有可原。”
雅兰姐声音很大,我真怕胡月海听到些什么。不过他面色自然,一面开车一面问我:“什么时候把你写的小说也给我看看?”
“我都说了不是我写的。”我说。
“呵呵。”他并不信,“你撒谎的样子也挺可爱。”
三天后我在他的车子里发现了雅兰的那本书,应该是他自己去书店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我和王乐平的爱情故事,我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不过他不说,我也不问。
要跟他过招,我得慢慢学会他的老奸巨滑才行。
他终于正式向我求婚,送上戒指和玫瑰。问我:“嘉璇,嫁我,可好?”
“好。”我说。
这回轮到他吃惊:“就这么简单?”
“是。”我微笑着说。
“可怜我昨夜白做准备。”他笑着说,“准备迎接与你之间的辩论赛。”
我哈哈笑,我是聪明的女人,才不会做那种故做矜持的傻事。
只是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开始是破口大骂,接下来是不吃不喝。阿朵只好扮演说客的角色,在她面前不停地说胡月海有多好有多爱我,胡月海也不摆架子。很正式地邀请老两口吃饭,并当着他们的面承诺会照顾我一辈子。
那晚的胡月海特别帅,在席间妙语连珠。真难为他花这番心思,也许是觉得女婿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老,也许是知道再坚持反对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母亲败下阵来喝了他敬的酒。只是在回家后无可奈何地对我说:“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做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
我说:“我们并不和他家人住在一起。”
“他人虽然还好,但毕竟是二婚,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王乐平其实也不错……”母亲罗里罗索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老一辈的想法,永远不可能跟我们一样。我很内疚一直让她失望。
“她会放心的。”胡月海安慰我,“只要你过得好她就会接受一切。”
“希望会好。”我说。
“不信任我?”他扬眉。
我嘿嘿地笑,不过是真的觉得不踏实。阿朵亲自在忙她房子的装修,穿着斑斑点点的围裙指挥着工人上上下下,她用油漆刷打我的头一下说:“禁止胡思乱想,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对自己不信任。”
“你也太自信。”我说,“SAM甩掉你你哭都来不及。”
“哈哈。”她笑,“除非他真是白痴。像我这样能文能武的美娇娘到哪里找?”
阿朵说得对,我少的就是她那样的自信。骂完自己。我终于鼓足勇气去见他的家人。在这之前我一直怕和他母亲打交道,那个打过安子一巴掌的女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贵妇人,一定很难相处。
虽然我做过无数的想像和准备,但是和她见面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用的何种保养手段,她看上去相当相当的年轻,不过五十岁的样子,而且,非常的漂亮。
“这是嘉璇。”胡月海跟她妈妈说,“我们很快会结婚。”
我有些拘谨地坐在她对面,她微笑着对我说:“月海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呵呵,我妈努力调侃,“但愿他不是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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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53:00 |只看该作者
“怎么会,”她说,“都是夸你。”
就在这时,胡可凡从楼上蹦到我面前,细声细语地问我:“童姐姐,你真的要嫁给我爸爸?”
“是。”我笑着点头。
“哦,安子会嫉妒得杀掉我。”胡可凡像个小绅士一样地问我说,“你可会照顾好我爸爸?最起码替他选衣服,他穿的衣服都够难看。领带也很老土。”
胡月海跟儿子扬扬拳头,可凡显然不怕他,继续吩咐我:“还要让他少抽烟少喝酒,有空多呆在家里陪我们。”
胡月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来他并没有告诉他家人我们要出去住。
“最后还有,”胡可凡说,“我不能叫你妈妈,因为我有妈妈。”
像个小小的谈判专家,弄得我只有点头的份儿。
“这家里很大,你会不会觉得害怕?”胡可凡的母亲忽然问我。
我被她这么一问忽然觉得真有些怕起来,胡月海握住我的手说:“走,嘉璇,我带你到楼上去参观参观。”
“走走走,什么都是走!”她母亲听到一个“走”字不知怎么的就激动起来,“这家里就一分钟也呆不住?”她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我另一只手说:“童小姐,你看,这家很大,你会不会害怕,啊,你会不会?”
她的劲好大,手指甲深深的陷进我的肉里,我疼得脸都青了,忍不住尖叫起来。
胡可凡叫来了佣人,那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女人和胡月海一起用了很大的劲才拉开了他的母亲,他们架着她一直往楼上走去,她一边上楼一边回头对我喊着:“你说,吓人不吓人,吓人不吓人咯?”
我吓得双腿发软。
胡可凡给我倒杯茶说:“童姐姐你别怕,我奶奶就是这样的。过会儿就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她是神经病。”胡可凡不以为然地说,“你在这里玩,我约了安子去溜冰。已经要迟到了。”说完,抱着冰鞋就出了家门。
我发现自己在发抖,一直抖一直抖。
好在胡月海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他把我一搂说:“对不起,嘉璇,我应该提前告诉你。”
“没事。”我尽量镇定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从我爸爸去世后,她就这样了,不过是间歇性的,时好时坏。所以,上次安子的事,也是个意外。”
“哦。”我说,“治不好吗?”
“一直在治。”胡月海说,“可收效甚微。我第一个妻子,就是因为这个离开我。”
我抱紧了他,这个在外面风光无限的苦男人。
“嘉璇。”他也抱紧了我,“你是个多么特别的女子。请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说这么肉麻的话,我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
我靠在他怀里,主动说,“这房子这么大,其实我们也不必搬出去住。”
他不做声。
我又说:“老人孩子会寂寞。”
“我们可以常回来。”他说,“我不想节外生枝。你对我非常重要。”
我听到他的心跳,我知道他没有撒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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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54:00 |只看该作者
新年到了,我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又过上了那种悠闲的日子。老妈还是经常打牌!时常的唠叨几名。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我和胡月海不是每天都见面,其实他很忙的。但还是总有电话来往。只到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女的来敲门,说找童嘉璇,我说我就是,她看了我一眼,走进我家说要我离开他。我听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女的就连着又说了一遍要我离开他。
我挺生气的就问:“你是谁啊?你要我离开谁?”
她说“我是胡月海的女朋友,当然是要你离开胡月海。”
顿了顿她又说道:“他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不要再缠着他了。”
我看了看她,原来她就是前阵子跟胡月海闹绯文的女明星,于是轻蔑的笑了一笑说道:“你是胡月海女朋友一事,是他说?”
“当然!”那个女明星趾高气扬的说着。
“那就请他来跟我讲清楚吧!”没有看她,转身拿起身边的电话给胡月海打了一通电话,说有个女的找你,你来一趟我家。听到那边说了一声:“马上来!”我就挂掉了电话。
那个女明星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我没躲过,捂着被打的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一阵敲门声,我起身开了门,胡月海跟我打了声招呼,进来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我,就对那个女明星说:“走,我们出去谈!”转身拉着她就走了。我立在门边,不知说什么,脸上还火辣辣地。觉得自己很屈辱,看着他们下楼,眼前一阵模糊。心里想着,你来怎么着也要跟我解释一下吧,不解释也要讲清楚吧。就算什么都不说,哪怕是在她面前的一个拥抱,也是一种证明、一种安慰吧!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啊!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证明些什么,他为什么要迁就我,以前跟王乐平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迁就我,让着我,疼着我。难道想要他这样吗?我跟他算是真的完了。
  心里挺烦的,想出去走走,披了件大衣就出门了。出门时打了一个电话给阿朵,想跟她聊一聊,但电话没人接。走了走,就招了一辆的士。上车后,摇下了车窗,寒风吹到脸上,像刀子一样,刮着疼。是啊,我的心此也是这样的感觉。司机问我去哪时,我才回过神,我能去哪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有回家了,也就有家才是安全的。就对司机说出了家的地址。
  车子里正播着新闻,一个很好听声音说着:有一年青女的,开车撞到了马路上围栏,整个车到翻了,可能是自杀。司机接了一句:“有什么想不开,跑去自杀!”我听着新闻,车子很快的开到了家。
  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睡了,也只有睡觉才能不想这些烦心的事!
  清早,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我,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嘉璇,我是Sam ,阿朵出车祸住医院了。”我愣了,马上起床梳洗。
  到了医院,看见Sam站在走廊上,问他是怎么回事?
  Sam说:“阿朵看见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跟她说清楚,可是她不听,拿着车钥匙就走了,本来我想躲着她,本来说好到外国去办婚事,可是……”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我看着他,想起了安子的妈妈。想起了昨天新闻里说的那个出车祸的女的难道是阿朵,她想自杀!
  这时医生出来了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外伤很重,要好好修养。她想见这位女士。”脸转向我。
  我走进病房,看见缠着纱布的她,脸上没有任何颜色。她看到我,眼泪流了下来,我的眼泪也陪着她流了下来。哭了一会我走近她,对她说:“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好好过。”阿朵看着我,嘴巴张了张想说,但终没说什么。我读懂了她的意思,我说:“是的,我们也分手了!”她望着我,像是要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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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7:55:00 |只看该作者
在阿朵住院的这段时间,Sam没再来过。胡月海也打了几通电话给我,我都没接。而阿朵也精神不振,没再说过一句话。我看着阿朵这样,心里真是难受,于是做了个决定,找Sam来看看阿朵,去他开的洒吧,员工说他很久没来了。我茫然了,到哪去找他呢?脑子转了转,对了,到安子家,去问问安子的妈妈,她肯定知道。
  到了安子家,见到了安子的妈妈。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漂亮,自信。
“嘉璇,好久不见了,找安子吗?她不在,出去玩了。”安子妈妈说道。
“不是的,我是找你,想要你去跟Sam说一声,要他去看看阿朵。”
“Sam!”她看着我。“你还是走吧!”起身要送我出门的样子。
我看着她,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她回头对我说:“嘉璇,你知道吗?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让自己的男友去见以前的女友的。我也不例外,不过你和你朋友都要看开一点,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你爱他吗?”我问她
“爱?目前是爱的,以后嘛……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抚了一下后颈,还是这个动作。
“你会和他结婚吗?”我继续问她
“男人通常只跟自己爱的女人结婚!”她望着我
我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可能她已经知道我跟胡月海的事了吧!
出门后,看了看天,招了车往医院去了。

是吗?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阿朵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次我跟她说话,她都是抿抿嘴,想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声。我发现有什么不对,找医生来。在医生的检查后得出结论是:阿朵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看着阿朵,眼泪不住的流,她像是知道,对我笑笑,用力的握着我的手。
阿朵出院后,为了方便照顾她,我搬去跟她一起住。每天,我们都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有时没有星星,就看天。我们互相靠着,互相“安慰”着。虽然没有交谈,但彼此那颗受伤的心是相通的。
雅兰姐来看过我们,她现在正想着写一本小说,师大两朵花被遗弃的故事。还问我要不要继续写作,把自己的事和阿朵的事都写进去,出书,书上属上自己的名字。钱不少哟。我想了想,反正现在我和阿朵没有工作,又很闲,点点头就答应了。
写作一直以来是我最快乐的事情。很快就写的差不多了,但写到结局的时候我停住了。在写这本书的时候,一件件事,都是用心去‘说’的,回忆也不停的在脑中游荡。可是结局呢,我们都是没有结局的人吗?
因为一直没想到什么好的结局,就停笔了。打开了邮箱,看到了一封信,是糊涂寄来的。他说我寄给的照片很漂,我也很漂亮。看着看着,我想起了在玩仙境的日子。于是回信给他,写了我最近发生的事。
第二天,我照常打开电脑,看到邮箱里一封新的电邮,还是糊涂,他安慰了我们一番,说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考虑一下换个环境,出去走走。他说我家很大,风景很好,还可以看到海。如果你们来的话也住得下。想想也是,出去走走,心情也会好一些。于是走下楼,问刚买菜回来在厨房正忙着的阿朵。
阿朵:“你要不要出去玩玩,去看看海。”
阿朵看着我,想了想,就朝我眨了眨眼睛。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就坐车到糊涂所在的城市,根据糊涂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开门的是一个坐轮椅的小伙子,没有腿,我看着他,他笑着说,“你是玫瑰,你是玫瑰的朋友阿朵。我是糊涂。你们好!”朝我们点点头,我着的他的腿,阿朵倚在我后面。
糊涂看我看着他的腿,忙说道:“小时候出车祸,腿锯了。已经过去了。”
我看着他说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啊——”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我看看自己,又看看糊涂,不是我们,难道是——难道是我身后的阿朵。我转身拉着阿朵,高兴的说:“阿朵,阿朵,你能说话了。”
阿朵看着我点点头,说:“嘉璇,你别这样!”
我们相拥在一起。糊涂也为我们高兴,虽然我背对着他,但我感觉的到。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聊天,讲着以前的事,看着大海。糊涂家真的很大,谈不上很漂亮,但很干静。面对的大海,把心中的不快都弃掉。
在糊涂家住了下来,我们像很久没见的朋友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阿朵自从能说话后,就找了一份新的工作,现在每天讲的是她新的朋友的事。我也经常打电话回家,听到老妈抱怨说王乐平还是经常寄明星片,家里的明星片都快没地方堆了。还有就是胡月海,也是经常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好像他要跟你解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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