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男友吃饭——哦,不,是前男友——是在一家淡水鱼餐馆。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很矜持,话很少,又低着头笑。
一条鱼,一条叫不出名字的鱼,是那天饭桌上唯一的一个荤菜。鱼身未动,男友先搛起鱼眼放在她面前:“喜欢吃鱼眼吗?”
她不喜欢吃,而且她也从来不吃鱼眼,却不忍拒绝,羞涩的点了点头。
男友告诉她,他很喜欢吃鱼眼。小时侯每次家里吃鱼,奶奶都把鱼眼搛给他吃,说鱼眼可以名目,小孩子吃了心里亮堂。可奶奶死了后,再也没有人把鱼眼搛给他了。
其实想想,鱼眼也并没有什么好吃的,男友笑着说,只是从小被奶奶娇惯坏了,每次吃鱼,鱼眼都要归我——以后,就归你了,让我也宠宠你。男友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鱼眼就代表着宠爱。明不明白无所谓,反正以后吃鱼,男友必会把鱼眼搛给她,再无限怜爱的看着她吃。
慢慢的,她习惯了,习惯了每次吃鱼之前娇娇地翘起小嘴等着男友把鱼搛给她吃。
分手,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那时男友已经在市区买下了一套房子准备结婚了。她哭着说她不能,不能在这个小城市过一生,她要的生活不是如此。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因为她美貌,因为她富有才华,她不甘心在这个小城市待一辈子,做个小小的公务员。她要如男人一样成功,要做女强人,要实现她年少时的梦想。
他送走她时,她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走得很坚决。
在外面拼搏多年,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已经拥有一家像模像样的公司了,可爱情始终以一种寂寞的姿态存在,她发现自己再也爱不上谁了。
这么多年在外,每有宴席必有鱼,可再也没有人把鱼眼搛给她了。她常常在散席离开时回头看一眼满桌的狼籍,与鱼眼对视。
一次特别的机会,她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小城。昔日的男友已经为人夫了,她应邀去那所本应属于她的房子里吃晚餐。他的妻子做了一条鱼,他张罗着让她吃鱼,搛起一大块细白的鱼肉放到她的碟子里,鱼眼给了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无论多苦多累都没有掉过眼泪的她,忽然就哭了。
R9,你哭过吗?当你拿着一件红黑球衣准备要穿上的那一刻你哭过吗?你家里还有着曾经的9号战袍吗?可能没有了吧,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那一座座金光闪闪奖杯的成列室。现在的你可以哭着对身边的人说自己是多么迫切的想得到那么一件红黑球衣来延续自己的传奇和那狂风残蜡般的足球生涯。
是的,你没有错。作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你可以这么做,毕竟有奶便是娘。老爹的手机号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是否还通过话?我错了,完全错了,你为什么要和一个老头子通话?干爹只是一件工具,当你还在蓝黑球场训练的时候干爹就是你的保护伞,但现在你不在了,那还有必要叫他干爹吗?可是曾经的R9啊,你知道吗在你身上记载着每一个内拉祖里太多的梦想因为曾经的你是深爱着这支被诅咒了的球队。可是现在现在的你呢?不用争辩什么,我知道,我知道你曾经是哭过,为那一次近在咫尺的冠军丢失痛哭过,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凶狠的意大利后卫铲伤痛哭过。
是的,是的我承认你做为一个球员已经很对得起蓝黑帝国了。可是,可是在每一个深夜当你离开城市的喧嚣坐在窗外让月光照在你臃肿的身材上静静的倒上一杯葡萄酒而冥思的时候,你是否会想起当你第一次踏入梅阿查这块神圣的球场的时候注视着你的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神呢?你是否会想起那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呢?你是否想得起球场最忠诚的内拉祖里坐在球场的哪个方向吗?你回忆得起那坐在寒风中微笑看着你的那位慈祥老人呢?你回忆得起当你躺在医院的时候病榻上内拉祖里送来的祝福吗?你回亿得起当你伤愈又重新回到球场时响起的AMANA吗?思绪已经被势利完全的麻木了吧,R9?不用,不用感到什么不安,不用你又口是心非的说对不起之类的了。喝吧,把你杯中的葡萄酒喝一口,怎么样?是不是很醇厚,你的脸红了一点点了,有几分醉意了吧。是啊,像你这样的球员只有在朦胧的时候才会认识一个真实的自己。不用你的酒后真言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那次的世界杯进球的确是送给老人的,不过你也是个很精明的球员啊,在适当的时机做很适当的事情。打感情牌不一直都是你的秘密杀招吗?不要惊慌,看吧,酒都被你弄洒了点。是的,当时你以为自己的那样精明的举动是可以在自己转会凑添几分砝码因为你以为蓝黑帝国还是老人一人苦苦支撑。但是真的很对不起,现在老人身边多了很多可靠的比你还精明的助手,你的那点良苦用心难道还逃得出他们的法眼吗?你错了,你错得太多了,其中你最大的败笔就是高估了自己的竞技水平,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你已经是职业生涯的风烛残年。纵然你手上有再多的感情牌但是注定了你是一名彻底的失败者。哭泣,还是哭泣?你声辩自己爱足球,不愿意远离足球????都是哭泣,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和恐怖的伊万不一样呢?是的,你一直都很擅长打感情牌呀,不用故做丑态了吧,你不觉得你的眼泪是为金钱在哭吗?你真的好厉害,愿意自己掏腰包都要厚起脸皮的去乞求那一件红黑球衣。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只要你一天不退役你的商业价值就还会有的。在你的感情世界里面或许你已经没有了亲情,是的。你可以一次次伤害每一个内拉祖里,你可以一次次用可耻的表演去赢得一张又一张的合同,你也可以在将来毫无愧疚之心的站到所谓的圣西罗球场。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在这个世界上最疼你最爱的那位老人,因为他曾经为你深情的喝彩,因为他不曾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你,因为他曾被你喊了那么多年的干爹。曾经的R9啊,我的最爱啊,你曾经寄托着我对国米全部的爱,为什么你要那狠心一点点的让它从我的记忆中逝去。
你是传奇,你是现象,你不属于地球人的范畴,的确你也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你能做那种是人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再见了,曾经的R9,你的酒也喝完了吧,那么就请好好的休息了。请你离开我心中那座神圣的教堂,那里不再属于你了。若干年后在我只能坐在藤椅上看球的时候,身边的小内拉祖里问我罗纳尔多是什么人的时候,我会毫无表情的回答他:罗纳尔多,他是谁?在蓝黑伟大的史册中好象并没有这个人,蓝黑帝国是由一些顶天立地的男人在捍卫着的。
很对不起许多和我一样曾经的R9迷,我知道在这张帖子发出去的时候我就会被铺天盖地的砖头砸死,但是我不后悔自己所要表达的一些肤浅之见,因为我永远是一名流着蓝黑血液的内拉祖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21 20:33: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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